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都是綠皮車,1qXX年夏天……”花姐思考很久道:!有點印象,那夏天我本來不接單的,但是他說兄弟們缺錢,我就接了。買主是一對殘疾人,他們很勤勞,有點錢,我也覺他們可憐。當然,不是我將人領給他們的……我想想,想想。”
花姐許久後道:“記得當時是兩男一女,女娃子那時候不值錢,就賣了一千塊。兩個男娃一個賣了一萬三,一個賣了一萬二。殘疾人買主是出了一萬二的,本來他們收養的男娃身體很好,沒兩萬不行,但是看在是殘疾人,我就動了惻隱之心。”
於明一手抓住葉戰,葉戰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惻隱之心?你他媽的有臉說惻隱之心?
“想起來了,這個男娃是X市到A市的貨車上帶走的。當時人交給我時候,他還說,這成色好,夫妻是一對大學生,丈夫姓王,待人很有禮貌,也很熱心幫助人。我順口問,你說賣多少?他說,男的很帥,女的也很漂亮,這小子長大後一定招女孩喜歡,就賣兩萬吧。我當時看那小子,不哭不鬨,就是一直死死盯著我,問,彆有什麼問題。他說,沒問題,他媽媽就是A市第一醫院的醫生,有問題能帶他去外婆家玩嗎?”
“操。”於明甩左手,好像骨頭被葉戰捏碎了,這就是男人為什麼不牽手上街的原因。
花姐打量葉戰:“你就是那孩子吧,不錯,很帥。我記得你這眼神,讓我有些怕……”
“花姐。”於明邊甩手邊道:“你有孩子,說話小心點。”於明意思是,你彆為了爽亂說話,故意激怒葉戰。
“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看人不會錯。這孩子看起來狠,心性卻很慈善。”花姐看於明:“你看起來表麵嘻哈·但你的內心······我這麼說吧,為了我的孩子,我寧可得罪他,不會得罪你。”
於明冷笑:“你走眼了·你看到的是幾天前的我。我會和你女兒聊聊,如果願意,我可以幫她介紹一份工作。”
花姐眯眼:“恐怕不全是吧?如果我的女兒沒有複仇之心,確實你可能幫她找份工作。如果我女兒恨你入骨,嗬嗬······我女兒我知道,不可能在你麵前能掩飾自己感情,所以我會和她好好說。”
“我們走吧。”葉戰站起來:“我不想再看見她。”
“恩。”於明和葉戰離開。
“小夥子。”花姐提高聲音道:“按照當時政策和你父母工作來看·你母親應該結紮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很可能他們早就離婚了。”
葉戰停住腳步,低頭好一會:“我不會和你這將死之人一般見識。我會照顧你女兒。”
靠,照顧這詞······於明汗顏,自己太齷蹉了。葉戰說的照顧真是照顧,自己想的照顧……
刑警隊門口,姬動先一步離開,坐在台階上抽煙,葉戰招呼:“死胖子,謝謝啊。”
“彆謝。”姬動忙道:“謝謝這東西最不值錢·我們可是商量過的,於明?”
於明苦笑:“憑什麼他的人情我來還債?”
葉戰沒一點幽默細胞,道:“走了。”說走就走·也不等於明,顯然是直接把於明賣了。
於明無奈問:“姬隊,什麼事啊?”
“上車再說。”
上了姬動的車·姬動詢問了於明的委托,於明告訴姬動,張諾楠已經幫忙找到了母親,母親並非拜金女,她是愛上皮特,但是皮特說走就走,留下了孩子。母親生下孩子後·遇見了一位可以托付終生的伴侶,在父母自殺的威脅下·母親將孩子送到了皮特父親家。並且在一周後結婚。目前已有身孕。
最後愛德華拜訪了母親現在的丈夫,說自己曾經得到母親的幫助,非常感謝,所以為他們未出世的寶寶設立了一個價值五百萬美金的基金。法律程序後,愛德華明天將和小皮特一起回歐洲。於明的報酬也全額支付,愛德華對於明表現很滿意,在結束委托時候,向獨立調查人組織表揚了於明。
不過歐洲內鬼並沒有再追查,調查人組織向愛德華提出了‘內鬼,的假想,但是愛德華似乎對此興趣不大,既然委托人如此,調查人組織也不會堅持,這事就算是結束了。
“姬隊,這些事你都知道,我們不繞圈子行不行?”於明問:“是不是你老婆有外遇?”
姬動大怒:“你老婆才有外遇。冒險島的事。”
“冒險島?”
