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戰場上,蘇銘於一次次的廝殺中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但同樣的,他也在這殘酷的戰爭裡,找到讓自己變強的道路。
意誌,用這戰場的鮮血,去淬煉出屬於自己的強者意誌!
這股意誌,是經曆多少劫難都不會被磨滅,即便是歲月改變,滄海桑田之後,也依舊如不滅的火焰,去焚燒天地間一切阻止他腳步的事物。
“這場戰爭,我不但要活下去,而且還要從中,獲得曆練!“蘇銘目中露出罕有的,在他身上並不多見的戰意,那戰意如火,點燃了蘇銘此刻的生命。
他速度驟快,從子車與延博的前方衝出,直奔那遠處向他看來的巫族獵蠻者而去,那麵具,那白的顏色,還有其上十字裂縫,使得蘇銘在方才之時就一眼認出,此人,正是給自己帶來長矛刺胸,讓自己險些重創之人。
“意誌,這是一個很虛幻的詞語,若性格中的堅韌,若生命裡的一道光束……但,它畢竟還是虛幻的……”蘇銘右手拿著青光小劍,此劍劍芒近丈,在蘇銘那疾馳下,所過之處但凡阻擋在前的巫族,紛紛傳出慘叫的同時,迅速後退。
因為他們察覺到了,蘇銘要戰之人,是他們巫族的獵,且在蘇銘身上傳出的煞氣,顯然也絕非尋常。
這屬於獵的戰鬥,旁人大都不會乾涉。
那巫族的麵具男子,此刻冷冷的盯著蘇銘竟在蘇銘這不斷地接近中,一動不動,可他不動,卻是如一座大山般給人一種即便是天崩地裂,也不會將其壓倒的錯覺。
“在這場戰爭中,我首先要有一個自己的原則,這個原則,是虛無空幻的但在這戰爭中不斷地被淬煉,那麼終有一天這個原則,就可化作我的意誌!
當那一天到來時,這個原則的意誌將被我從這戰場上帶走,成為我……一生的存在!”蘇銘邁步破空之聲呼嘯,他身前電光閃爍,形成了七八個雷球,邯山鐘漂浮在半空隨之同樣前行。
更有那處於四周的黑線,閃爍間掀起一片凶獸的驚退。
“我的原則……”蘇銘身子一閃,距離那巫族的麵具男子,不到三百丈,他的速度並未全部展開但依舊驚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戰場上,無論是主動也好,被動也好,但凡是有人對我出手,那麼此人,除非他被人殺死,否則的話,我必須要殺!
這是我的原則,也將在某一天,化作我的意誌!”蘇銘猛的抬頭,在距離那巫族麵具男子不到二百丈的瞬間,他的速度刹那暴增,達到了他所能達到了極致,在這極致的速度下,蘇銘的身體看起來有了一頓。
可這一頓的,卻是他的殘影。
幾乎就是蘇銘速度暴增的刹那,一百多丈外,本是冷冷注視蘇銘到來的這巫族麵具男子,其麵具下的雙目瞳孔驟然一縮,他沒有絲毫遲疑,身子立刻後退出數步,他的速度不快,但每一步落下都好似大地一震,與此同時,他更是抬起了右手,向著身前的虛無,五指成爪,一把掃過。
在其掃過的同時,此人麵具下的刺騰散發出幽光,卻見以他身體為中心,四周八方虛無立刻有了扭曲,形成了大片急速擴散的波紋。
在其身側一處位置,那裡擴散的波紋突然反彈,蘇銘的身體一步走出的瞬間,這麵具男子冷笑,身子驀然一動,赫然間,其右腿隨著身子的轉動,帶起了一股破開尖銳之聲,他竟是借轉身之勢,其腿如鞭,向著蘇銘橫掃而去。
轟轟之聲在二人之間回旋而起,這還是蘇銘第一次,在這極致的速度下,被人察覺到了存在,展開了反擊。
那屬於巫族男子的一腿之力,首先與蘇銘身前的雷球碰觸,轟鳴間,更是碰到了蘇銘的青光小劍。
可就在其與小劍碰觸的刹那,蘇銘眼前一花,隱約間他看不到那巫族男子的抽來的腿,他的眼前出現的,是一條凶獸呼嘯而來的尾巴。
說不出那是一條屬於什麼凶獸的尾,儘管明明知曉這是虛幻的,是那巫族的神通所化,但其上傳來的龐大力量,卻是立刻將青光小劍抽中,更是一頓之下,抽在了蘇銘的身上。
