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於先生？”說的是中文，有些蹩腳，但是應該有一定中文生活環境，並且學過三年以上。聲音沒有經過改變的聲音，於明猜測對方男性，年齡在四十五左右，不會少於四十，不會多餘五十，除非對方用了江湖伎倆。

於明回答：“是的。”

“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有個外號，叫幽靈。”

幽靈？最神秘的三位繼承人之一，於明道：“幽先生找我什麼事？”

“嗬嗬，我中國姓姓龍，叫龍傲天，”

這名字牛，於明道：“龍先生？”

“我目前負責菲亞先生，也就是湯姆的安保工作。有幾點要交代你，不要刺激他，他看上去和交談都很和善，但是性情偏激，我已經交代我的保鏢，不執行他傷害你的命令。”幽靈補充一點：“這不是人情，而是我們知道如果你出事，我們外交官可能會有法律上的麻煩，而且調查人組織有時候並不遵循法律。”

幽靈說話很慢，似乎每個字都經過斟酌。於明道：“那可以不見麵。”

“恐怕不行，湯姆知道自己女兒有了實際意義上的丈夫後，想馬上見你，隻不過因為他身體原因，所以沒有辦法成行。”幽靈道：“放輕鬆，他隻是例行問一個父親會問的問題，我給你一些資料，你記好。他是無信仰者，喜歡國際象棋，擅長走盲棋……其他我就不太了解，我和湯姆接觸很少。湯姆有自己的人事係統，如果不是因為他的人來華有些不方便。也不會讓我負責外務。對了，他喜歡賭博，你可以奉迎他，如果輸了金錢，我會負責。”

於明問：“如果賺了金錢呢？”

“嗬嗬，他缺點很多，有一個缺點是，賭局是他提出。他會賭他擅長而他人不擅長的。有時候他象個小孩子，會鬨鬨脾氣，請不要激怒他。”

這幾句對話有點語病，幽靈不了解湯姆，而又說他有時候象個小孩子。按照級彆來說，湯姆身邊有菲亞的人正常，會向菲亞彙報湯姆情況。但是向幽靈彙報似乎就不正常了。也有可能幽靈收集情報的能力比較強。或者是菲亞告知幽靈。小細節，多種解釋，可以看出於明的疑心病全開，懷疑任何不合理的細節，也懷疑任何合理的細節。猛虎留了一張湯姆的模糊照片，於明根本無法識彆床上的人是湯姆還是替身。

幽靈道：“我本人非常仰慕你。是仰慕，也許年齡上用這詞語不太對。但是我聽說了你很多事情。比如哈裡斯島，特彆是你和科拉交手，在日本你戰勝科拉，在中國你將科拉打敗。這讓我頗為驚訝。科拉在我的認識中，是非常聰明和自信的一位優秀人才。”

“她是蜘蛛弄死的。和我無關。”

“我知道，嗬嗬。糾正一下，是血蜘蛛，不是蜘蛛。”幽靈道：“我本人很想聯係你是因為還有一個原因。也不需要隱瞞你，幾個小時前我已經和你們主席瑪麗安通了電話，先知情報已經確定加入黑色聯盟。你們主席的態度是要召開會議討論這件事，而惡魔蜘蛛和我說起過你，認為你在調查人組織中很多影響力，所以我很想知道你對此事的看法。”

於明知道這事，瑪麗安已經發出群郵件說明，說有人要組建一個黑色聯盟，目前已經有全品、飛貓、先知三家機構加入，死神中介已經廢了，地方權勢完全蓋過了中央集權，相當於分裂成五個死神中介。加之殺手S退出，麵具失蹤，三劍客下落不明，死神中介完全沒落。黑色聯盟以實力來定聯盟席位，比如飛貓物流在聯盟中擁有五個席位，全品擁有三個席位，先知情報擁有四個席位，調查人組織願意加入，可以獲得五個席位。黑色聯盟將以規則為主，建設黑色世界透明的規則，同時將設立聯盟法庭對違反規則人或者組織進行處罰。幽靈告知瑪麗安，計劃書中，黑色聯盟一共會有五十個席位，包含了銷贓、盜竊、走私、軍火買賣、追擊、賞金、殺手、洗錢等等各行不為法律所允許的行業。最終目的是整合黑色世界，讓黑色世界成為一個平行空間。

