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需要時間，女死者臉部模糊，不能判斷，身高和血型還是匹配的。”姬動道：“如果我們一直不動脫北者組織，他們也不會這麼瘋狂。但是養的越久，割起來就越痛。白筱珊死了或者被捕，才算正式割完。我有個想法，割完後和其他區域脫北者最高負責人進行一次交流，讓他們不要再在A市玩了。”

白筱珊死沒死？

淩晨兩點，火被完全撲滅，於明和刑警們進場，開始現場調查。CSI裡麵的現場調查員最頭疼不是律師或者罪犯，而是消防隊。他們一動手，所有的證據都木有了。不過各司其職，隻是從立場上來說，如果消防隊不破壞證據，那他們就失職了。

姬動將地形圖展示，然後辨認原先建築的麵貌，姬動道：“幾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白筱珊沒有想到火這麼大，被燒死了。第二個可能，白筱珊沒有想到附近停水，被燒死了。第三個可能，這房子有暗格，即使有暗格，生存率也很低。大家仔細尋找。”姬動理論，隻要白筱珊不被第一波的消防員帶走，那後麵就走不了了。

於明這時候和凱特取得了通話，結束後道：“沒錯，脈搏測謊術。白筱珊到了現場，槍聲響起時，她還在現場。凱特和白筱珊距離四十公分，可以肯定對方是真人，沒有矽皮麵具。凱特說她一共看見六人，其中兩女四男，一位女的前麵是冒充白筱珊出現的，她很快識破。”

“我們隻找到五具屍體，四男一女。一個男子在後門被擊斃，一位是開車司機。還有兩男一女逃出來被炸彈炸死，少了一個。鄰居之間的牆體很高，上麵還設置鐵針，我們後門的人一直監視著牆體，沒有人翻越。也就是說。白筱珊還在這單元內。”姬動很肯定回答。

“凱特看見六人，不代表他們隻有六人。”於明問：“下水道？”

“這裡是老房子，本來是用化糞池和陰溝，後來縣政府改建了下水道，但是因為使用者少，下水道不大。也就一個水桶大小，成人就算鑽進去，也很難運動。”

於明電話響起，陌生號碼，見姬動湊過來，大方按下免提：“喂！”

“於明。我們能和好嗎？按照江湖老規矩，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我X，於明和姬動大驚，白筱珊，我靠，這王八蛋果然沒死，還逃出去了。怎麼出去的？不科學啊。拯救白筱珊隻有可能是第一批消防員。而那批消防員都被魏延襲胸，女性傷者，全部由特警跟隨到醫院。怎麼出去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有道行，但是有時候你必須相信。放心吧，我不會再動你媽柳子螢一根頭發，相應的，我能得到什麼保證？”

於明沉默許久道：“相應的，我取消你的追殺令。”

“哈哈，黑色世界的人就是比較難纏。成交，祝你們愉快。對了。善待我的兄弟姐妹們屍體。”

於明突然道：“你殺了自己父親，爽嗎？”

白筱珊沉默了：“他真是我父親？”

“你這麼能乾，可以自己驗DNA，太子屍體的DNA采集數據一直保存在刑偵一隊資料庫裡。”

“我會的。”

“這個夜可真不平靜。”

“你想說什麼？”

“你根本就沒有逃出去，你還在。”

“是嗎？”白筱珊笑：“於明。你們老千就喜歡用這些訛詐手段嗎？你可以來找我。”

姬動皺眉，背景音樂有火車軌道聲音。聽整體聲音，白筱珊在步行，步行的地方位於鐵路不遠。

於明笑：“白筱珊，你誤會了一點，你一直把我當老千，但是我真不是老千。我的習慣和老千也不一樣。你說一位老千，會將這座房子翻起來找嗎？你說一個老千會用推土機把這座房子朝地下鏟十米深嗎？老千不會，我會，因為我不是老千，因為這一切都不需要我花錢，不需要我出力。即使是萬分之一的機率，我也會請我們可愛的警察完成這項事業。我原本認為你在這房子內的可能性為10%，但你打來電話，說明你在這房子內的可能性達到50%。50%的機率，你知道我會怎麼乾。”

“那我很無奈，你挖吧，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再見。”於明掛電話。

姬動看於明：“50%？”你小子彆是故意拉高機率，然後讓我們搞一次大工程吧？反正出錢出力都不是你，沒撈到也不是你的錯。

“嗬嗬，聰明反被聰明誤。”於明道：“姬隊，我問你，如果你是白筱珊，自己親信死的七八五六，自己剛經曆一次生死，很多事情還要處理。你會不會這麼冷靜，閒暇的散步再給我打來電話？就為了嘲笑我？刺激我？”