蘇銘隻感覺如被一座大山在半空轟擊在了身體上,他噴出一口鮮血,身子立刻倒卷,連續退出了近百丈後落地,又蹬蹬蹬退出了數步,這才站穩,嘴角又一次溢出了鮮血。
那巫族男子冷冷的盯著蘇銘,身子向前一步邁去,一股強大的煞氣從其身體堊內莫然散出,這股煞氣竟在這黃昏之時,化作了實質一般,形成了大片陰森之意,籠罩四周的同時,更是在這巫族男子身休外,隱約似出現了無數冤魂在嘶吼。
那些冤魂,赫然有大半都是蠻族之人,他們大都是身休破碎,在淒厲的哀嚎,甚至在這裡麵,蘇銘還看到了五個帶著麵具的蠻族獵者。
蘇銘對巫族的了解,雖說不多,但也不算稀少,幾次的接觸,尤其是靈媒這一類裡,他更是多次看到,此刻他一眼就可以認出,眼前這個巫族男子身體外的那些冤魂,絕非靈媒凝聚而出。
這些冤魂,是被這男子的煞氣永生永世的困在了他的身體四周,無法離開,隻能在無儘的歲月裡哀嚎,直至這男子死亡後,他們才可以離開。
“戰巫!”蘇銘擦去嘴角的鮮血,他身體此刻還傳來陣陣劇痛,方才這巫族男子的一腿之力,讓蘇銘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肉身之力。
這種力量,這種煞氣,這種並非靈媒的困怨方法,在巫族裡,唯有修行戰巫境界之人,在達到了一定程度後,方可具備。
那巫族男子邁步間,隻用了四步就募然來到了蘇銘的麵前,帶著麵具的他,隻能看到雙眼的冷漠,看不到其容顏的神情,在臨近的刹那,這巫族男子一拳抬起,向著蘇銘以最直接的方式,握拳轟來。
這不是蘇銘第一次遇到戰巫,在這戰場上,巫族的戰巫是最多的,蘇銘也殺了不少,但這卻是他第一次,遇到戰巫中的強者!
這在巫族中數量最多的境類裡,看似尋常的戰巫,讓蘇銘感受到了一股極大的壓迫,尤其是這一拳的轟擊,隱約間蘇銘似看到了麵前這個巫族男子,化身成為了一隻巨大的凶獸,那凶獸整個身軀都向著自己一頭撞擊而來。
蘇銘沒有後退,他閂剛定下了屬於自己的原則,要把這原則淬煉成為意誌,若無法戰勝這個男子,那麼他不要說去妄想淬煉意誌了,怕是就連活下去都很難在這戰場上做到。
幾乎就是這巫族麵具男子一拳轟來的刹那,蘇銘身體上神將鎧甲立刻幻化而出,但這神將鎧甲出現的瞬間,卻是立刻被一股來自那巫族男子身上強大的壓迫,生生的瓦解,似在這壓迫下,它竟難以存在!
“在我的麵前,你體堊內的氣血竟連你們蠻族的神將甲都不敢凝聚出來,你……還當什麼神將。”這是那巫族男子,第一次開口,在其開口的一刻,他的拳頭落在了蘇銘的身前,隔空一震之下,蘇銘的身體再次後退。
但他儘管後退,可卻並非沒有反擊,這一拳那巫族男子之所以是隔空便散,沒有直接打在蘇銘的身上,正是因為這蘇銘的反擊,那來自這巫族男子頭頂,轟轟砸落的邯山鐘!
此鐘呼嘯,直奔那巫族男子而去,這巫族男子猛地抬頭,其身竟不躲不閃,整個人拔地而起,直奔那邯山鐘,一拳轟出。
轟鳴之聲回蕩,邯山鐘竟在這一拳之下倒卷,可卻沒有絲毫損壞,至於那巫族男子,他身子被那反彈之力直奔大地而去,麵具下有鮮血溢出。
蘇銘後退中立到抬頭,身子頓時向著那巫族男子衝去,雷球在其身前呼嘯,劍光疾馳,可就在那雷球與劍光靠近那身子向著大地落下的巫族男子的刹那,這巫族男子張開口,發出了一聲大吼。
其吼聲驚天,蘊含了一股奇異的力量,這股力量,如凶獸怒吼,如一種生命層次上的壓迫,如凡人遇到猛虎時,在猛虎一聲大吼下,會雙腿發軟,如孩童遇到了狼犬時,在犬吠聲中感覺害怕。
聲音,尤其是凶獸的聲音,在很多時候,可以做到這種並非想要控製,就可以控製的震懾。
這來自那巫族男子的吼聲,就是如此,讓蘇銘的心神一震間,他神識有了散亂,那小劍光芒頓時一暗,甚至就連那些雷球也都急速縮小。
這,就是屬於巫族戰巫,其獨特的修行方式下,展現出了屬於強大戰巫的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