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有關被通緝者墨蘇,踏入異地的消息,被陰聖真界散出,被無數追擊蘇銘的修士知曉後,這一場持續至此的追殺,畫上了尾聲。
無論是西環星域的修士,還是其他星域的來臨者,都在得知了這一消息後,內心有些複雜,他們中有不少,都來到了西環的異地外,看著這片區域,在沉默中選擇了離去。
正是因知曉異地的可怕,所以他們哪怕是為了懸賞而追殺蘇銘,可內心深處在這一刻,卻是對這個叫做墨蘇的修士,產生了一絲敬佩。
讓四大真界中的陰聖真界如此大動乾戈,追加懸賞,更是釋放了諸多修真星的凶獸,打開了一個又一個封印,甚至逼得四大真界關閉了封神陣,陰聖真界真衛更是全部出動,更是有一顆因星為了此人離開了四大真界鎮守的區域。
這一切說來簡單,可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無數年來,除了黑墨星之變外,就隻有這墨蘇一人。
在這無儘的追殺中,此人不但可以存活,更是滅殺無數追兵,位界初期雖說與天修之間差距不是很大,可畢竟也是位界,但隻要是位界初期遇到了這墨蘇,幾乎必死!
唯有位界中期才可以讓此人避開,但在這一係列的追殺中,甚至天寶星都為此崩潰四分五裂,趙家老祖都難以將其留下,一次又一次的成就了其赫赫聲名,成為了西環星域內,一件幾乎無人不知之人,無人不知之事。
這樣的人,值得敬佩,所以這些為了懸賞而來的追殺者,大都會來在這異地外沉默。
又過去了數日,在這重新死寂的異地外,一聲歎息從星空傳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晃晃悠悠的從虛無內走出,他手裡拿著酒壺,走出後喝了口酒,看著平靜的異地,神色中露出了一絲讚歎。
“難怪能被四大真界通緝,難怪能引起西環轟動,如此膽量,敢闖異地博生機。此子若能不死。日後必成天驕。”這老者默默的喝著酒,半晌之後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墨蘇。這個名字老夫記住了,若你有一天可以出來,老夫請你喝酒。”
這老者離去後不久。從另一個方向,虛無內出現了無數碎石,這些碎石剛一出現就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石人,這石人雙目冷漠,盯著異地,一語不發,半晌之後冷哼一聲,消失在了星空內。
時間過去了七天。在這寂靜的異地外,來臨了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這青年神色冰冷,可目光內卻是有一抹寂寞,他望著異地,沉默了很久很久。
“蘇銘,你不可以死在這裡。因為有資格殺你的,隻有我,隻有我葉望!你若死在了這裡,我就沒有了對手……”這青年正是葉望,他站在那裡數個時辰後。帶著一抹孤獨,轉身離去了。
時間流逝。很快就是一個月。
若沒有四大真界重新發布的一則通告,那麼有關墨蘇的事情,將會終結,餘留在人們的心中,或許一直存在,或許若乾年後,也會煙消雲散。
但這一則通告的傳出,卻是讓西環星域,讓其餘的三大星域,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轟鳴,即便是之前懸賞劫寶時的震動,與如今比較都如天地溝壑,根本就難以對比。
無數人遲疑,甚至那些選擇了離去的人們,也都在這通告下身子顫抖,雙眼露出瘋狂之意,更有強烈的掙紮。
那些之前為了劫寶出動的老怪,也都被四大真界這一通告震撼,他們無法置信,甚至想象不出原因,為什麼四大真界對這個叫做墨蘇之人,如此的在意,這種在意的程度,甚至超越了當年的黑墨星之變。
不但是他們無法置信,甚至就連四大真界的真衛,也都被這通告的內容震撼,甚至……駭然。
這是一個直接從本營內傳出的十九重級彆的通告,這種級彆的通告,代表了本營內十九位強大的真將,他們共同的決定,甚至在這通告上,還有本營中兩位真神的旨意,否則的話,就算是那十九位真將,也無法給出這樣的賞賜。
可以說,這通告代表了本營的旨意,代表了四大真界鎮守勢力,甚至……代表了傳說中已經不問世事的四大真界四大真祖的意誌。
“闖西環異地,將墨蘇生擒者……赦免一切罪孽,可重回四大真界,擁有……自由!”
