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天分身毀滅,其安排在蠻族大地監視蘇銘的仆從也被擒住,這一切,都使得蘇銘被安排的命運,出現了強烈的變化。
這些,也正是這老者的恐懼的根源,他了解很多事情,但越是了解,他便越是恐懼,他如今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蘇銘還沒有找回屬於其真正的記憶。
“我有足夠的耐心,你若真不想說也就罷了。”蘇銘雙指再次按在這老者的胸口,立刻這老者的身軀傳出轟轟之聲,肉眼可見的,他的皮膚下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漩渦。
那些漩渦在急速的旋轉中紛紛爆開,有旋風從其內卷動而出,這種痛苦,讓這老者顫抖中,豆大的汗珠滴落。
“我並非一定要從你這裡知曉一切,我所要的,是對你的折磨,無休止的折磨……其實你我之間沒有太過明顯的仇恨,你何必呢?”蘇銘搖了搖頭,右手抬起向著一揮。
立刻這老者身體內存在的旋風更加暴虐,卷動其五臟六腑,如把其體內搗成了漿糊一般,這種撕裂之感,讓這老者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這樣的慘叫,在洞府外明月下,持續了大半夜的時間,使得這山穀內的命族之人,都清晰聽聞。
直至天色漸亮,這慘叫才慢慢微弱下來,蘇銘望著眼前這仍在顫抖的老者,右手抬起掐訣一指,立刻邯山鐘幻化而出,將這老者籠罩在內後,鐘鳴回蕩。
這鐘鳴在外人聽到隻是咚咚之音,可在那鐘內老者聽去,卻是震耳欲聾,如有無數人在咆哮,讓其腦中一片轟鳴。身軀更是顫抖越加距離,甚至血肉撕扯。骨頭要崩潰一般。
“我給你足夠的時間去考慮清楚。”蘇銘緩緩說道。不再去理會這老者,而是平靜的閉上眼,沉浸在元神的溫養之中。
他的元神出現時間不長,若想發揮出全部的神識。需要一段時間的溫養。
時間就在蘇銘這溫養元神之中,慢慢的流逝。轉眼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整個山穀的命族之人。都可以時而聽到鐘鳴。時而聽到陣陣淒厲的慘叫。
對於那老者的折磨,蘇銘不再是單純的以勁風,而是配合雷電之術,配合火蠻之炎,再有詛咒之法。
並非是一次性的施展,而是慢慢的遞進。當對方適應了風撕之後,他會加上雷電貫穿其血肉筋脈。讓其承受如天劫般的煉獄。
當這老者習慣了雷霆與風撕時,蘇銘再加上火蠻之炎,內外的燃燒,經脈的毀滅,血肉的折磨,讓這老者的有種生不如死的痛楚。
他想死,但死不掉,因在他的體內,詛咒之術蘇銘沒有全部解開,而是殘留了一些,這些詛咒可以讓其不斷地虛弱,無法自爆,無法死亡。
再加上邯山鐘的轟鳴,這段日子來,這老者幾乎承受了他一生從未有過的如沉浸在黃泉的痛。
如果不是鐵木的歸去,這樣的折磨與蘇銘自身元神的溫養,會不斷地持續下去,短時間他不會走出洞府。
鐵木,最終還是無法躲過死亡的到來,在這一天的黃昏,在外界的天空下起了微微細雨裡,閉上了雙眼。
蘇銘嘗試過救治,但已經是油儘燈枯的鐵木,已經沒有了回天之力。
雨水嘩嘩,九陰界的雨並非少見,且一旦出現就會連續數月,整個天地在這雨水中都是朦朧的,看不清太遠。
山穀內的命族數百人,全部都走出了洞府,在這山穀底部,看著躺在那裡,被族人遮蓋了雨水灑落的鐵木,他閉著眼,神色平靜,沒有太多的痛苦,反倒有一種解脫。
四周很安靜,即便是有哭泣之聲,也被這嘩嘩的雨水掩蓋住了。
蘇銘也走出了洞府,站在鐵木的屍體旁,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麵孔,當年的往事在記憶裡浮現,儘管接觸不多,但也可稱之為故人。
蘇銘見了很多的生死,但這一次卻有些不太一樣,看著鐵木,蘇銘的眼前浮現出往昔與其一戰的一幕幕。
南宮痕站在蘇銘身旁,神色哀傷,這樣的事情他在這十五年來經曆了很多次,他本以為自己可以麻木了,但此刻卻發現,無法麻木,怎能麻木……
“鐵木前輩當年本可以出去……但為了讓其部落之人先走,最終因陣法的崩潰,無法離開……
十五年來,隨著其他前輩的一一死去,直至五年前,隻剩下了鐵木前輩一個後巫,直至如今……他也歸去了。”南宮痕苦澀的輕聲低語。
在鐵木的屍體旁,跪著一個青年,這青年神色哀傷,他正是南宮痕當年帶著的那個少年,其右臂已經失去,此刻跪在那裡,淚水流下。