瑪麗安本人是拒絕的，因為規則製定權不在自己手上，比如軍火買賣，有話語權的可以提出議案，比如禁止貧鈾彈買賣。當有話語權需要買賣貧鈾彈，又可以找個借口提出議案。看似很正常的民主投票，但因為實力不均勻，弱小勢力是不具備話語權的。弱小勢力隻能根據強大勢力製定的遊戲規則來進行遊戲，這對弱小勢力在某種方麵有一定保護。但是對於調查人組織這樣中等組織來說，他們是不會接受的。主席委員會分析，目前黑色聯盟還不具備懲罰的實力，會以和平為主，所以還有時間。但是遲早黑色聯盟會強大到無法匹敵，是否現在就進行對抗呢？瑪麗安也否定了，目前調查人組織準備不足，內部的黑色小組由莫利剛剛成立，軟肋太多。要對抗最終結果隻能是調查人敗，黑色聯盟傷。

於明聽聞幽靈問話，笑道：“龍先生，我一直覺得能叫龍傲天，一定是白癡加二百五，但是你讓我刮目相看。你不可能不知道調查人組織現在統一的聲音，不對抗不合作。你是打算讓我分裂內部？我有一些聲望，聲望的累積在於我對調查人組織的認可，以調查人利益為出發，而不是分裂。”

幽靈歎息：“我很遺憾，可是你應該了解，黑色聯盟的存在是能讓黑色世界人更好生存下去。”

於明回答：“美國人一直打著普世價值的旗號，和你們打的標語差不多。我很想問一個問題，既然美國人一直講究人權，為什麼不解放朝鮮？”

“哈哈，這是政治，還有各種因素，沒有那麼簡單。”

“對，政治和各種因素。普世價值旗號沒錯，但是當不利於你們利益，而符合普世價值口號時候。政治和各種因素就擺到了台麵上來做擋箭牌。”於明道：“你們在黑色世界打出：利於黑色人生存的旗幟，也和美國人打出普世價值的旗幟差不多。有需要就搖旗，沒需要你們有各種的借口。”

幽靈歎息：“我很遺憾，不過我認為調查人組織是黑色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會努力說服你們。”

於明回答：“拭目以待。”於明猜測飛貓、全品在先知情報幫助下，已經整合完畢了，菲亞完成了對這兩個組織的中央集權。於明很奇怪，惡魔蜘蛛名下的先知情報應該調查人組織類似，為什麼甘心加入黑色聯盟？靠，該死的政治，惡魔蜘蛛已經知道大家會對黑色聯盟產生抵觸，但是因為實力無法對抗。而惡魔蜘蛛就可以在黑色聯盟內搞個小聯盟對抗菲亞為主體的黑色聯盟。哇，如果是這樣，那惡魔蜘蛛很快就會拜訪瑪麗安，商談先知和調查人組織聯合製衡黑色世界的問題。不過猜不準，這級彆壞人檔次太高，真真假假的，誰知道呢。

於明不習慣想的那麼長遠，沒有戰略性的考慮，一步步來，反正目前菲亞和菲亞敵人還沒有最後決戰，調查人組織一邊看熱鬨就是。有可能的話，於明也不會吝嗇花費精力，讓兩敗俱傷變成兩敗俱死。幽靈對於明恭維，惡魔蜘蛛對於明看高，於明並非自付，但是認為他們仍舊低估了自己，因為於明難得花費心思整合了五強之亂到昨天所發生的事，而後在底牌中扣下一張王牌。不過目前於明不隸屬菲亞，也不隸屬菲亞的敵人，屬於旁觀第三者，所以雖然有張王牌，但是未必願意，未必能，未必需要打出去。目前隻作為護身符時候，避免戰火波及到看熱鬨的調查人組織。

於明和幽靈的通話結束，幽靈給於明的感覺不太好，於明嘗試從數個角度激對方，但是對方語氣、語速完全沒有變化。於明認為美國人抗旗而不做事，幽靈不辯駁，於明批評政治，幽靈也不做解釋。

菲亞敵人在進攻中，計劃周到，步步為營，但是卻出了兩個意外，第一個意外是科拉之死。第二個意外是殺手S。殺手S本是打擊菲亞一張重要手牌，殺手S愛人死亡，殺手源於死神中介高層派遣，那就會導致殺手S誤會死神中介要殺人滅口。相應的複仇機製啟動，殺手S為愛人複仇，公布出多年下來，他所經手的政治暗殺，這些政治暗殺的好處都在美國政府，一旦公布此類醜聞，菲亞必然陣腳大亂。但讓菲亞敵人遺憾的是，殺手S不僅沒有拋出內幕，反而消失了。而這拖延了雙方決戰的時間……

於明無聊等待中品味著雙方的籌碼和陣容，和盤算菲亞勝利或者失敗，做為自己本人和調查人組織所處的處境。這一切本和自己沒關係，但是自己要娶菲亞的孫女，那就有關係了。說到底，還是道德建設問題，夫妻中底線，肉體上的忠誠如果大家都堅守，那就不會鬨出曼迪是私生女的事來。不過，有權有錢人都喜歡這些調調，比如小龍女等等。

跑題了呀，看來自己雖有王牌，但真的對此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