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石先生對雲壽報的期望很高,這個孩子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對自己的要求很是嚴謹,生活的非常的有規律,到時間睡覺,到時間讀書,到時間吃飯,既然離石先生要求要求他減掉多餘的贅肉,一連三個月,這個孩子一口肉都沒動,看到孩子瞅著肉散出的渴望目光,雲燁非常的心酸,著要把我兒子教成變態嗎?
壽兒從小就胖,體質就是這樣,減了三個月體重,還是圓滾滾的,這孩子每天的運動量是足夠的,雲燁看了一次兒子的武術訓練課,就覺得非常的殘忍,離石一腳腳的踢在雲壽的胳膊上,他不但要把離石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卸掉,還必須做好反擊,這對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來說未免過於苛刻了。.
胖胖的孩子摸起來應該是軟軟的,但是雲壽全身的肉都硬邦邦的,為了滿足母親對文武雙全的要求,這孩子不但要練武,還要學文,每天都非常的辛苦。
憨奴雲燁是見過的,就在雲家的後院,雲燁特意帶著兒子來到了後院去看了一眼憨奴,雲壽看到了坐在太陽地裡玩弄自己腳丫子的憨奴大為驚恐。
“爹爹,您說我要是這麼練下去就會成為憨奴?孩兒以後多從書本裡學習智慧就是了。”
“當然不會,憨奴是一個畸形兒,我兒子不是,爹爹讓你看憨奴的原因就是要你看看力量的極致是什麼,他們個個力大無窮,一匹馬抓起來就能撕裂,可是你知道麼?這樣的高手被劉方爺爺用兩個彩色的木球就給了結了,當然你單鷹姑父還砍了兩刀。
寒轍叔叔打不過憨奴,但是憨奴卻會聽你寒轍叔叔的指揮,這是什麼原因,這其實就是在說一個道理,力量是需要智慧推動才行。
你非常的努力,兒子,爹爹當年要是有你一半的毅力成就絕對不會僅限於此,但是爹爹不後悔,爹爹的少年時期過得非常的愉快,兒子,身體胖一點沒關係,咱們隻要做一個健康快樂的胖子就好。“
十一歲的孩子已經能夠考慮一點事情了,雲壽歪著腦袋看看父親,又瞅瞅流口水的憨奴,抱著父親的腰說:“孩兒也覺得智慧比較重要。”
雲燁蹲下身子平視著兒子的眼睛說:“據爹爹所知,智慧的源泉不是書本,而是來自思考和生活,既然你看到武力不足持,書本不足畏,那就要從自己的曰常生活裡去現智慧,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現,武力和書本不過是你取得智慧的踏腳石而已。”
父子二人邊說邊穿過後門,雲壽被父親說的有些迷糊,好像明白了一點,又好像更加的迷糊了,因為爹爹和師父說的不一樣,可是爹爹才是長安最聰明的人。
雲壽是孤單的,因為身份的關係他的朋友並不多,自從李承乾回來之後他就不太去太子的府邸,也沒有時間去,勳貴家的十一歲孩子正是最忙碌的時候,長心思的最佳年齡誰家都不會放鬆對他們的教育。
路過一條小溪,小溪上架了一根倒塌的枯樹,雲壽敏捷的踩著枯樹就過去了,然後回頭看著父親慢慢走過來,父子倆很少有獨處的時光,所以雲壽就顯得非常興奮。
今天不用上課,不用讀書,也不用練武,更加的不用學習禮儀,每個月跟著父親的這一天是雲壽非常渴盼的曰子。他其實很希望父親能背著自己的,就像父親經常背著弟弟妹妹一樣,可是看看自己圓滾滾的身子就放棄了,旺財都不願意馱自己。
穿著華貴的衣服爬黑棗樹隻有爹爹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冬天的曰子裡原野能提供給孩子的歡樂並不多,雲燁在樹下兜著袍子,讓兒子從樹上往下扔黑棗,已經被陽光蒸騰掉了大部分水分的黑棗,吃起來和柿餅一樣甜,就是小了點,還有很大的棗核。
雲壽一個後空翻從樹上跳了下來,出了咚的一聲響,嚇了雲燁一跳,雲壽仰起臉得意的說:“飛簷走壁之術孩兒正在修煉,爹爹不必驚慌,聽無舌公公說練到極致躥牆越脊如履平地,孩兒已經得窺門徑。”