“送鐵木前輩!”南宮痕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隨著其話語,四周的所有命族之人,一個個紛紛跪拜下來,神色悲傷,那雨水灑在眾人身上,很冷,但卻無人避開。
在鐵木的四周,走出了兩個族人,將鐵木的屍體扛起,一步一步,順著山穀之路,向著遠處走去。
那青年流著淚,跟隨在後,南宮痕看了蘇銘一眼,也走向哪裡。
蘇銘沉默中,迎著雨水,一同在命族眾人的跪拜下,向著山穀深處走去。
這山穀的深處,是獸骨祭壇所在,也是命族之人這十五年來,死亡之人的埋骨之處……
那一片片森森白骨,一座座刻著字的石碑,在這雨水的朦朧中,透出的不是陰森,而是一股濃濃的哀傷。
這股哀傷蘇銘感受並不深刻,但在南宮痕那裡,每一次來到此地,都會讓他的心,被深深地刺著。
埋藏了鐵木,在其墳上豎起了一座石碑,刻下了其名與命族二字,刻下了其一生的戰績後,南宮痕默默的拜了拜,帶著哀傷,轉身離去了。
蘇銘的目光這祭壇之地掃過,雨水更大,朦朧中他依稀似看到了無數英魂,在保護這山穀族人的十五年,一一歸墟……
鐵木的歸去,化作的哀傷繚繞整個命族之人的心間,使得此後的幾天,所有人都少言寡語起來。
外麵的雨水,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大了,嘩嘩之聲始終存在,雨霧遮蓋了四周,朦朧中越來越模糊,似連接了天與地,成為了一幕雨簾。
蘇銘在他的洞府內,聽著外麵的嘩嘩雨聲,繼續沉浸在了打坐之中,對於帝天仆從的折磨始終在繼續,沒有停止。
鐵木的死,對他的觸動不算太大,繚繞在此地的哀傷也一樣如此,畢竟對他來說,這裡不是他生存了十五年的地方,沒有太多的記憶留下。
但他自己也不知為何,內心卻是有種壓抑之感。
“死難歸鄉,埋骨異地……即便是後巫之尊,也難以決定自身生死之事……他還好,最起碼他知道自己的家鄉在什麼地方,他也知道家鄉的路在何方。
可是,我的家鄉在那裡……烏山,到底在什麼地方……亦或者,烏山也不是我真正的家鄉……
阿公曾告訴我,要去界蠻山。”蘇銘喃喃,目中起了迷茫,烏山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漸漸模糊了。
時間再次流逝,慢慢又過去了一個月,蘇銘元神的溫養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慢慢達到了圓滿的程度。
隨著元神溫養的結束,他的神識也達到了如今的巔峰,一旦散開雖說不能覆蓋百萬範圍,但對於赤龍,對於蠻魂毒屍,對於姚雲海的傀儡之體,卻是有所感應。
在這一天,蘇銘盤膝中神色凝重,他的神識慢慢散開,向著八方彌漫之時,其重點方在對赤龍與傀儡及毒屍的感應上,漸漸的,他的表情陰沉下來。
其神識覆蓋,使得蘇銘意識擴散,隨著他傳出呼喚,慢慢的,首先回應的是一股來自西方的波動。
那波動很是微弱,在與蘇銘神識碰觸的刹那,蘇銘腦中一陣模糊,隱隱有畫麵一閃而過。
那畫麵裡,是一處巨大的宮殿,這宮殿修建在一坐山峰之上,宮殿內有八尊巨大的雕像,在這雕像中間的地麵上,有一具骸骨半跪在哪裡,其四肢被鐵鏈鎖住,又被深深的釘在地麵內。
回應蘇銘波動的,不是這雕像,也不是此骸骨,而是這骸骨所在的地麵上,一副被勾勒出的圖騰!
那圖騰凸起,盤旋在四周地麵,其樣子正是縮小了很多的赤龍!!
隻不過其顏色已經不是赤紅,而是黯淡了很多,神色露出痛苦,一動不動,若仔細去看可以發現,這八尊雕像如鎮壓一般,踏在赤龍圖騰上,至於那中間的骸骨鐵鏈,被釘在大地的位置,也正是這赤龍的龍頭所在!
蘇銘腦中的畫麵,閃動間顯露出這一幕後,便消失無影,緊接著出現的,是一幕新的換麵,那畫麵裡是一片沼澤之地,在那沼澤的深處,一片漆黑中有一雙綠色的眼閃動了一下,似有低吼傳出,畫麵隨之消散。
蘇銘的雙眼猛的睜開,其內有寒光乍現。
“陰靈族!!”其身驀然站起,在此地留下一道神識後,向著洞府外一步邁去,身影刹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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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嚴重短路,寫的非常慢,十個字一卡,我有開罵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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