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問：“那這個毒三娘是潑婦型的？”

“潑婦本領是罵街，搞臭彆人也搞臭自己，搞不臭彆人也要搞臭自己。毒三娘行為是潑婦，但是目的卻不是潑婦。她很了解每個人心理，這麼強勢的女人，她應該是此行負責人。從她下手可以拿到丐幫老大的資料。”葉戰道：“但是這女人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我沒有把握讓他開口？”

“對自己都狠的女人，看來可以處理很多狠事。”處理屍體，製造殘疾，不是所有人都能乾了而毫不動容也沒有心理陰影的。於明道：“葉戰，我們是有技術含量的，何必和一個女人去耍狠。”

葉戰自嘲一笑：“對哦，我把自己當成他們了。”

李複雖然無法幫忙，但是調查人組織內部還是有電腦高手，高手入侵，很快獲得毒三娘的通訊記錄，然後葉戰和於明對號碼進行排查，最後鎖定在一個手機號碼。高手用三角定位，確定號碼所處大概位置，葉戰前往B市，經過24小時調查，電話主人身份浮出水麵。

葉戰夜潛電話主人的家入侵電腦，獲得了丐幫管理層名單、製度、人員結構等，查詢其賬戶、通訊發現與數個有拐賣兒童婦女的嫌疑人有聯係。

當毒三娘出現，接下來就沒有難度，本次調查基本結束，於明、葉戰在於明宿舍裡討論如何了結。葉戰畫線：“這上麵十個人足夠死十次以上。”

於明搖頭道：“葉戰，我們不是法官，也不是懲罰者。現在看你自己的意思，是不是將這份材料交給警察？”

“不行。”葉戰道：“除了毒三娘有虐人致殘證據之外，其他人證據都不充分，如果他們不開口，就沒辦法定他們的罪。”

於明反問：“難道你想親手乾掉這十個人？葉戰，這世界有些地方確實很黑暗，但是我們沒有能力去拯救地球。這麼龐大的丐幫，隻能依靠警方和政府，你不能因為十個雜碎，把自己陷進去。”

葉戰考慮一會，搖頭：“於明，這就是我和你最大不同，你走每一步都會考慮自己利害得失。我卻認為我有應該和必須要做的事。”

“對，你牛，你的道德情操高尚。”於明道：“但我不想你變成殺人通緝犯，我一向認為，即使有需要做的事，未必需要犧牲自己也可以辦到。”

“什麼辦法？”葉戰反問。

“暫時沒想出來。”於明攤手問：“你把資料發給你的委托者了嗎？”

“恩。”葉戰道：“昨天早上發的。我估計明後天，美國報紙就會出現相關報道。”

於明怒斥：“你這個漢奸。你這不是給美帝指責我們人權的機會嗎？”

葉戰回了一根中指，而後苦惱，如果沒有老娘，他肯定會給這丐幫高層一點顏色看看，但是於明說的並非沒有道理，自己很可能會成為殺人通緝犯。於明看手表。然後上網：“讓我們再看看他們的醜惡嘴臉。”

丐幫老大是一名慈善商人，據新聞報道，他一直默默無聞的資助十幾個孩子上學已經有三年之久，今天網絡電視台將直播采訪他，於明看視頻：“據說他明年要競選B市的議員。”

葉戰嗤之以鼻道：“老謀深算，早幾年就埋這一條線，看時機準備洗白當好人了。”

於明笑道：“現在民眾最喜歡這些有良心的企業家，他很了解民眾心理。要麼人家也當不上三市丐幫老大。”

丐幫老大對鏡頭道：“我隻是想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有人說，我這麼有錢，怎麼隻資助十幾個孩子？我應該蓋一所小學。我要解釋的是蓋小學是政府的事，缺少小學是政府的失職。我去的地方，隻有十幾個孩子因為家庭困難無法上學，所以我就幫助了他們。我現在對鏡頭負責的說。如果你因為家庭困難無法完成義務教育，給我電話，我能幫你。如果你因為沒有小學而無法上學，也給我電話。我會找律師控告你們當地政府。”

“說的真好。”葉戰嘲諷口氣問：“這是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於明還沒有說話，丐幫老大腦袋一甩，如受重擊，摔在地上，記者手拿話筒愣住，左右看看，渾然不知道怎麼回事。然後信號立刻被切斷，網絡直播沒有電視直播使用五秒延遲的技術，現場非常血腥。於明和葉戰也愣了半響，後同聲道：“狙擊手？”

葉戰看於明：“美國有個圓桌騎士遊騎兵，是個狙擊手。”

於明道：“找你的人在美國上船。”

葉戰補充：“我昨天早上發給他資料。”

“見鬼了，混美國的懲罰者，怎麼突然插手中國業務？”於明看不懂：“我們想左了吧？這狙擊槍從美國運到中國，36小時很難到達吧？”

