高山羊子沒有走遠,就在旁邊的刺史府邸裡,大軍迅的將刺史府邸圍攏起來,大門頂上卻掛著一個人,一個胖胖的中年人,一看到雲燁就踢騰著短腿大叫:“雲侯,雲侯,莫要強攻啊,王爺在裡麵,狗曰的盧承慶告了密,把王爺在泉州的消息告訴了女海盜,那個海盜說了,隻要您強攻,第一個被砍頭的就是我家王爺。”
江王李元祥是李淵的第二十一個兒子,是李淵被李二囚禁之後的產物,今年隻有十三歲,進了書院後因為太蠢被李綱毫不客氣的驅逐出書院,雖然隻有十三歲,卻是一個地道的吃貨,書院裡麵吃紅燒肉的記錄就是他創造的,一口氣吃掉了十個人的份,被譽為書院的第一吃貨,他最拿手的除了吃以外,就是睡,李綱先生當初看他可憐,決心好好地教導他一下,將來也好能夠自立,他居然能在李綱單獨教育他的時候呼呼大睡,李綱先生的咆哮亦不能讓他有絲毫的悔改,被李二譽為頑石的就是他。
不過這家夥也有優點,那就是好脾氣,見了誰都笑嗬嗬的,被彆的學生捉弄也能含笑麵對,這樣反而讓一些書院的貧寒學子對他生出了憐憫之心,其中有一個叫做彭渡的家夥就對李元祥說:“我這輩子都不想離開老家越州,我也沒有過大的雄心壯誌,隻想侍奉父母終老,如果你能請陛下封你為閩越江王,我願意做你的屬官,一輩子不離開你。”
越州乃是一個窮困的地方,沒想到這個李元祥真的去找他的皇帝哥哥請求把自己封到越州做這個閩越江王,李二也就答應了,因為這個要求真的不過分。
李元祥是一個草包,除了知道吃之外就知道睡,但是彭渡卻是一個厲害角色,而且還是一個一言九鼎的家夥,謝絕了中樞的招納,跟著一無所有的李元祥就去了越州,把房玄齡氣的杯子都扔了。
李元祥十一歲去當了江王,兩年的功夫,越州的民生之嘉就僅次於錢塘郡的杭州,他們所依仗的就是個泉州密切的商貿往來。一個能吃能睡的家夥所花用的並不多,彭渡把他當豬一樣的養起來,越州所有的權利都被他一手抓,與其說李元祥是江王,不如說彭渡這個家夥是江王,李二知道實情,卻從未追究過,因為讓李元祥去管理越州,隻會是當地百姓的災難,而彭渡這個人幾乎是孝子的典範,自己也從不濫用權力。
豬肥了就該殺,可是李元祥卻死不得,雲燁敢肯定,隻要李元祥死了,李二身上的壓力就會非常的大,雲燁也會倒黴,而且是非常的倒黴。
派人把李元祥的管家放了下來,總算是知道了李元祥來泉州的原因,他是來為李二大壽選禮物的,這個道理說到天上去都能說得通。
“雲侯,您就算是看不起我家王爺,但是府裡麵三百多孩童的姓命您顧是不顧?百十個婦人的姓命您顧是不顧?泉州大小官吏的姓命您難道也不管了?那個女海盜說了,他說您現在怒火滔天,想必那一萬多海盜的姓命還不足以讓雲侯息怒,他給您一晚上的時間考慮,現在府裡的海盜隻有三千多人,隻要您答應給她十艘船,並且卸掉大帝號的船舵,她立刻就離開,並且誓永世不踏進海峽一步。“
“哼,哼,哼“!雲燁冷笑起來,揪著江王府管家的脖領子說:”在泉州老子的嶺南水師死了一地的人,在泉州老百姓死了一地,這筆賬她以為可以隨意抹殺麼?她不進海峽,老子會出海峽去找她。你去告訴那個婊子,船我給了,大帝號的船舵我也會卸掉,她不是想要三天的時間麼?老子給了,趕緊給老子滾出泉州,我多麼盼望這時候府邸裡隻有你家王爺一個人,這樣我就能立刻進攻,將他們斬儘屠絕。“
雲燁的殺氣讓江王府的管家幾乎窒息,點點頭就爬進了刺史府,這個家夥也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人,為了自己的廢物主子,命都不顧了。
不一會,肚子上裹著白布的成九走了出來,見到了雲燁拱拱手說:“雲侯,在下這就跟著您去海港看您拆卸大帝號船舵,隻要拆了船舵,公主就會立刻登船,三個時辰後我們留在府邸裡的人就會把所有人放掉,留下來的人任您處置。“
雲燁懶得和海盜說話,揮揮手就讓劉仁願去處置,帶著成九去看船工拆卸大帝號船舵。自己坐在刺史門前的一張椅子上,等候賴傳峰處置那些被抓到的海盜,也等著李義府他們向自己稟報傷亡情況。
一個時辰後,李義府和滿身都是血跡的龐玉海前來稟報,泉州百姓死傷居然多達千人,而自己的麾下將士也死傷過了千人,這他娘的就是一場災難啊。
俘虜的海盜被賴傳峰用鐵線穿過琵琶骨十人一隊正在送往海港,等候裝船運到螃蟹島立在杠子上,這一次,雲燁沒打算放過一個海盜。
大帝號的船舵卸起來很容易,但是裝起來就非常的繁瑣,需要拖到船塢裡進行,哪怕船工不吃不喝的搶修,最少也需要三天才能將船舵裝好,它那重達兩千斤的尾舵就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安裝上去的,一定要借助機械的力量才行,高山羊子選擇了最省事的方式為自己解除了最大的危機,三天過後,大帝號想要在茫茫的大海上找到十艘海船,這真的就是大海撈針了,大帝號的度再快,也沒有辦法追上已經天前走了三四天的高山羊子。
天色暗了下來,成九回來了,不一會高山羊子就帶著大隊的海盜從刺史府走了出來,經過雲燁麵前的時候盈盈的施了一禮說:“這一次雲侯為庸人所誤,小妹有幸與您打成平手,下一回海上爭鋒,誰生誰死各安天命吧。”
雲燁陰沉著臉瞅著高山羊子隊伍裡的盧承慶說:“你貴為公爺,難道連家小都不顧了這就要準備投敵了?”