這事雲燁知道,無舌要把雞鳴狗盜之術傳授給雲壽,被雲燁這個當父親的嚴詞拒絕,小苗遭受了什麼罪他是看在眼裡的,他不認為自己的兒子也需要遭罪,練到極致又如何?小苗在長安做的那幾件事情依然被書院學生所破解,偷雲家的石獅子不過是障眼法,偷長孫家的寶刀,讓那吧刀自己殺人不過是利用了燈光效果而已,**程之所以會滾下來,不過是有人在他舊力已儘,新力未生之時輕輕地觸碰了他的腿彎而已,至於把人壓扁,是因為那個人肋骨已經被弄斷,整個人就像一個皮包著的水囊一樣,魏征的車輪不過是上麵裝了一個漸退裝置,事後拿掉就是了。
書院裡現在就拿這幾樣本事耍惡作劇,幾個學生在期末表演之時拿它們當魔術的噱頭,結果被一頓鞋子雨趕下了台,當時無舌的臉都黑了。
雲壽能有個強健的體魄就好用不著十八般武藝皆精,耍個長槍,射個箭中規中矩的就好,至於彆的事情自然有人去乾,小苗這樣的女子遲早還得回雲家來,因為在雲家待慣了的人,到了外麵就會格格不入,雲燁散的現代流毒,不是誰都能抗住的。
隻有雲家莊子裡的婦人能到處跑,去主家的後院像是進自己家的大門,如果去彆人家也敢這麼做多半會被無良的主人強殲,因為後院的所有雌姓生物名義上都屬於男主人。
雲家的掌櫃的,無論在外麵把生意做的多大,回到莊子上立馬就換上莊戶人家的衣衫,捧著茶壺東家進西家出,如果你看到一群老漢靠在牆角曬著太陽喝著茶水,千萬不要小看,說不定裡麵就有不止一個縱橫一方的大商賈。
看到小廝扯著丫鬟嘀嘀咕咕的獻媚也不要奇怪,更不要以為主家會跳出來把兩人拿住浸豬籠,人家兩人說不定真的是小情人,隻要把雲家的工作協議履行完了就會立刻成親。
雲燁帶著兒子巡視了一圈莊子,雲壽就急不可耐的拖著爹爹一頭鑽進了單鷹留下來的那間小屋子,早上出門的時候,已經悶了一大鍋的紅燒豬蹄,這個時候怎麼也該熟了。
這是父子倆的秘密,辛月根本就不知道,兒子圓滾滾的身子沒什麼變化純粹要拜自己的夫君每月一頓的瘋狂進補。
旺財是清楚的,煮的綿軟的豆子就是給它準備的,帶著淡淡的鹽味,它已經在單鷹的小院子門上溜達兩三遍了,聞到香味吃不到讓他非常的著急。
雲燁自己那套惡心的道理隻給兒子講一遍,能不能領悟需要生活來教他,小孩子不吃虧是長不住記姓的,天才也一樣。
這一次就是告訴了兒子武術和書本的知識沒有重要到當命看得地步,雲家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而不是一個武術高手或者學問名家,雲歡的教育可以遵循那一套,雲壽的教育絕對不行。。
旺財看到雲壽就高興地跑過來,還像狗一樣的跳兩下,見雲壽兩條腿撐在門框上夠藏在門廊上鑰匙,還拿自己的大頭頂住雲壽的屁股,好讓他有力可借。
蹲在牆角和彆人閒談的劉進寶看看曰頭也起了身,轉了兩下就來到單鷹的小院子,這個時候雲壽剛剛打開大門,正在安排旺財的飯盆。
劉進寶從屁股後麵取出一大一小兩個酒葫蘆放在桌子上,一個裝的是好酒,一個裝的是醪糟,他自己又退了出去,從外麵把門再拴上,自己再跳牆進來。
黃燜豬蹄絕對是一道美味,雲燁把豬蹄湯給旺財的豆子裡拌了一點,它就喜歡這口,打個響鼻就開始大吃起來。
主仆三人一言不開始悶頭大嚼,一大盆子黃燜豬蹄足夠三個人吃的,沒打算給心月她們留,必須把這一盆豬蹄毀屍滅跡。
雲壽吃的滿嘴流油,小小的嘴巴威力驚人,雲燁才吃了一個,雲壽的手已經在抓第三個了,為了多吃一點,雲壽早上就沒吃什麼東西,沒吃飽之前三個人都不打算喝酒或者醪糟。
雲燁已經撐的開始哼哼了,雲壽也開始給小碗裡倒溫好的醪糟,雲燁遺憾的看著盆子裡剩下的兩個豬蹄往劉進寶跟前推推:“都吃了,侯爺我的胃口差了好多,要是按照我以前的胃口,五個前豬蹄不在話下。”說完就對著壺嘴喝了一口酒,小門小戶的曰子才是最符合自己的,骨子裡的小市民見識並不因為變成了侯爺就有所改變。
從隴右回來了一批人,很機密,但是雲燁卻是知道的,或許這是李二要讓雲燁知道的,雖然不擔心自己的秘密被現,被人徹底承認的感覺還是非常的美妙。
看著低著頭一點點喝醪糟的兒子,又看看努力和豬蹄做鬥爭的劉進寶,雲燁笑了笑,有些秘密還是還是隻有自己知道最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