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海量銅錢?為什麼我不知道?李道宗雖然在南詔搶奪銅礦,但是現在戰事膠著,鬆州,僠州都已經打爛了,銅礦還沒有來得及開采,哪來的銅錢?“
“有四個畢業於書院的混蛋在幫助陛下製定搶劫計劃,現在已經到了收官的階段,陛下對我下了封口令,所以我不能說,這段時間不去見你就是不想看到你焦急的樣子,擔心忍不住說出來被你爹拉去砍頭,現在好了,塵埃落定了,那些貪心的財主們就算是想要回頭也來不及了,總算是能告訴你了,這段時間把我憋壞了。“
李泰嘿嘿的笑著說:“大哥,你這是當局者迷啊,蒙舍龍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能拖住我大唐軍隊的腳步,前些時候依靠大象小勝一局,現在李道宗已經有了準備,他的大象也就沒用處了,對於僠州的戰事,我從來就沒在意過,一隻裝備了火藥的軍隊如果還打不過一群野人,李道宗早就自殺了,您現在就是太依靠,也太相信文書了,那東西是人寫的,總會出現偏差。“
李承乾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渾身都放鬆了下來,把手枕在腦後,瞅著天上的雲彩幽幽的說:“你們兩都上過天了,我也想上去看看。“
沒工夫回答李承乾的話,長孫的大船開過來了,看樣子沒有停船的打算,更年期的老女人不可理喻,還是先逃跑比較好。
雲壽的體力很好,兩隻腳把踏板踩得飛快,搶先逃開,李承乾,李泰也很聰明仗著自己的船小好調頭,圍著大船轉圈子,結果被船槳濺起的水花差點澆透,該死的,這就不是長孫的風格,小船上有孩子,長孫絕對不會這麼乾。
果然,一張小臉從船頭露了出來,原來是兕子,這個最聽話的小姑娘怎麼也開始胡鬨起來了?不過,當李治的腦袋探出來的時候,李承乾,李泰,以及雲燁就知道等一會該找誰算賬了。
這個混蛋和曆史上膽小懦弱的李治完全不同,因為被自己的爹娘,哥哥,姐姐罩著,徹底的成了一個惡棍,再加上有好幾個曆史上出了名的狗頭軍師的幫助,現在活得風生水起,自在的就像脫韁的野馬。
大船總算停下來了,李承乾渾身濕漉漉的帶著兒子和閨女上了船,命宮人給孩子們換乾衣服,自己一腳就把媚笑著湊過來的李治踢得跌了一個屁墩,李泰剛才把兒子揣懷裡了,所以孩子的衣服是乾的,這個時候怒火萬丈,李治才爬起來,就被他一腳踹倒,雲燁連忙拉住準備繼續動手的李泰,今天不適合懲罰李治。
李治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拚命地去搬雲燁的腳,他的左手恰好被雲燁踩在腳底下了,雲燁等到李泰氣消了,才離開李治的手,跟著其他人一起去給皇後請安。
長孫今天可謂是盛裝出席,以前這樣的聚會都會在中極殿舉行,今年在樓船上倒也顯得風雅。不過往年的聚會邀請的都是命婦,今年邀請一群公主駙馬不知道何意。
曲江距離皇宮很遠,所以雲燁看不到萬民宮的百官洶洶的盛況,在那裡皇帝也在召開春曰宴,堂堂的兵部左侍郎雲燁是這群女婿裡麵官職最高的一位,像他這樣的重臣本應該去萬民宮而不是來到曲江,既然李二把太子,魏王還有自己都扔給皇後看管,不用說,那些參加春曰宴的勳貴們現在的曰子一定過得淒慘無比。
李二不願意讓李承乾,李泰,雲燁這些人看到自己無恥的嘴臉,特意把他們三個人調開,銅錢的改革事宜要是不在今曰的宴會上宣布都出鬼了。
雲燁蒙頭大嚼,雲壽蒙頭大嚼,李承乾酒到杯乾,李泰親自拿著小勺子招呼兒子吃羹,長孫衝坐立不安,屁股上像是長了痔瘡,總想靠近雲燁說話,每回等不到他說話,雲燁就會和他碰杯,碰完杯子就走,半點的機會都不給他,那件事透露給李承乾沒關係,要是透露給長孫衝那就是大事故。
雲壽非常的有膽量,問長孫他什麼時候能把煙容娶回家去,惹得滿堂賓客哄堂大笑,長孫也笑的花枝亂顫你,楊妃抓著雲壽的手,在他的胖臉上扭一下說他小小年紀就想媳婦了好不害臊。她自己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兒子真的想娶我閨女?”李承乾一臉得意的問。
“少臭美,是我兒子見不得煙容在你東宮遭罪,這孩子為了征得我的同意,二十篇大字的價碼都開出來了,這對孩子來說使他能夠開出的最高條件。
老天爺啊,你的東宮現在都成戰場了,那麼些個女人玩命的想當太子妃,你是怎麼熬過來的?煙容是我兒媳婦,到了我家必然就是寶貝,在你的破東宮,就是一個受氣包,你老子娘沒完沒了的往你東宮塞女人,你煩不煩啊?“
李承乾一點都不在乎嘿嘿笑著說:“你看不下去了?擔心混亂的東宮把你兒媳婦教壞了?我的兩個老婆都在冷宮裡關著呢,你要是能幫我把她們弄出來,哪怕弄回來一個,東宮都會風平浪靜。”
“你老婆為什麼要我救?又不是辛月被關進去,不乾,你自己搞定,陛下最近看我不順眼,總想找機會揍我,前段時間還要我陪他練武,不就是我家多換了一點銀子麼,那就是給家裡的孩子打點吉祥的銀飾做的準備,至於噴我一臉口水麼?”
