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阿公為什麼要選擇他,他膽小的樣子,與阿虎摸一樣,這一片叢林,竟走了十天!!”
又過去了五天後,蘇銘帶著那少女與少年,走出了這片叢林,一路上,他們沒有遇到絲毫危險,尤其是最後幾日,蘇銘的速度一下子快了不少,這讓那少女的怨氣,稍微消散了一點,可依舊很重。..
“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險,憑白的浪費了十天的時間,途中超過我們的那些人,如今估計已經到了巫城,可我們才走了這麼一點路。”那少女內心很是氣憤,尤其是蘇銘那副對一切都無動於衷的樣子,更是讓她覺得火氣發泄不出來,憋的非常難受。
如此一來,那少年也就成為了她的出氣筒,這幾天總是被訓斥,但少年的臉上,從來沒有不滿,每次都是好言相勸,安慰著。
直至他們走出了這叢林,眼前是一片無儘的平原時,這少女絲毫的不知曉,她身後的這片叢林內,有不少的樹木內,存在著一具具屍體,那些屍體身上被刺入了無數的樹枝,有陣陣液體被吸出,滋著樹木。
這些屍體一個個乾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會成為這樹木的一部
蘇銘回頭看了一眼那片怪林,神色平靜,但這一路上那些不知如何被樹木吸收的屍體,他大都察覺。
“好一個九陰界,這還是巫族可控製的範圍內,便如此凶險……隻是巫族在這裡占據了多年,對於百萬裡範圍內的凶險應了如指掌,如此的話,為何進入這裡的人,還會這樣的魯莽?”這是蘇銘有些無法理解的一件事情。
白牛部不知曉這裡的危險還好說,畢竟白牛部幾乎與世隔絕,地處偏僻,難以知曉這裡的細節·可其他部落不能都如白牛部一樣……
在蘇銘沉思之時,忽然他神色微動,目光落在了那片叢林上,卻見那裡有沙沙之聲傳來·緊接著,有一個中年男子,帶著疲憊,走了出來。
在他身後,跟著一個少年,這少年麵色蒼白,右臂乾瘦·竟是枯萎!
這中年男子蘇銘見過一次,正是十天前,從天空上一臉冷漠,帶著四個少年男女呼嘯而過之人!
不但是蘇銘認出了這中年男子,他身旁的阿虎與蘭蘭,也都一眼認出,阿虎雙目收縮,蘭蘭那裡則是一愣。/非常文學/
那中年男子此刻也看到了蘇銘三人·神色中有了詫異,他顯然也認出了蘇銘,他隱隱記得十天前·曾在這片怪林內,看到了這三人。
當時他內心平靜,對於不相乾者不太理會,注意到這三人,也是因為他們在這叢林內是行走,而非一路疾馳,這古怪的舉動,才讓他略看一眼,但也隻是一眼而已。
但如今看到蘇銘後,這中年男子卻是內心一震·目中隱隱有了一絲震驚,他發現蘇銘身上沒有絲毫狼狽與傷勢,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對方顯然是那種與自己一樣,被安排守護孩童之人,可······
對方身旁的那少男少女·竟也同樣是沒有絲毫的傷勢與狼狽,這就讓這中年男子,不由得心驚了。
他太清楚這片叢林內此刻的詭異與恐怖了,可以說他是經曆了九死一生,甚至動用了保命的法寶與神通,這才勉強能帶著一個人走出這裡,且就算是這樣,被帶出的那個少年,其右臂也已經算是廢了。
正因知道這叢林如今的變化與可怖,他對於蘇銘三人此刻的樣子,才有了心驚。
且他立刻想到了,對方十天前,步行的一幕,若此刻沒遇到蘇銘的話,他也不會多想,但看到了蘇銘後,他立刻想到了在數日前,自己遇到了危機後,逃遁時的發現,他發現在這叢林內,走的越快,就越危機,反倒是從容的步行,危機會減低大半,他之所以能帶人逃出叢林,除了其神通外,有大半的原因,在此!
想到對方在十天就是如此步行,這中年男子心驚的同時,對蘇銘有了忌憚,他絕不相信對方是幸運,這種事情,與幸運絕對無關!
“在下南宮痕,此刻狼狽的樣子與十天前比較,見笑了。”南宮痕苦笑,向著蘇銘抱拳一拜,態度很是客氣。
“何來見笑之說,在下墨蘇。”蘇銘抱拳回禮,不動聲色的又問了一句。
“在下記得當日南宮族友是從天空飛過,此刻怎麼卻於叢林內走出?”
