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不停鳴叫的山雀把李二從沉睡中喚醒,睜開眼就看到雪白的屋頂,很陌生,回憶了許久才想起來自己昨夜是在楊妃那座精致的令人狂的小樓裡下榻的。
天色微曦,透過雪白的紗幔,窗外的綠樹婆娑,一小股涼風調皮的把紗幔掀動個不停,揉一揉困的腰,李二瞅著枕邊依然春睡得的楊妃,不由得嘿嘿直笑,昨夜的癲狂,讓他心滿意足,多久沒有這種少年的衝動了?
楊妃居然是含著指頭入睡的,自己和他同床共枕這麼些年,居然頭一回現她睡著的樣子如同嬰兒,毯子被踢到一邊,露出令他幾欲狂的曼妙身姿,很想再一次把楊妃摟在懷裡肆意蹂躪,門外卻有了動靜,給楊妃蓋好毯子,他不想讓其他人看見,哪怕是無舌這個閹人。
輕咳一聲,立時有宮女魚貫而入,跪在地上準備伺候,卻沒有了往日繁多的香湯,正準備要問,身後卻有一襲溫熱滑膩的身體擁住他的後背。
“你醒了,朕見你睡得香甜,不想打攪你,現在到了朕每日習武的時間,你若是困倦,就再睡一會,這裡不是宮中,那些禮儀就讓他見鬼去吧。”
“她們不知道怎麼伺候你,還是我來吧,這裡都是新奇的東西,她們不會用。”楊妃的身上已經穿上了一襲紗衣,盈盈起身,拽著全身上下隻餘一條短褲的皇帝,去了洗手間。
澡洗的時間長了點,從洗手間出來的李二抱著**的楊妃把她送到了床上,哈哈大笑著推開門,神清氣爽之極。
無舌的身上濕漉漉的,山間的晨露寒濕,一看就知道他在樓下守了一整夜,李二很喜歡守規矩的人,尤其是身邊的人都知道皇帝的規矩最好不要去挑戰,目前為止,挑戰皇帝規矩的人能好好的活在世上,並且活的十分如意的人隻有雲燁一個。
如果是其他臣子,這時候就該守在樓下等候皇帝的吩咐,而雲燁到現在都沒有蹤影,似乎他自己的事情比皇帝的事情還重要。
接過無舌送上來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準備開始一天的晨練,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傳來,無舌抬頭看一眼山上的崗哨,沒現警訊,但是他依然來到路邊,準備看個究竟。
尖利的哨音傳來,還有奇怪的口號“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緊接著就有一大群人齊聲回應:‘一二三四。”這是什麼怪口號?無舌愈的奇怪。
長長的隊伍從山腳下繞了過來,原來是書院的學子,他們也在晨練,劉獻**著上身,跑在隊,遒健的肌膚似乎在閃耀著光澤。
李泰也光著上身,李恪也是如此,哥倆一人拖著一個同樣光著上身的弟弟跟著跑,身後的一大群人也都光著脊梁,跑的汗流浹背。
李二拎著劍站在籬笆裡麵好奇的看這支隊伍,對自己兒子的表現還是滿意的,尤其是倆個大的知道拖著小的跑,儘到了自己做哥哥的責任,李二對自己的兄弟很凶殘,但是他絕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向自己學習,兄友弟恭,是他夢想裡的情形,如今親眼看到,自然欣慰異常。
看到皇帝陛下站在路邊,劉獻那裡還敢再跑,一聲令下,隊伍停了下來,自己快的跑到李二麵前,單膝跪地,覲見皇帝,他沒有開口,知道皇帝不願意表露身份,但是禮儀他不敢缺。
“很好,喂雞起舞為祖逖舊事,書院能夠一以貫之,很好,你們繼續吧。”李二一揮手,劉獻就準備歸隊好繼續跑步,誰知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李黯,李佑卻從隊伍裡竄了出來,跪在地上大呼救命。
李二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破壞殆儘,聽著李佑上氣不接下去的訴說雲燁是如何如何的對他們不敬,李黯信誓旦旦的訴說雲燁是如何把李佑剖腹挖心,給他換上一副羊心臟的。真是說著傷心,聞者流淚,李二的麵色越來越黑,雲燁乾了些什麼,他當然知道,那是他同意了的,現在隻是恨自己一世英明,為何會生出這樣兩個廢物的。
李恪,李泰,向劉獻請示之後出列,李恪一巴掌就抽在李黯的臉上低聲訓斥:“閉嘴,再敢說一句,我會揍死你。”李黯對自己強大的哥哥十分害怕,乖乖閉上嘴,李佑還準備要說話,被李泰一腳踹在屁股上,李佑見李泰麵目猙獰,也乖乖閉上了嘴。
“父皇,都是孩兒對弟弟疏於管教,讓他說出如此荒謬之言,請父皇責罰。”李恪跪在地上為自己弟弟求情,李泰一向不喜歡李佑,見李恪如此,自己也隻好請罪。
“雲燁乾得好啊,他怎麼沒給你倆換上一顆石頭做的心,如果他做到了,朕會重重賞賜他,李佑李黯,雲燁的所作所為都是朕允許了的,隻要是對你們的教育有理,朕允許他做任何事,彆說換心,就是換頭,朕也允許。”
皇帝在怒,隊伍中卻有一個家夥咕咚一聲就栽倒在地上,李鵬程!劉獻很奇怪,這家夥雖然瘦弱,身體卻強健的像頭牛,今天才跑了四裡路,沒理由會累暈過去。
李二也擔心的看著學生,以為跑路太多,給累暈過了,這些人現在都是他的弟子,將來要用的,折損就不好了。
李泰看一眼口吐白沫的李鵬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被李二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泰趕緊說:“父皇,您還記得昨日在書院有個家夥把球踢給您?”
