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正色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不討論這問題，好吧，我解釋一下，杜先生是我欠人情在先，當時我找他借三百萬美元，他借了。我知道三百萬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也不能算還人情，因為他借了三百萬，對我有信任，我願意把他當朋友，朋友的父親有麻煩，自己有能力幫助，當然應該幫助。”

“哦？”柳子螢想想道：“我聽說……不是子平說的，你似乎並不太願意子平和我訂婚。”

“沒有的事。”於明乾笑：“天作之合啊，嗬嗬。”

“我覺得還是說不通……”柳子螢思考好一會，終於開口問：“於明，你是不是喜歡子平？”

於明一口鮮血差點沒吐出來，險些追尾，於明急刹車：“柳董事長，這玩笑開太大了。”果然女人的想象力不是一般的豐富。

“看來不是。”柳子螢放了點心：“女人直覺告訴我，你解釋的不好。算了算了，我八卦，那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兒子了，叫聲媽，先讓我適應適應。”

“我還沒適應呢，我覺得吧，應該不會這麼快叫媽。電視劇裡，母子二十幾年後重逢，兒子一般非常高傲，寧可窮死，也不接受饋贈，更彆說叫媽了。然後在媽的努力之下，終於感動了兒子……也就是給了兒子足夠物資好處，精神好處，朝死裡糟踐自己，捧著兒子尊嚴。然後兒子順台階而下，灑點眼淚感動叫媽，順便把媽的的財產繼承了，無損任何自尊，人財兩得。我們應該按照這套路來演。”

“看來你看的電視劇毒點比我還高。”柳子螢樂了，道：“行，回頭我先和子平打個招呼。然後我讓私人助理和律師忙一忙，我母親肯定覺察，由他們來透露。而後我母親來問我……”

“電視劇真是禍害了幾代人。”於明道：“行。就這個套路吧，我打電話讓我朋友準備一份專業機構的DNA鑒定報告，一切齊活。”

柳子螢驚訝問：“專業機構的DNA鑒定報告能作假的？”

“恩……”於明張口瞎話就來，道：“專業機構作假當然是不可能了，但是我朋友認識做假證的，我看應該也有假DNA報告出售。”

“恩？”柳子螢一愣，就天橋下麵那些辦假證的。能搞出DNA假報告？他們連基因排序都不懂吧？

於明道：“江湖伎倆，我搞定就行。沒什麼拉，現在大學生就業難，一些基因專業畢業大學生找到工作前也需要吃飯是不是？我搞定，我搞定。”

柳子螢點點頭：“是不是讓你養父也出席下，這樣比較真實？”

“他……最近很忙。在南美行善，估計沒空。”於明道：“要不我找個專業演員湊數吧。”

“再說。”柳子螢道：“於明，你今天說話感覺一斷一斷的。”

於明歎口氣：“你也知道，調查人組織遇見了麻煩不是？我總是忍不住分心。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哈羅。”

蒙特羅聲音：“前麵一百米，到地下停車場。”

“OK！”於明掛電話，拐向地下停車場。一輛汽車尾燈閃爍，於明停車旁邊，蒙特羅出來。於明開車門鎖，蒙特羅拉開副駕駛座看見了柳子螢，忙低頭道歉一句，然後上了後座。於明開車走人：“介紹一下，這是調查人主席，蒙特羅。這是我朋友的未婚妻……柳。”

“柳子螢？”蒙特羅和柳子螢握手問。

柳子螢驚訝：“你怎麼知道？”

蒙特羅解釋：“我父親和林海集團的海先生父親是故交，我去A市三天，就住在海家。和你的未婚夫杜先生見過麵，閒聊中見到你的照片。”

“對不起，子平沒有提起你。抱歉。”柳子螢道。

“沒關係，我和杜先生隻是見過一麵而已。”蒙特羅道：“柳小姐，你很漂亮。我為杜先生感到高興。”

於明咳嗽：“能不能少點廢話？”

“對不起。”蒙特羅問：“於明，你們是不是準備了我的替身？”

於明點頭：“是。”

“我反對這麼做，理由我不想解釋，就這麼定了。”蒙特羅道：“見你是有一件正事。”

“恩？”

“我見到了你的一位熟人。”蒙特羅回答拿過手機。手機裡麵有幾張照片。

於明看照片愣了許久：“這……似乎……也有可能。”

一輛黑色汽車，後座玻璃搖了一點縫隙，看不見裡麵的人。而接下來照片，是有個戴帽的晨跑者靠近汽車停留，雙方交談一會，汽車離開。晨跑者繼續向前，最後一張是晨跑者的側麵照片，竟然是吳悠悠。