“恩。”姬動道:“我們曾經在死者梁振的指甲內找到了一點物質,一直沒有找到匹配的。我向國際刑警求助,國際刑警詢問了三十幾個國家的國際刑警,最後確定是一款防曬霜。
“哈哈。”於明大笑:“你們警察真能乾,防曬霜都鑒定不出
“笑吧,笑吧。”姬動道:“關鍵是這材料和普通防曬霜完全不同,是法國XX牌子推出的五十周年小藍管紀念版,一毫升一百二十五美金。這種防曬液用水晶瓶子包裝,全球限量版,五十瓶。”
“什麼東西都有限量版。”連防曬霜也有?於明一愣:“那一瓶要好多好多錢?那就是說買得起用得起的人並不多。”
“對,一瓶五百毫升的售價是六萬多美金。”
“男用女用?”
姬動鄙視:“男人會這麼無聊去買這麼貴的玩意嗎?這些香水護膚品的對象都是女人。女士專用。”
“…···”於明沉思一會:“看來你已經有嫌疑人。”
“由於是法國出售,我們很難查到是誰買的。但是根據我排查,隻有兩個人最可能用這麼奢侈的防曬液。”姬動道:“杜小影、林霞衣。”
“你直接說林霞衣是唯一嫌疑人好了。”杜小影和自己在嘿咻呢。
“萬一杜小影有呢?她是梁振是未婚關係,有可能沾染。”姬動看於明一眼:“好吧,你贏了,杜小影使用的是另外一款防曬液。”
“所以嫌疑人隻剩下林霞衣?”
“你也知道,我們很難和大集團老總的律師團打交道。你和林霞衣有些私交,看能不能約出來吃個飯,最好是約出來一起戶外運動。”
“姬隊,你這真找錯人了。”於明忙道:“我和林霞衣狗屁不熟。”
“我聽說林海集團在三天後將舉行一個露天的泳池雞尾酒會,慶祝新的子公司上市成功。”姬動道:“根據天氣預報說,那天很熱。”
“你······是想我去雞尾酒會上,在林霞衣的身體上找防曬液?”
姬動點頭:“你一向很有辦法。不難吧?再說,我也會去。”
“關鍵是我沒辦法去啊,人家沒邀請我。”
姬動笑:“杜先生也參加,你和杜先生關係不錯。”
於明想了一會道:“好吧,這次也算還你幫了我和我朋友人情。”於明說話間,捕捉了三秒姬動的表情,很正常。他理解姬動不能暗中收集證據,否則就算是違法。自己收集的證據也上不了台麵,不過最少可以說明林霞衣是不是嫌疑人。不過······姬動憑什麼認為林霞衣隻有一瓶的防曬液呢?
葉戰意外在第二天出現在星星調查社,杜青青八卦,早用各種手段讓於明吐真話,一見葉戰就問:“葉戰你不去找爸媽嗎?怎麼有空來調查社?”花姐給的線索還是比較清晰的,葉戰的母親是X市人,當年A市第一醫院工作,父親姓王。
綜合這三條線索,並不難。
葉戰左右看看:“於明他們呢?”
杜青青把水放在葉戰麵前:“溜號了,說是去打壁球。”
“對牆壁打球?真無聊。”葉戰道:“我想委托你們幫我找下……我父母,不要驚動他們,你懂?”
“你……怕?”杜青青問。
“於明當時去南非尋親時候,我還笑話他。現在這事落到自己身上,心中真是有點忐忑。”葉戰雙手捧杯子:“而且我有更重要事情要做,不能分心。委托費多少?”
“錢不錢的······”杜青青順手拿起本子看了一會:“最低標準吧,五萬塊。”
葉戰拿出手機,操作了一會道:“錢給你彙過去了,最好采集下DNA。”
“放心。”杜青青知道於明險些上當後,對驗親這細節非常小心。杜青青八卦道:“聽於明說,你要幫花琴?就是那個啞巴姑娘?”
“還不一定,警方還要評估她的心理,如果具備威脅性不會和她達成交易的。”葉戰道:“你們可能不知道,她的養父我認識,和我的養父母是朋友。媽的,有時候想想這世界真小。”
於明在壁球吸煙區抽雪茄,倪秋和張瑤正在打壁球,於明看下時間,一會要去醫院看李複,李複傷勢比他自己想象要輕一些,不過也要躺十天半個月。於明左手旋轉著手上打火機,打火機是牌子貨,兩千多塊,表麵是不鏽鋼磨平,非常的光滑,甚至可以當鏡子用。於明似乎注意力在壁球上,但是眼睛時不時看向打火機。
於明處於高度警覺狀態,因為有人在監視自己。
昨天晚上一點多,醫院的李複打來電話告訴於明,有人在查於明普通手機的通話記錄。自從曼迪說可能有人騷擾自己後,於明就讓李複在電信公司的通話賬單裡做了個小手腳。任何人要踩點,通話記錄永遠是首選要知道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