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該死的混蛋!”
酒桶的戰錘帶起一道烈焰重重的劈下,熊家的大門在火光中化為烏有,百米長短的一截城牆化為青煙,熊家原本的大門位置,出現了一個深有數米的大坑。岩石和磚塊在烈焰中燃燒,慢慢的融成了赤紅色的岩漿在大坑內泛著泡泡。
熊家的家丁們呆滯的站在原地,有人失手將兵器掉在地上,更有人雙腿戰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敢動彈。身高五十米的酒桶身披全覆蓋的重型甲胄,手持那麼巨大的一柄戰錘,通體都被高溫火焰覆蓋著,簡直有如傳說中從地獄中走出的烈火惡魔。
然後,更要命的是,這些家丁這時候才看清了站在遠處大街上,正不斷的從腰間掛著的鐵籠子裡拎出活人塞進嘴裡的玄藍。剛開始的時候,熊萬金和三個兄長生衝突,家丁們氣鼓鼓的為三位公子抱不平,他們根本就沒注意到玄藍。這家夥雖然塊頭巨大,但是就是因為他的塊頭太大了,所以這些家丁選擇性的忽略了他的存在!
很多人下意識的認為那是一座山矗立在大街上,根本沒意識到那是一個人!
但是有了酒桶做參照物,等這些家丁聚精會神的瞪大了眼睛看了過去,他們才愕然而絕望的現,那是一個人,一個身高三百多米,正不斷往嘴裡塞活人的‘人’。
玄藍大口大口的咀嚼著死囚,骨骼斷裂、肌肉磨碎的聲音隱隱傳來,那聲音配合著酒桶身上烈焰燃燒的聲響,將這一條大街變成了地獄。隱隱有腥臊味傳來,那是有人被嚇得尿了褲子。
一**深藍色的寒冰魔紋不斷的從玄藍腳下擴散開來,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寒氣從玄藍頭頂直衝高空,天空中淅淅瀝瀝的雨雲變得濃密、漆黑,原本細小的雨珠迅變成了雪花落下。逐漸的,整個海城都被鵝毛大雪覆蓋,寒風吹拂過來,本來深秋季節,卻突然有了隆冬景象。
林齊背起了雙手,他笑吟吟的看向了目瞪口呆的熊富貴等人:“繼續?繼續啊!哇,數百護衛,刀劍齊備,就敢對當今皇上欽封的東順王下殺手!你們不算造反,誰造反啊?”
林齊的話沒說完,胡馨竹的哭喊聲就傳了過來:“救命啊,我的腿,我的腿!是哪個混蛋砍了我一刀?給我站出來,我要將他千刀萬剮,我要滅他九族,我的腿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胡馨竹,他抱著受創的左腿,正哭天喊地的坐在地上掙紮。可憐他的那小腿肌肉,被人用刀砍出了一條深有兩寸的傷口,差點都能看到骨頭了。胡馨竹自幼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就算是年少時出門曆練,那也有家族打好的底子,他動動舌頭也就把曆練完成了。
確切的說,胡馨竹這輩子除了被林齊打過,還沒吃過什麼真正的苦頭。這一刀,是他這輩子受過的最慘重的傷!堂堂聖師級彆的大能,被一群微不足道的家丁給砍傷了!
林齊搖了搖頭,他的車駕後麵,坐著沙心月和幾個女性追隨者的馬車內,傳來了沙心月惱羞成怒的聲音:“讓他死在那裡吧!丟人現眼的東西,讓他死在那裡!被一群地位的暴戶護衛給砍傷了,列祖列宗都是麵上有光啊!”
沙心月的聲音氣憤到了極點,看得出來,她很有親自操刀將胡馨竹砍死的衝動。
胡馨竹可憐巴巴的哭喊著,他看了一眼沙心月乘坐的馬車,齜牙咧嘴的自己掏出傷藥給小腿上的傷口糊了厚厚的一層,然後灰溜溜的站起身,灰溜溜的竄回了護衛群中。他一邊踉蹌著行走,一邊低聲的抱怨著:“君子動口不動手,至理名言,切記切記!”
歎了一口氣,林齊隨之冷哼了一聲,他憐憫的看向了熊富貴,陰沉著臉沉聲道:“剛才被你的家丁行刺砍傷的,是當今靈犀佑國王的嫡長孫,更是陛下的親近臣子胡馨竹胡大人。熊富貴,你真個算是膽大包天啊!一次招惹兩個親王,嘿嘿,有種!”
贏逸在一旁嘶聲吼道:“東順王!”