葉戰看於明：“我們算不算是謀殺同謀？”

“狗屁。”於明道：“我們查了委托人丈夫私情，委托人把丈夫乾掉，關我們什麼事？應該不關我們的事吧？”於明也不太肯定。

葉戰道：“鄙視你。不太可能啊，就算他是遊騎兵，他通過飛貓物流走私狙擊槍到B市，他一沒向導，二不會中文，怎麼可能這麼快上手？”

於明思考許久道：“沒人說遊騎兵是美國人。”

葉戰輕點頭：“遊騎兵是中國人。”

於明道：“也沒確定出手的是遊騎兵。”

……

警方也沒法確定，殺手使用的是7.62MM子彈，彈道專家大膽猜測是一把63、81或者85式中國製的自動步槍。由於丐幫老大即將競選議員，又是民眾公認有良心企業家，這事情挺熱鬨的。不僅B市熱鬨，A市也熱鬨起來，案發第二天傍晚，毒三娘被狙殺在A市街頭。於明和葉戰基本肯定殺手是根據自己那份資料下手。同時戰場轉換如此迅速，對方熟悉AB兩市的可能增大，中國人可能性增大。

沒有人出麵負責，沒有人說什麼。什麼資料也沒有，接下來的七天，ABC三個城市，一共有五人被狙殺，警方有些莫名其妙，這五個人死法一樣，子彈彈道一樣。唯獨找不到這五人之間的聯係。

一直到第十天，第六名死者被手槍射殺在農村自己家中，這時候才有C市一人投案自首請求警方保護，並且說明了六名死者之間的關係。由此，丐幫浮出水麵，進入了公眾的視線。但是警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對手。投案自首的那位在轉移到看守所時候，又被狙殺。這讓警方有點亂了手腳，原本評估出對方是類似冰雪這樣的人，警方接受他們就不再理會。但是現在看起來，對方根本無視警察，隻求趕儘殺絕。

A市刑偵一隊，第一次正式場合登場。經過二十四個小時的調查，警方召開新聞發布會，確認凶手為圓桌騎士之一的遊騎兵，判斷遊騎兵很可能是擁有國外綠卡的中國國籍的人，或者是非常熟悉中國的華人。警方不知道獵殺名單上還有誰，所以要求和丐幫一事有關的人儘快向警方投案自首，警方會儘可能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警方在其中用了儘可能三個字，也就是警方對自己能不能保護這些人也心有存疑。

圓桌騎士利用調查人組織成員調查目標的事。很快被主席委員會得知，誰讓於明和葉戰是電腦盲，雇傭了組織內的電腦高手。葉戰和於明飛赴倫敦接受調查，調查重點是葉戰和於明知道不知道對方是遊騎兵。如果知道，根據調查人組織的規定，是不允許接受委托的，不過違反這規則的懲罰並不嚴重。隻是降級。圓桌騎士屬於C類人，政客、特工和間諜的委托屬於B類。恐怖分子屬於A類，一旦發現接受恐怖分子委托，將會被直接開除。

在倫敦。於明和葉戰實話實說，蒙特羅和值班副主席聽取了兩人問答，再將問答視頻發給另外四名副主席，最後除第六人反對者外，另外五名主席判定不違規，不給予懲罰。第六人反對者將會對於明和葉戰進行深入調查，以分析兩人是否知情。

兩人入住倫敦賓館，這次是自費，所以葉戰和於明擠一個房間，除了總台開房間的小姐很惋惜的表情外，兩人沒有太大心理障礙。兩人各躺在自己床上看電視，葉戰想事情，於明躺床上拿手機下單購買奢侈品，張遙生日快到了，倪秋讓於明幫忙訂點奢侈品，不多，也就一萬塊錢，雖然送貨費就需要八百美金，但是比國內價格還要低的多。一整套化妝品，地中海黑泥麵膜，香水，防嗮霜等等。於明順手再采購了三千美金左右的商品。

葉戰邊看電視邊道：“我說調查人組織有點大題小做，圓桌騎士嚴格意義上說並不算壞人，就算幫忙調查也沒什麼。”

於明道：“如果警方發現圓桌騎士殺人都是調查人組織當先鋒調查，調查人組織又是合法社團，很容易被警方控告的。蒙主席意思你沒聽明白嗎？他不反對接圓桌騎士的委托，但是要規劃到黑色委托中，他是怪我們做壞事做的不乾淨。”

客房電話響起，葉戰看電視道：“電話。”

於明眼睛一閉，打呼嚕。

葉戰也懶的動，但是電話很堅持的響著，葉戰無奈，下床到電視邊桌子接電話：“哈羅。”

一個變聲的聲音：“我找於明。”

葉戰看於明，這家夥每次出國都有事，自己貌似不太應該和他混在一起。葉戰道：“電話。”

“誰？”

“業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