“墨兄何必明知故問,這片叢林突然的變異,讓在下措手不及,當日看到墨兄步行,還在詫異,此刻看來,還是墨兄有先見之明。”南宮痕搖頭苦笑。
“墨某也隻是覺得這片叢林有些古怪,能走出來,也是運氣而已,若是與南宮兄換位相處,怕是難以走出的。”蘇銘平靜說道。
“墨兄何必自謙······”南宮痕搖了搖頭,但對蘇銘卻是有了一些好感。
“不知墨兄這是替哪個部落守護?”南宮痕看了一眼蘇銘身旁的蘭蘭與阿虎,問了一句。
“偏僻小部,南宮兄不會聽過。”蘇銘微笑,避開了這個話語。
“我們是白牛部的!”可那少女卻是在看到這中年男子後,神色有了激動,連忙開口。
蘇銘眉頭一皺,南宮痕也是一愣,但很快就笑了笑,不再去理會那少女,他那麼問,也隻是處於客氣,本也沒想要蘇銘回答,這少女如此開口,在他看來,隱隱判斷出,蘇銘與這個白牛部之間,似存在了一些問題。
“墨兄,我們目標應該都是巫城,如今還有不少距離,不如結伴何如,也好有個照應。”南宮痕猶豫了一下,看了蘇銘一眼後,抱拳客氣的開口。
蘇銘沒有立刻回答,先是冷冷的看了那少女一眼,目中有了寒意與警告,那少女也自知方才有些魯莽,見蘇銘冷漠的看來後,立刻低下了
至於那少年,則是懇請的看向蘇銘。
“再有下次,你不再獲得我的庇護,我與你部巫公的約定,是隻需有一人完成就可以。”蘇銘的聲音,在那少女的腦海內回蕩,這種傳音入密的方式,讓那少女內心一震。
處理了這少女的事情,蘇銘神色有了遲疑,半晌之後在南宮痕的等待中,點了點頭。
南宮痕立刻臉上露出喜悅,哈哈一笑。
“有墨兄相伴,說心裡話,在下內心還能有些底,否則的話,真不知前麵的路上,是不是還有如此林般的突變。
此事很是奇怪,巫神殿給出的木簡內,明明沒有提及此林的恐怖,且我記得當年我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也有同伴路過此林,不見凶險……”
“南宮兄可否把這木簡給墨某看下,我對這裡的異變,也很不解。”蘇銘緩緩說道,他之所以答應與此人同行,正是因為他對這裡的不熟悉,且對這林子所謂的突變,有所忌憚。
南宮痕看了一眼蘇銘身邊的少年男女,似有所悟,微笑中從懷裡取出了一枚木簡,遞給了蘇銘。
蘇銘結果後神識一掃,這裡麵有一副完整的地圖,這地圖覆蓋了百萬裡範圍,正中心的位置,赫然是一座城池。
巫族在這裡的範圍,於這地圖內,清晰在目。
這正是蘇銘需要之物,將其牢牢記住後,蘇銘正要把玉簡還給南宮痕。
“此物送給墨兄,我這裡還有一份。”南宮痕笑著開口。
“如此,多謝。”蘇銘微笑,向著南宮痕一抱拳,二人同時身子飛起,向著遠處天空疾馳而去,這片大地,蘇銘沒有察覺到在天空飛行時那種目光的凝聚,故而能不再步行,也是好的。
至於那三個少年男女,則是在蘇銘與南宮痕的各自神通下,被托起,隨著了二人身後。
一行五人疾馳中,蘇銘神識散開,謹慎的查看四周,南宮痕右手在眉心一抹,立刻他眉心中赫然出現了一隻紫色的眼,那眼睛連續眨了七下後,頓時有一縷縷幽魂從南宮痕身體內散出,向著四周成漩渦遊走,覆蓋數千丈範圍內。
這南宮痕,顯然是一個靈媒。
跟隨在蘇銘與南宮痕身後的三個少男少女,此刻均都沉默,那失去了右臂的少年神色很是堅毅,隻是時而皺起眉頭,眉間似有痛苦。
阿虎那裡,則是望著蘇銘的背影,若有所思。
至於蘭蘭,見那之前被她認為很是強大的南宮痕,對蘇銘竟很是客氣,內心有所遲疑,但更多的,還是覺得蘇銘能帶著他們走出那林子,是運氣占據了多數。
眾人在天空疾馳數日,畢竟要帶著三個孩子,速度都沒有展開太快,這一天,他們正飛行之時,忽然從另一個方向,有一艘巨大的舟船,在天空破開雲層,呼嘯而來。
在那舟船上,有七八個人存在,或是盤膝,或是站在邊緣遠望,或是彼此交談,其中角落裡,有一個女子,這女子相貌凡凡,看起來很是不出奇,唯獨雙目平靜,很是清澈,她一身白衣,此刻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其目光隨意的掃過,在看到蘇銘之時,她的雙眼猛地睜大,但很快就化作了遲疑,臉上有了苦澀。
“他雖然在巫族,但不可能有機會來到這裡······蘇銘,你到底在什麼地方…···”這女子輕歎,內心默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