“就算是真的，被嘲笑也是白筱珊，她中了你的圈套。不僅毀滅了自殺性汽車，還死亡了多名親信。有道理，不是50%，是100%。這鳥地方還有地窖嗎？”

於明手機頂下巴看這片斷垣頹壁，道：“姬隊沒在農村住過吧？臨近縣原本叫臨近鄉，這房子部分建築應該是六七八十年代的，按照那時候風俗，會有個叫地瓜洞的東西，專門儲存紅薯用的，裡麵非常陰涼，我在農村時候經常做為夏天避暑地。一般來說，地瓜洞是木門，但是他們既然將這裡當成安全據點，我想一定有改造。地瓜洞有挖在山邊橫向的，也有朝下挖的。如果建設成一個封閉的空間，火和煙根本進不去，裡麵空間儲存的空氣完全足夠一個人生存很久。”

“嗬嗬，聰明反被聰明誤。”姬動笑：“白筱珊打電話之前，我們必然不會挖地三尺。那現在被你忽悠後，我們隻能挖地十米。”

“被我忽悠？”

“先打個伏筆，萬一沒挖出人，寫報告用的上。你背黑鍋，局長也不會找你聊天。”姬動拿起對講機：“守住出口，調大型機械，我們要把這裡拆成碎片，還要掘地而入。同時，調來應急救援器械，搜索這片地下的生還者。”

放開對講機通話器，姬動呆立很久，湊到於明身邊：“於明，我們私下說，你是不是在忽悠我把1%的可能投入100%的精力？”

於明道：“姬隊，不管我心裡怎麼想，我都不會和你說隻有1%的可能，因為你立刻就甩手不挖了。”

“小人之心。”

“如果做小人能挖出白筱珊，那我就做小人吧。”於明寬慰道：“放心吧姬隊，對方是用電子設備模擬軌道聲音。她所處的位置太安靜了。”

姬動道：“現在是半夜三更，你當到處都和這裡一樣啊？麻痹，於明你要是坑我，我就翻臉。”

“翻臉後呢？”

“……”姬動不回答，拿起對講機道：“魏延，分崗，守死了，一隻蒼蠅也不能被跑掉。”他內心還是很相信於明和自己判斷，但是就因為有於明判斷，姬動就把握不定的。凱特前麵挖的坑已經很大了，又是新聞，又是醫院封鎖，還從市局裡調遣了大量警探到醫院周邊。結果是個坑。最無奈是，坑就坑了，於明坦然承認，你能咬他？

……

又是大陣勢，火場附近被警察圍的密不透風，警戒線拉到了一條街外，大型機械到場，表演了現場強拆，圍牆推倒，房屋殘餘部分推倒，然後再把所有的垃圾清理乾淨。留給警察的是一片黑乎乎的空地。

暫時沒有收獲，大家沒有灰心，因為於明和姬動都認為白筱珊鑽地了，接下來是挖掘機進場，於明相信，即使有地窖，這土層也不會很厚，這裡不是科幻片或者高科技電影中，有深達千米的電梯，最多就是一個地瓜洞加工而成。

姬動比起於明更緊張，如果有，那就沒什麼好說的，自己是英明的化身。如果沒有，自己就掐死於明。於明倒是很閒，他去醫院看望了凱特，和小趙一起去吃了早餐，早上七點才回到現場。

早上七點半，挖掘機突然停止了工作，挖掘機上的兩名特警摘槍呼叫：“發現地窖。”

姬動和於明準備上前，被特警阻攔，這是警局的鐵規，特警肅清後，刑警才能入場。比如姬動這樣身材的人衝鋒在前，可以阻擋所有的射界。大約兩分鐘，特警隊長舉拳頭：“安全。”

於明和姬動走到地窖朝下看，白筱珊坐在其中，雙手環抱膝蓋，下巴放在膝蓋上，似乎在思考。姬動準備讓人下去，於明阻止，這地窖是邊上直梯下去，一次隻能下一個人。於明在姬動耳邊耳語兩句，姬動對講機招呼一聲，一名特警換彈夾，瞄準白筱珊扣下扳機。這是特種麻醉彈，白筱珊倒地前朝上看了一眼，這一眼感情很複雜。

當白筱珊被帶出地窖，出現在地麵時候，附近不少警察禁不住呐喊一句，終於抓到正主了。於明扯白筱珊臉蛋，手伸到其胸口胸部上方摸了一把，確定沒有矽皮麵具。於明和準備暴走的姬動擁抱：“半路讓她跑，然後乾掉她。”

姬動推開於明：“這沒你的事了，小趙，送於先生回指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