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隻是作為雲燁夢想中的一個社會機構,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完成這一龐大機構的架設。一沒錢,二沒權,三沒人脈,更要命的是沒有必要的社會經驗積累。所以隻能想想罷了。現在把李承乾給賣掉已是最大能力。
皇太子的號召力不是白給的,十天時間那些富戶,大族,商人拚了老命在籌糧,大大小小的糧車快把左武衛大營淹沒。沒人再提錢,隻是希望能拜見一下太子,儘管太子殿下不一定能看到自己,能坐在太子寢帳得到一碗煎茶就心滿意足。恐怖的皇家教育,太變態了。全身冕服的李承乾高高坐在上首,每十位糧商一批在經過嚴格的身體搜查進帳與太子殿下攀談。與其說是交談不如說是太子在訓話,緩慢的語音,高雅的談吐,恰到好處的手勢,溫婉和煦的笑容讓雲燁嘔吐三生,眾商家,豪門,大族誠服誠敬,瞧,這位身穿儒衣的族長聽著太子妙語連珠如飲佳釀,頻頻點頭,屁股虛坐在繡墩上狂練騎馬蹲襠式,頭發半百的老儒練習此式頓飯功夫腳下竟不見絲毫搖晃,讓軍訓半年的雲燁羞愧難當。那位已經不成了,深秋的寒意擋不住人血沸騰,已經沸騰的冒煙了,嫋嫋白氣在頭頂蒸騰,早已達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境。隻是汗如雨下就不知練的是何種奇門異術。這兩位還是好的,功力精深頂得住,地上趴著的商人把頭杵在地上想學土行孫?太子殿下大氣啊,無視眾人醜態,將趴地上的商人一一扶起,也不落座就對眾人說:“適才孤作為大唐太子受諸位賢達一拜是為儘禮,現在孤隻是一個晚輩,諸位就不必多禮,這次籌糧得大家相助,孤多謝了,隴右受教化多年,有今日之盛況,全賴諸位賢達,孤一定上表將諸位相助之功一一表奏,上達天聽。孤有感於諸位仁義,特備薄禮,以彰禮善人家。”
雲燁上場,八名全身明光凱的壯漢魚貫而入分兩排站立,手握刀柄殺氣騰騰,後麵跟著兩個內侍捧著木盤,上麵用紅綢遮蓋,雲燁上前掀開綢布,隻見一個木盤上擺著一卷羊皮文書另一個木盤上擺著一麵銀光閃閃的勳章。雲燁取過第一張文書麵對老儒大聲喝道:“太子教:周聽鬆跪接!”
老儒周聽鬆撲通一聲跪在雲燁腳下:“草民周聽鬆接太子教。”
“孤聞隴右道蘭州縣有周姓名聽鬆者善行鄉裡,德行顯著,特彰顯其名,以宣教化,賜禮善人家銀牌一麵,以示殊禮。”老儒聽到太子教,把頭在地上磕的梆梆作響。勉勵之後,雙腿在地上劃拉死活站不起來,在內侍的攙扶下勉強站立,手抖的如同中風,眼淚流成河了。雲燁不管不顧,取過刻有禮善人家的銀牌,用那個背後的夾扣夾在老儒的胸前,杏黃色緞帶飄在銀牌下非常美觀,老儒捂著銀牌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雲燁敲擊胸口大喝:“禮成”!八名軍士也敲擊胸口發出如雷悶響,齊聲大喝:“禮成!”
帳中其它九人呆住了,老儒隻比他們多籌糧一百石,就得到如此顯赫榮耀,這便宜占大了。練三花聚頂神功的這位雙目赤紅有走火入魔跡象,趴在地上怎麼勸也不起身,隻說家中還有新糧千石願為太子殿下效犬馬之勞。
“皇家殊遇隻表彰心誠者,恭敬者,不是區區錢糧可換取的。”雲燁深知,獎勵隻能精而少。不能濫發,否則會影響它的價值,得不償失,而且現在有老儒作表率,不愁弄不到糧食。
老儒周聽鬆是的了勢,胸挺的半天高,手背在身後,行走如同王八。在隴右鄉親麵前兜足了威風,兩兒子快馬加鞭,又籌足兩千石糧食運來。此時,隴右籌糧已高達三十萬石,基本達到老程的目的。
京中又有天使到來,有密旨給程咬金。李承乾雲燁領到的是各自二十大板。
看雲燁受刑老程竟然笑眯眯的,還給掌刑的天使說:“這小子就是欠揍,老夫最近找不到借口,這下皇後娘娘給老夫出氣,真是大快人心。”
木板一下一下抽在屁股上,雲燁就一下一下慘叫。心裡那個委屈啊對誰去說?
說二十下就二十下,說不能影響回京就不影響回京,打板子的這兩位早就練習的爐火純青,滿屁股青紫,竟然不見一絲血痕。好在挨打的不止他一人,旁邊嚎叫的還有一位大唐太子殿下,本來太子每挨一下隻是悶哼一聲,架不住雲燁在旁邊慘叫的熱情奔放,做兄弟的義氣為重隻能一起丟人。
太子,雲燁挨揍,老程,老牛舉杯慶賀,自從見到軍營糧積如山,老程,老牛臉色減緩,一心調集隴右民夫源源不斷的往京城運糧。雲燁不知老程得到什麼旨意,居然不把將要到來的蝗災放在眼裡,老牛這位發誓不再讓一人餓死的聖人仿佛也不再發愁,一副智珠在握的惡心樣子。不管他們,自己責任已經儘到,再有麻煩就不關自己的事。隻是這頓打挨得著實有些冤枉。李二打我他是皇帝,想揍誰就揍誰,可是自己何時得罪了皇後,曆史上鼎鼎有名的賢後,乾嘛和我過不去?雲燁百思不得其解。
聖旨上說左武衛全體拔營回京,克日到達。這就是說五天之內,就得動身,運糧之事交給地方官府。左武衛籌糧由雲燁負責,這前前後後的賬目,財務交接就不是一時半會可以交代清楚的,屁股被打成五花肉,綠了吧唧看不成了。糧食交接又是大事,不能委托他人,隻好被親兵抬著滿軍營忙綠。
天黑了,雲燁又累又餓,屁股還疼的厲害,路過太子營帳瞄了一眼,頓時氣炸了肺,憑什麼我一打工仔就得帶傷乾活?你一太子趴在軟榻上,有人一顆一顆的喂葡萄?還儘挑好的,嘴裡還念叨:“小燁也挨了母後的揍,身體不適,剩下的葡萄就留給小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