這就是通告的內容,什麼界石,什麼修真星,什麼劫寶都不存在,可那自由二字,在這神源廢地內,卻是無數修士,無論什麼修為,內心最強烈的渴望,為了自由,他們可以付出一切。
與自由相比,一切寶物都沒有絲毫用處,這是四大真界第一次,在這神源廢地內以自由為賞賜,去懸賞一個人。
此通告引起的浩蕩,難以形容,即便是四大星域內常年閉關不出的那些老怪,也都被這通告的內容震撼,甚至那幾個具備了劫月修為的大修,也都被這個通告撼動了心神,自由的渴望,是他們夢寐以求。
在這樣的賞賜下,終於有人踏入到了西環異地,成為了繼蘇銘後,這段時間第二個闖入者,此後漸漸陸續有人豁出一切踏入異地,去以生命博一次自由。
……
天空的月,柔和中透著熒光,落在大地的雪上,折出一片銀色的光芒,無邊無儘的飄雪,在那月光下如一縷美妙的曲樂,回旋著。
大地彌漫了厚厚的雪,儘管風不大,可卻很冷,這裡有一些樹木,在這寒冷的冬季沒有了樹葉,隻剩下了具備諸多枝乾的枯木。
遠處有一片村莊,在這月夜裡,有點點燈火被窗紙遮著,透出朦朧的熒黃。這是一處隻有幾百人的村子,在這黑夜裡給人一種寧靜之感,許是隆冬的寒冷,就連家養的一些土狗,也都縮著身子躲在角落裡,哪怕有陌生人到來,也都不願叫喚。
時而有嬰兒的哭聲傳出,緊接著便有母親呢喃的嗬護,使得哭聲慢慢消失。
這,就是蘇銘在踏入異地後,在其內心謹慎,體內修為運轉,隨時可以爆發出最強一擊的狀態下,從傳送中看清了四周時,看到的一幕。
這寧靜,這柔和,這平凡,這嬰兒的哭聲與母親的呢喃,這一片村子,讓蘇銘愣了一下。
他站在雪地上,身體上有很多雪花,他望著遠處的村子,這裡的平靜讓人無法相信此處就是異地。
這哪裡是什麼充滿了凶險,踏入者幾乎全部死亡,罕有人能活著出去,甚至就算出去了,也決口不談所遇之事的異地……這裡,分明就是一處若世外桃源般的寧靜,甚至蘇銘的神識散開,他在這附近沒有感受到絲毫危險的痕跡,更沒有任何修為的波動,一切的一切,都讓蘇銘不得不去相信,這裡,沒有修士,沒有危險,這裡……隻是一個平凡的村子。
“怎會是這樣。”蘇銘喃喃,這一切與他想象中的異地,存在了巨大的差異,實際上哪怕他遇到的是無儘的凶險之地,存在了無數的凶獸正向他攻擊,他都不會如此現在這樣迷茫。
反倒是這種寧靜的平凡,讓他有種不寒而粟之感。
他的警惕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為強烈,他看著四周,最終目光再次落向村子時,他緩緩地盤膝坐下,沒有前行,而是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在他的身邊,有一顆乾枯的大樹。
“異地……”蘇銘沉默中抓了一把地麵的雪,看著雪在其手中吸走了溫暖漸漸融化,看著融化的雪水順著手掌滴落在地麵的雪中留下了一處處小坑,蘇銘皺起了眉頭。
“莫非是幻術?”蘇銘雙目一閃,漸漸其左眼出現了明月,右眼出現了皓陽,他的心在這一瞬,成為了星辰。
星辰日月幻,這是蘇銘自悟的幻術神通,即便是修為比他高深者,在這幻術下也會被他洞徹了心靈,此刻的蘇銘全力運轉此幻術,看向遠處的村子。
可任憑他幻術如何施展,目中所看沒有絲毫變化,村子還是村子,雪花依舊飄落,一切都真實的讓蘇銘呼吸有些急促。
“不對勁,異地不可能是這個樣子。”蘇銘雙目驀然閉合,蓋住了日月後,隨著體內修為的運轉,片刻後蘇銘雙眼猛地睜開,露出奇異之芒後,再次看向村子。
依舊如此。
蘇銘沉默,他覺得這四周充滿了詭異,但他沒有選擇離開,而是謹慎中選擇盤膝不動,直至天空不再漆黑,陽光灑落大地,新的一天到來,他一直遙望這個村子。
時間流逝,一天一天,蘇銘盤膝在那裡直至半個月後,他沒有看出絲毫的破綻,這村子的數百人他幾乎都凝神探尋過,男女老幼,皆是凡人。
直至半個月後的這一天夜幕降臨後,盤膝中的蘇銘忽然神色一動,轉頭看向遠處後,將目光收回。
等到了午夜,陣陣馬蹄聲從遠處呼嘯而來,濺飛的雪花四散,一聲聲大笑傳來時,蘇銘看到了那在數個時辰前就察覺到的……約莫近百人的馬隊。
這近百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帶著狠辣之意,在大笑中直奔村子而去,更有一把把彎刀戰斧被取出,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要進行一場屠殺與搶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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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不是淩晨發,正在寫,寫完就發。{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