吳悠悠和於明說，她成為飛貓物流亞洲區的明麵業務聯係人。原本來說這很正常。但是吳悠悠這打扮和行為實在不象一個明麵的業務聯係人。

於明問：“哪來的照片？”

“有人匿名發給我的。”蒙特羅道：“飛貓物流美洲區和亞洲區負責人逼宮，要見幕後老板。就在一個小時前，先知情報告知，亞洲區負責人死亡，美洲區負責人放棄逼宮。亞洲區負責人死亡原因是投毒，吳悠悠原本是水果聯盟的老板……”

“你想說，吳悠悠毒死了亞洲區負責人，為的是當上亞洲區負責人？”於明搖頭：“不對，我認為發這份電子郵件的人居心叵測。恩？為什麼發這照片給你呢？”

蒙特羅道：“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目前獨立調查人希望能獨善其身，有人卻想拉調查人下水。而且目前針對我傳言不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請說。”

“這次四名觀察員，利克斯、莫利、維恩和你關係都很好。我想讓你在正式會議上發言，我下來後，不使用代主席，直接推薦瑪麗安成為新主席，立刻進行投票。同時，我也會支持瑪麗安，將代主席可能發生的一個月變故處理掉。”

於明點頭：“我支持這麼做，現在確實有人想在調查人組織中搞事，各種煙霧彈讓副主席、觀察員和調查員們有些看不懂。但是，為什麼你要選擇瑪麗安？”

蒙特羅道：“傳聞副主席中有人有問題，貝拉、蘇格蘭副主席等等，都沾惹上嫌疑。我很了解瑪麗安，瑪麗安在這短短副主席任期，被很多人誤會，但是她確實是一位值得信任的人。另外，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把瑪麗安直接推上去。”

“代任主席是第一副主席，貝拉。蒙主席，你是不是對貝拉不太信任？”

蒙特羅沉思一會：“不是不信任，我已經肯定貝拉和菲亞之間有聯係，除了貝拉還有一個人。當然，目前我不知道貝拉為什麼和菲亞有聯係，現在非常時期，我不能去詢問。”

於明沒說話，開著車，許久後才道：“不，蒙主席，你還記得克爾吧，你違反了自己製定的規章，導致被投不信任票，這些規則也都是你製定的，你不能再破壞了。我已經有明確的想法，我和維恩他們已經溝通過，他們很讚成。”

蒙特羅點點頭：“我很高興你是這樣態度，我也知道這麼做是錯誤的。但是我很肯定貝拉和菲亞在私下聯係，不能讓貝拉擔任代理主席。”

確實有道理，無論什麼原因，貝拉目前嫌疑是50%，讓50%嫌疑的人去擔任代理主席，是不妥當的。加之五小強近期都發生事，這一個月如果在有心人控製中，調查人組織也可能攪入內亂。蒙特羅沒錯，四名觀察員和他可以將瑪麗安直接推出來，但是這麼一來，就違反了蒙特羅自己製定的規章。有克爾教訓在前，於明不會同意這麼做。

“蒙主席，我第一次見到你，並不喜歡你，但是我要承認你有大將風度。可是，今天你似乎很失態，我理解最近事情多，社團有威脅，你本人又有死亡威脅，但是我認為你還是會非常鎮靜。”於明看後視鏡：“你注意到沒有，你以前都是一絲不苟的頭發，衣領，而今天……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睡眠很不好？”

蒙特羅深呼深吸一會：“這麼一說，我也感覺自己不對。於明，去這個地址，我要尿檢和血檢。”

於明看手機，設置導航，然後開車前往。於明道：“如果是真的，那你應該慶幸。對方有對你下藥的機會卻不要你命。”沒錯，調查人組織體製已經成熟，殺死蒙特羅動搖不了調查人組織。但是蒙特羅出昏招，卻有可能導致調查人組織內亂，雖然蒙特羅被投不信任票，不過威望還是存在的。

蒙特羅向柳子螢道歉：“柳小姐，對不起耽誤你的時間。”

“沒關係，我反正沒有什麼事。”柳子螢回答。

於明通知了瑪麗安，於明等人到達這家私人診所時已經有保安在場，蒙特羅進入，醫生立刻抽血驗尿。三十分鐘後，醫生證實了於明和蒙特羅的猜想，蒙特羅服用了大量能導致焦慮的藥品。這種藥品是試驗品，還未上市，但是含有減肥和戒煙中的同種成份，科學已經證實，這種成份會導致焦慮或者抑鬱。加上最近兩天事多，蒙特羅精神處於緊張狀態，也導致了蒙特羅焦慮情緒加劇。醫生表示，24小時就可以恢複正常，至於會不會有其他後遺症，還需要觀察，不過後遺症的機率很低，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