“呱噪!”青黎公主冷哼了一聲,她隨手打出了一朵拳頭大小的牡丹花,粉白色的花朵輕盈的飛起,帶著一股子難以形容的清雅味道輕盈的打在了贏逸的臉上。這朵牡丹花看似輕巧,實則重有萬斤。贏逸被打得倒飛出去,昏天黑地的一腦袋撞在地上,這一次,他是真的昏了過去。
“趕走他們!”青黎公主從車窗內伸出一隻手,慢條斯理的做了一個曼妙優美的手勢:“若是不退走,結陣,全部擊殺!任何人有不滿的,本宮自然和他去父皇麵前分辨就是。”
青黎公主已經知道嬴政不是贏晸,她更知道在嬴政心中,林齊和林家的地位遠勝過贏晸的這些親生兒女。所以青黎公主現在行事也帶上了幾分肆無忌憚的味道——就算自己打死打殘了贏逸,嬴政那邊也最多打個哈哈吧?說不得他還會順水推舟將海城封給林齊!
三千禁衛同時拔出刀槍,整齊劃一的向前一步,向定海王府的禁衛步步逼近。
作為贏晸最寵愛的女兒,青黎公主受封青黎國,那可是比海城大了二十倍不止的一個巨大海島,幾乎可以用‘大6’來形容的一座大島。而且青黎國富饒無比,青黎公主每年的賦稅收入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她身邊的這些禁衛無論是裝備還是個人實力,都比血秦帝國其他王爵的親衛強了一等。
雖然僅僅是三千人,但是這三千人清一色都是地位高階以上的實力,十人長最弱都是天位下階的戰力,百人長最差也有天位高階的戰力,三個千人將清一色聖徒巔峰的水準。這樣一支精銳禁衛大步向前逼近,陣勢猶如大山步步逼近,厚重威嚴,肅殺而不可一世。
定海王府的近衛則是步步後退,被林齊一腳踹飛的老太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再次吐了幾口血,然後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帶上王爺,撤!這件事情,沒這麼容易完結!東順王,你擅自毆打親王,這官司就算打到陛下麵前……”
極樂天突兀的從車駕內閃身而出,帶起一道長長的殘影,猶如幽靈一樣到了老太監的麵前。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純善的向四周的定海王府近衛嫣然一笑,然後一掌朝老太監的胸口拍下。
一掌而已,老太監‘轟’的一聲炸成了無數血漿噴散,可怕的掌力宛如炸彈爆,老太監被炸得魂飛魄散,細碎的血漿最遠的噴出了兩百多米,定海王府的近衛全身被染得通紅,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嚇得這些近衛齊聲呐喊,幾個小太監一把抬起贏逸,一群人狼狽的轉身就走。
林齊搖了搖頭,他轉過身子向青黎公主笑了笑:“是不是有點太跋扈了?在彆人的封地上這麼做?”
青黎公主嫣然一笑,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就算跋扈一些又怎樣?夫君有這樣的底氣呢。”
林齊大笑了幾聲,然後轉過身子,一把按在了熊萬金的肩膀上。用力的晃了晃熊萬金的肩膀,林齊向麵無人色的熊富貴冷聲道:“熊萬金,本王一起出生入死,一起被人追殺,一起被人打傷,一起掙紮逃命的交情。他雖然偶爾紈絝一些,但是本王覺得,他比你,還有你另外幾個兒子好得多!”
熊萬金傲然挺起了胸膛,他得意洋洋的抖動著他比女人更加豐美數倍的胸脯,大聲笑道:“那是自然,我熊五公子一樹梨花、玉樹臨風、瀟灑英俊、風流倜儻,更是才學淵博、能乾精明,不要說熊家了,就這海城,就這血秦帝國,有幾個世家公子比得上我?”
林齊的臉抽搐了一下,鬆開熊萬金的肩膀,他將手掌在衣襟上擦拭了幾把,對熊富貴笑道:“所以,本王以為,熊萬金熊兄弟有足夠的能力、足夠的資格擔任熊家的家主!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是個良辰吉日,不如熊老先生就退位讓賢,以後多多蓄養美貌小妾安度晚年如何?”
熊富貴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讓我交出家主之位?讓我把熊家的財權交給老五?不可能,你殺了我也不行!這熊家的每一分錢都是我的,誰也彆想奪走!”
林齊點了點頭,他向阿爾達笑道:“沒聽到熊老先生的話麼?殺了他!”
阿爾達獰笑著拔出了刺劍,當心一劍就朝熊富貴的心臟刺了過去。
熊萬金大叫了起來,熊富貴則是哀聲嚎叫道:“救命,饒命!我,我退位!”
閃耀著詭異寒光的刺劍險而又險的貼著熊富貴的皮膚停了下來,阿爾達很不滿的歎息了起來:“為什麼你就不硬氣一點呢?我真想看看你的靈魂是什麼樣子的!你的靈魂充滿了負麵氣息,滋味一定很豐美!”
林齊則是快刀斬亂麻的接連下令。
“來人,勒令海城的地方官儘快趕來,為熊家辦理所有產業的轉交手續。”
“邀請海城地方賢達、各方麵的頭麵人物,為熊萬金接掌家主之位做個見證!”
“還有,向海城各行各業的豪商巨賈宣布一下,熊家從今以後,就是東順王府的合作夥伴,東順王府的海上貿易,由熊家全權代理……誰敢給熊家搗亂,那就是和本王為難,那是要抄家滅族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