李二也笑了,指著李鵬程說:“是這家夥?”
李泰張著嘴笑著點點頭,有膽子對我父皇伸中指,卻沒膽子接受事實,以後可有話頭笑話李鵬程了。
李二揮揮手,大笑著離去,對跪在地上的李佑李黯再也沒看一眼。
辛月現在每天都要雲燁鑒彆一下她的肚子是不是有變大的趨勢,原因就是老奶奶,姑姑嬸嬸每天見她先看的都不是她的臉,而是肚子,前天月事就該來,卻沒見蹤影,這讓她大喜過望,以為自己終於有了身孕,站在銅鏡前麵左看右看,恨不能現在就把大肚子挺起來。
雲家隻有一根獨苗,這在京城世家裡麵絕無僅有,所以她的壓力很大,絲毫不顧自己才成親一個月的事實就幻想自己已經是雲家的大功臣,不過也是,隻要她有了身孕,在雲家的地位就會淩駕所有人之上,真正的太上皇,估計在家裡滾著走都不會有人說閒話。
“夫君啊,這肚子為什麼還不趕快變大,妾身都等不及了。”說完還撓幾下,似乎這樣做就會把肚子撓大似得。
“急什麼,我們還年輕,成親才一個月而已,這回也不一定就是,就你這個猴性子,有孩子也會被嚇跑,趕緊的把我的換洗內褲拿過來,皇帝還在山上等著呢。”
隻要說起這些,辛月就會忘記自己懷孕的事,自己夫君需要多大的本事才能讓皇帝等,在小一輩的媳婦中間,自己是最有麵子的,去哪一家女眷的招待會都是中心人物,這個遞個話求她給家裡的說一聲,能不能把她家的小弟塞進書院,那個恭維幾句她的膚色,然後轉彎抹角的說想要一瓶新出的蘭花味的香水,那個端出來一盤子吃食,請她這個長安最著名的美食家的夫人嘗嘗是否可以上台麵。
就是那些不出門的老奶奶也經常把她喚進內堂,向她傳授一些神奇的受孕法門,雲燁昨晚就被她奇怪的動作嚇住了,能把硬硬的腰彎到那個程度,雲燁都為她的腰擔心,趕緊把她翻過來,這都聽見骨頭摩擦的聲音了,結果她依然如故,還說這樣受孕的機會會大得多。
這女人要不成了,想孩子都想瘋了。
雲家的食物提一籃子,要不然見李二沒借口說遲到的事,快馬加鞭一路風馳電掣,眼看著太陽就要有兩杆子高了。
許久不騎馬了,腰酸的厲害,當然還有昨晚那奇怪動作的功勞,揉著腰,上了小樓,李二一大早就捧著茶壺喝茶,還不時地捶捶腰眼,這個老淫棍,一看昨晚就沒乾好事。
想上前,無舌那個陰魂不散的家夥就出現在麵前,夾手奪過食籃,將食物一一擺在桌子上,還用銀針一一試過,最後每樣事物自己都掰下來一塊親口嘗一遍,這才準備請皇帝吃飯,話說今早皇帝見雲燁沒來,就說有好東西吃,從清早到現在,就喝了一碗蓮子羹。
李二坐下來,拿起一個包子咬一口,點點頭,看來很滿意,雲燁從籃子裡拿出一個煮熟的雞蛋,問無舌要過銀針,把蛋白吃光,用銀針在蛋黃上紮一下,抽出來後,整個銀針變得灰蒙蒙的,無舌看看皇帝剛剛吃了一個雞蛋,眼中的神色變得恐懼無比。顫抖著手指向雲燁,卻看見他一口就把那個讓銀針變黑的蛋黃吞了下去,還衝他擠擠眼睛。
“你能不能不要再戲弄無舌行不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李二怒聲對雲燁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