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毒蛇一樣緋紅色的長槍,槍杆甚至帶著一絲彈性,蕩起了幾絲紅色的光影,狠辣無比的刺向了酒桶的眉心。這長槍顯然是一柄極其難得的神兵利器,槍尖距離酒桶的眉心還有數尺遠,一縷銳氣已經撕開了酒桶眉心的皮膚,點點鮮血飛濺了出來。
槍太快,太疾,酒桶本來就是以蠻力逞強,根本無法應付這麼迅疾這麼狠辣的一槍。
驟然間一聲低沉的咆哮傳來,酒桶的身體驟然膨脹開,‘謔啦啦’一聲巨響,他的體型拔高到了五十米開外。他身上的衣衫炸成粉碎,赤身露體的酒桶袒露著一身黑黝黝的體毛,隨手抓起青黎公主駕車的一頭青鳥,將這碩大的飛禽宛如大錘子一樣掄了下去。
‘噗嗤’一聲,長槍刺進了酒桶的腳踝上方一點的位置,洞穿酒桶的小腿從他腿後探了出來。可是酒桶的體型變得如此巨大,那策騎而來的青年做夢都沒想到能有這麼詭異的事情生,長槍隻是刺穿了酒桶的一大塊肌肉,甚至沒碰到他的骨頭和重要的經絡。
對於身軀膨脹到數十米的酒桶而言,這點小傷就好像一個普通人被一根牙簽刺了一下,根本無足輕重。
反而是酒桶掄起那頭青鳥重重的砸下,嚇得那青年狼狽的丟開手上長槍,身體一翻從馬背上竄了下來。‘轟’的一下,青鳥出悠長尖銳的長啼聲,漫天都是青色羽毛亂飛,那頭神駿異常狂奔而來的駿馬被青鳥砸成了肉餅,血肉內臟噴出了數十米遠,青黎公主青色的鑾駕也被血漿塗上了厚厚一重。
酒桶出陰沉的獰笑聲,他抓起手上青鳥隨手一扯,將那青鳥活活扯成了兩片重重丟下。
駕車的其他那些青鳥出尖銳、驚恐的啼叫聲,它們倉皇的撲騰著翅膀想要遠離酒桶,結果它們帶得青黎公主的車駕亂晃,差點沒把車駕弄翻在地。一個老太監氣急敗壞的嚎叫起來:“全部殺了!”
數十個禁衛一擁而上,雪亮的長刀帶起道道光影劈下,那些青鳥全部被一一梟,淡青色的鮮血灑了一地都是。目睹這一幕的人無不心裡抽了一下,十幾頭級魔獸啊,成年後就能成長為聖境大能的青鳥,就這麼被斬殺當場。
酒桶獰笑了一聲,他抬起小腿,隨意的將那緋紅長槍扯了下來,諂笑著遞給了林齊。
“尊貴的主人,這是酒桶獻給您的戰利品!”
林齊接過長槍,看也不看的塞進了世界指環。這也就是一個障眼法,長槍進入指環的那一瞬間,桂花樹已經將一條根莖探了出去,將長槍瞬間分解吸收。心滿意足的桂花樹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枝椏,低聲咕噥道:“如果這樣的長槍能一次吸收數十萬的話,我應該能恢複大部分的功能。”
林齊就當沒聽到桂花樹的話,剛才長槍一入手,從那獨特的手感和分量上,他就知道這是一柄階聖器。也就是說,這柄聖器已經融入了一絲對天地之間元素能量的掌控,也就是所謂的法則氣息。隻要給它一個契機,就能晉升為半神器。
數十萬柄近乎半神器的兵器讓桂花樹吸收?林齊的心肝都在顫悠,彆說他沒有這麼豐厚的身家,就是有,他也舍不得啊!這桂花樹,實在是要命!
剛剛被酒桶逼得從馬背上滾落的青年一躍而起,英俊的麵孔變成了鐵青色,形容扭曲的看著林齊厲聲喝道:“鬥膽,將本侯兵器還來,否則本侯定然將你九族誅滅!”
林齊咳嗽了一聲,然後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那身紅色的王袍。血秦帝國的這些貴族都怎麼回事?動輒就以誅滅九族來威脅人?難道他們經常這麼乾?想想也是,如此龐大的帝國,高高在上的貴族們想要誅滅一些普通人的九族,還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是這個青年人自稱‘本侯’,他就是一個侯爵的身份,林齊可是王爺!而且不是普通的郡王,而是等同皇室親王的王爺!親王,郡王,公爵,然後才是侯爵!一個侯爵威脅一個親王要誅滅他九族,你開玩笑呢?
那青年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林齊身上的紅色王袍,身體劇烈的哆嗦著,氣得他牙齒緊咬,出‘哢哢’脆響。‘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這青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林齊冷笑了一聲,他斜睨了這青年一眼,冷聲喝道:“什麼玩意兒?這裡是你一個‘小小的侯爵’能放肆的地方麼?還不給本王滾!當街刺殺本王貼身護衛,你莫非是要造反?”