“嘿嘿嘿,三十萬枚銀幣確實不多,不知道我父皇在運作銅錢之前啊,我對你的這個舉動感激的眼淚都下來了,你居然毫不猶豫的拖著四五家勳貴把儲存的銅錢全部換成了銀子,這對我來說是多麼深厚的情義啊,現在才知道,你是在黑了心的撈錢,三十萬枚銀幣夠把你活埋上百次的,你打算給你家的孩子用銀子蓋房子?”
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長孫衝再一次湊了過來,他非常的想知道雲燁在和太子說什麼,最近長安城很不對勁,不管他家換了多少銅幣,市麵上的流通的銅幣依然不見減少。還以為是太子從錢莊拆借的,所以又狠狠地購進了好多銅幣,全是高價,就等著朝廷改變銅銀之間的兌換比例之後再大量的放出去,好大賺一筆。
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錢莊的銅錢也見底了,誰也不知道那些銅錢是從哪裡來的,或許是太子說動了一些大戶人家,放出來的存量。
見雲燁和太子不說話了,長孫衝連忙說:“彆停啊,繼續說,就當我不在,你說你的,我聽著就好,如果能把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說出來就最好了。”
這已經是不要臉了,仗著人頭熟套交情,說到對貨幣的把握,李承乾才是大掌櫃,這一點必須承認,戶部現在對錢莊又沒了控製權,所以他老子也不清楚。
李承乾哈哈一笑說:“看把你急的,也沒說什麼,就是在和燁子談論降低銅銀兌換比率的問題,現在一枚銀幣兌換六百枚大子這個兌換比率太高了,老百姓都沒了銅錢使喚,正在想著是不是把比率調整到一枚銀幣兌換一千枚大子這個原始比率上。既然你要聽,就說說你的看法。”
長孫衝瞅瞅雲燁,見他正在對付一條魚,疑惑的說:“辦法自然是個好辦法,可是咱們大唐自古以來就缺少銅,您想把比率拉下來,那就需要大量的銅錢,咱們上哪去找那麼些銅回來,再說了鑄幣廠,在咱們大唐隻有兩家,一家在長安,一家在嶽州,沒聽說他們增加產量啊,想要鑄幣就必須經過三省六部,還有左右兩台的協商,再加上陛下的親筆核準,這是國之大器,任何私人想動這個權利,想必會死的極為淒慘。
所以啊殿下,這條路行不通,沒有銅說什麼都沒用,銅幣的兌換比率下不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提高銅幣的兌換比率,這樣才有可能讓那些人把手裡的銅錢放出來。“
雲燁放下筷子不耐煩的說:“誰說沒有銅,南海上有一座大島,那座島就坐落在一個巨大的銅板上,隻要派人去挖就成,銅幣的兌換比率已經被炒到天上去了,再這麼下去,老百姓就沒辦法活了,聽說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以貨易貨的原始情景,這個問題不解決,老百姓就不再相信貨幣了。“
“你說的都是道理,沒有錯,你南海就算是有一座銅山,也是遠水不解近渴,當下的問題如何解決?要知道有能力儲存銅錢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家,陛下想要動他們都要深思熟慮才行,咱們幾個小輩能有什麼辦法。“
雲燁就想不通長孫衝為什麼能夠義正言辭的討伐囤積銅錢這種惡劣的行徑,一邊又大肆的從民間購進大量的銅錢,他難道就沒有一種矛盾感麼?
“既然蟲子你也這麼認為,我想一枚銀幣兌換一千枚大子應該是符合所有人利益的,也不知道陛下現在把這道旨意下達了沒有?”
長孫衝聞言大驚,直愣愣的看著雲淡風輕的雲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