憔悴到了極點的盧承慶慘笑一聲說:“盧承慶自作聰明養虎為患,如今自食其果,徒呼奈何,盧家死定了,這樣的滔天大禍,盧家人的姓命全部填進去都不夠啊,上一次陛下滅盧氏,我因為乃是遠枝逃過一劫,這一次斷無生理,就算是我不死,也會有無數人讓我盧家滅門,既然如此,我盧承慶何不逃得遠些,娶一個蕃女為妻,重新誕育子孫,死後也好去見盧家的列祖列宗,雲侯就可憐我盧承慶一次,放我一馬如何?“
盧承慶一番薄涼的話語,聽得雲燁後脊背都涼,一個人能自私到如此地步確實曠古爍今,老母妻兒全然不顧,任由他們去死,隻要自己逃得姓命就好,這需要多麼自私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條狗而已現在殺了免得汙了自己的手,擺擺手就示意他快滾,高山羊子沒有乘坐雲燁為她準備好的戰艦,而是自己挑選了十艘,帶著人迅的登船而後楊帆遠去,雲燁沒有做任何的阻攔,隻是看著遠去的大船,第一次露出了笑意。
雲燁沒有等到三個時辰,在水龍齊備的情形下迅進入了刺史府,進了門才現院子裡倒了一地的死屍,還好,都是倭人的,其他的婦人和孩童都被捆的結結實實的丟在院子裡,牆上寫著一行大字:“這是敬重你是一個好人,給你留的禮物。”落款是高山羊子。
雲燁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沙漏,看著持續不斷的流沙喃喃自語道:“老子真的是一個好人麼?為什麼我不這麼覺得?”
收起了沙漏,走進大廳,將士們都在忙著幫這些婦人和孩子鬆綁,至於那些個官員,雲燁的意思是再捆一陣子。
大廳裡有一個巨大的圓桌,上麵堆滿了食物,一個少年巨胖正在胡吃海塞,雲燁坐到對麵拎起一個紅燒蹄膀也開始廝殺,那個胖子邊吃邊支支吾吾的對雲燁說:“孤王就知道雲侯不會棄本王於不顧的,您其實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這一點本王在書院的時候就知道,嘿,嘿,嘿是本王說遍了好話,才讓那個倭女不殺一個人的,也是本王告訴盧承慶因該跟著那個倭女走的,這兩天大家殺人殺的都手軟了吧,這樣一來,大家你好,我好的和氣一團豈不是大大的好事。
不過雲侯啊,我的那個管家的姓命您還有沒有辦法救一下啊,我答應以後和那個倭女做交易的,還給她寫了投效狀,您看看能不能一並拿回來?這可都是為了救這些女人和孩子才做的權宜之計,不過要是被我皇兄知道了,我還是會倒大黴,這一點您可要幫我一把啊。“
雲燁驚訝地抬起頭看著這個肉山一樣的胖子,他忽然感覺自己以前好像看錯人了,這混蛋絕對是在扮豬吃老虎,而且似乎要一直把豬這個無害的動物一直扮演下去。
胖子王爺百忙之中抬頭看了雲燁歎了一口氣說:“這麼說我那個忠心的管家回不來了?您家的石獅子會自己飛起來砸死人,魏征家的車軲轆也會碾死人,長孫家的寶刀會自己砍人,就連**程的屁股也能把人坐成肉醬,都是寶貝啊,我猜想不管那個倭女選那艘船,那艘船一定會沉,是不是這樣?您倒是說話啊,張著嘴巴乾什麼。”
“那十艘船不會自己沉,隻會變成一堆爛木片。”
“會爆?可憐的,我的那個管家果然回不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