一旁的阿爾達無比陰狠的說道:“偉大而尊貴的主人,區區一個侯爵居然敢刺殺您尊貴的護衛,鐵定是要造反了!這兩天不是有很多起兵造反的蠢貨麼?這家夥肯定是一個漏網的蠢貨!”
不知名的青年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一片,他雙膝一軟,驟然跪倒在地,一腦門磕在了地上。他甚至連話都不敢說了,隻是不斷的向林齊磕頭不迭。他是真的害怕,而且也真的後悔到了極點——同時他心裡也憋著火氣,是青黎公主派人請他來這裡的,而且他也是看到有人冒犯青黎公主的車駕,這才怒殺人。
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青黎公主啊,怎麼現在青黎公主反而一言不呢?
‘咚咚’聲中,那青年的腦門很快就崩裂出血,林齊看著這磕頭如蒜的青年,百無聊奈的揮了揮手:“罷了,看你年輕不懂事,今日的事情就當做一個教訓吧。這雙陽赤龍城裡,你得罪不起的人多了,以後不要這麼冒失就是。但是你的兵器,本王就沒收了,不可能交還了!”
實在是沒辦法還給人家了,已經進了桂花樹的肚皮,你還能指望他吐出來不成?
車駕裡傳來了一個清脆悅耳,宛如玉鈴鐺的聲音:“東順王好大的威風。武陽侯,可是本宮邀約的客人。就算冒犯了東順王的仆役,區區一仆役罷了,能和武陽侯相提並論麼?”
林齊皺了皺眉頭,青黎公主一開口,他就對這個沒見過麵的公主反感到了極點。他冷眼看著那華美的青色車駕,冷冰冰的說道:“本王身邊的護衛,自然不能和武陽侯相提並論,因為他區區一個侯爵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本王的護衛相比?”
“你!”青黎公主可沒想到林齊能說出這麼不客氣的話來,她惱怒的輕喝道:“東順王的護衛,儘是一些西方蠻夷之輩,武陽侯縱然爵位稍低了一些,那也是我血秦帝國門閥出身,他莫非還比不過這些紅毛綠眼的蠻子?”
‘嗬嗬’笑了幾聲,林齊上前了兩步,重重的拍了一下酒桶巨大的腳踝骨。他冷笑道:“公主這話說得不中聽!本王的護衛,都是對本王忠心耿耿可以為本王效死的心腹。而這所謂的武陽侯是什麼東西?當街行刺本王護衛,形同造反,本王現在就能滅他九族,一個亂賊焉能和本王的心腹相比?”
青黎公主愣了一會兒,然後突然輕柔的笑了起來:“武陽侯隻是和王爺開個玩笑,王爺不會當真吧?”
林齊眸子裡寒光一閃,冷聲喝道:“區區一個侯爵,也有資格和本王開玩笑?就算本王是所謂來自西方大6的蠻夷之輩,但是我林齊依舊是當今陛下欽封的東順王,掌三大行省封地的東順王!他,也有資格和本王開玩笑?就算本王出身西方大6,但是也知道‘上下尊卑’的道理,莫非公主反而不明白?”
青黎公主沒吭聲,林齊冷眼向那麵如土色的武陽侯看了一眼,輕輕的彈了一下手指:“殺了他!”
武陽侯駭然抬起頭來,不等他開口說話,阿爾達已經宛如鬼魅一樣射了出去,閃電般繞著武陽侯轉了一圈。‘哢嚓’一聲,阿爾達抓著武陽侯的腦袋轉了一圈,將他頸骨扭得粉碎,武陽侯嘴裡一道黑血噴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貪婪的湊到武陽侯的麵前,阿爾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就看到一條慘綠色的人影哭嚎著從武陽侯七竅中噴出,被阿爾達一口吞了進去。阿爾達滿足的丟開了武陽侯的屍體,大聲的笑了起來:“偉大而恐怖的主人,這家夥的靈魂當中充滿了邪惡,實在是太美味了!”
皇城門前驟然充滿了森森陰氣,光天化日之下,阿爾達強行吞噬靈魂,這種事情,隻有惡魔才能做得出來啊!站在青黎公主鑾駕邊的幾個老太監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橫移了一步,小心的攔在了車駕前。
林齊背起手朗聲喝道:“武陽侯……嗯,不管他叫什麼名字了。武陽侯參與定國王謀反一案,當街行刺東順王林齊,被東順王護衛當場斬殺,此事乃萬人親眼所見,還有誰不服的麼?”
挑釁的看著青黎公主的車駕,林齊已經肯定這倒黴的武陽侯就是青黎公主丟出來的棋子,就是用來試探自己的倒黴蛋。不明白青黎公主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既然她做了,林齊也不介意將黑淵神獄的手段稍微的施展一下。
黑淵神獄,力強者活,力弱者死!弱肉強食,就是這麼簡單!
你武陽侯不自量力敢挑釁林齊,那麼你被殺,也是活該被殺!
“很好,東順王……果然沒讓本宮失望!”
青色的車駕突然敞開了一扇小門,一個美得讓人窒息的少女緩緩行了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