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兀遠聲嘶力竭的嚎叫著,帶著滿意、滿足的笑容,他用一種完全解脫的輕鬆愉悅的聲音嚎叫著。宛如深淵厲鬼的嘶吼聲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所有人心裡都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寧侯一家子不是個東西,但是這崖兀遠,卻也太狠毒、太可怕。
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去拚,也要將寧侯一脈拉著下地獄,崖兀遠已經成功了。當他說出他是彌羅神教的使徒時,寧侯一脈的命運已經注定了。彌羅神教的教徒,夷滅九族,株連四鄰,這條殘酷的株連令是堂而皇之的銘刻在血秦帝國刑法錄上的。
彌羅神教,這是一個讓整個東方大6所有的人都覺得頭痛的教派。
在東方大6的西南方高原儘頭,有一片麵積大概不足東方大6十分之一的東方次大6。隔著一條綿延十餘萬裡,最寬處有千裡左右的深淵絕壑,東方次大6和東方大6遙遙相對。
東方大6上血秦帝國一家獨大,血秦帝國周邊數以百計的小國、小部落都以血秦帝國為宗主國。而東方次大6上百族混雜,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政權,彌羅神教是整個東方次大6的精神領袖,彌羅神教信奉的諸神,控製著整個東方次大6所有子民的信仰。
那是一塊富饒、神奇的大6,同時也是一個野心勃勃、狂傲不遜的大6。
彌羅神教最大的理想,就是將他們的教義傳遍整個世界,所以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向東方大6動宗教戰爭,基本上每隔百多年都會有一次規模巨大的全麵戰爭,每隔三五年就會小摩擦一下,至於每個月的小衝突、小糾紛,那已經是雞毛蒜皮沒人搭理的事情。
除了全麵的戰爭,彌羅神教更是不惜一切手段向東方大6滲透。金錢、美女、珍稀的寶物、延壽的秘藥,在彌羅神教的全麵侵染下,血秦帝國內部時常會爆和他們有關的各種動亂。
甚至有好幾次,有彌羅神教的狂信徒試圖侵入皇城刺殺血秦皇帝!
所以血秦帝國對彌羅神教深惡痛絕,一旦現立刻斬草除根,往往一家出現一個彌羅神教的教徒,血秦帝國的密探、秘諜們就進行最殘酷的‘瓜蔓抄’,一路抄家滅門,所有嫌疑人都會被毫不猶豫的處死。
崖兀遠是彌羅神教的教徒,他死定了,但是寧侯一脈也死定了。不僅是寧侯一脈,所有和寧侯一脈有關係的豪門貴族,這次都危險了。血秦帝國也許隻會將寧侯一脈的所有族人斬儘殺絕,但是‘天廟’,這個控製了東方大6信仰的聖地,會毫不猶豫的將一切嫌疑人斬草除根。
比如說,如果贏芹現在享用了寧侯的這一對孿生女兒,那麼贏芹都會受到天廟的苛刻審訊,一個不好他都會被當做‘暗通彌羅神教的異端’,被天廟的執法者當街誅殺!
苦笑了一聲,贏芹將手上摟著的兩女丟在了地上,然後高高的舉起了雙手。
“本王和彌羅神教沒半點兒關係,諸位可得為小王作證。”贏芹無奈的看了一眼摔倒在地不能動彈的兩女,仰天長歎道:“崖兀遠,你可真夠狠毒的,這麼兩個美人兒,還沒試過男人的滋味,就這麼被你活活害死!”
崖兀遠‘嗤嗤’的笑著,他譏嘲的看著贏芹:“你依舊可以去大街上,當著無數人的麵操弄她們!”
贏芹搖了搖頭,退後了幾步,遠遠的避開了那一對兒美麗動人的姐妹花。
崖兀遠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森寒的看向了林齊:“既然被你們得了手,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還有什麼想要問的?隻不過,不管你問什麼,我都不會再回答了!”
敲骨吸髓、抽筋扒皮兄弟四人同時出譏嘲的冷笑聲,剛剛崖兀遠被他們折騰得大聲求死,現在卻又這樣嘴硬,在他們看來,這崖兀遠實在是有點不知道好歹。一個羞澀的青年輕輕的摸了摸崖兀遠的額頭,笑著對他說道:“這麼說來,我們兄弟四個,還得好好伺候一下小侯爺才是!”
崖兀遠冷冷的笑了起來:“沒用的,你們忘記了麼?我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林齊不解的看向了胡馨竹,而一眾風聞丞的秘諜頭目臉色全都變了。
剛才崖兀遠就說了,他修煉的是清淨蓮華九死九生萬劫秘功。這是一門在彌羅神教中秘密傳承的神奇功法,它並沒有太強的攻擊力,但是卻有著各種匪夷所思的神通——修煉此功法的人,一旦小乘,就能入水不沉,入火不燃,入冰不寒,就算被埋在沙地裡,都能堅持數月不吃不喝而不會殞命。
一旦到了中乘境界,修煉這種秘功的人就能鋼刀穿心,鐵釘入腦,萬劍貫體,身處毒蛇巢穴、萬蠍洞穴中卻安然無恙。就算是服下各種劇毒,也最多讓他肚痛一陣,依舊要不了他的性命。
到了大乘境界,那人就渾然是一具不壞金身,能禦風而行,能穿地行走,能在水上歌舞,能在烈焰中沉睡。口吐烈焰寒冰,手持雷霆閃電,能降服各種毒蛇猛獸,能以大神通度化人心,可以一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哪怕被封在寒冰中整整一年,依舊是精神奕奕不會有絲毫不妥。
崖兀遠修煉的就是這種秘功,而這種秘功最大的缺陷就是,在沒有大乘是,在進行修煉的時候,一旦受到外力的傷害,哪怕隻是被針尖紮破手指頭,就會感受到十八層地獄一樣的無儘痛苦。所以剛才崖兀遠被動用刑罰拷問的時候,他的叫聲是那樣的讓人絕望。
所以崖兀遠剛剛被敲骨吸髓兄弟四個擺布了一陣,就乖乖的坦白了這麼多東西——當然,林齊懷疑這也是崖兀遠有意將一些事情告訴自己一行人,畢竟他要坑死寧侯府一脈不是?
現在林齊等人已經給了崖兀遠足夠的時間,哪怕他隻是小乘的境界,他這麼長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將這門秘法慢慢的催動。此刻的他已經是火燒不熱,冰凍不冷,重錘加身並無知覺,就算是長針刺心,他也不會感受到任何的痛苦。
這樣的一個怪物,任憑你用任何刑罰都是對他沒用的!
“該死!”胡馨竹氣得拔出一柄匕,狠狠的一匕捅在了崖兀遠的大腿上。
‘噗嗤’一聲,匕紮進崖兀遠的肌肉,就好像紮進了一塊朽木,就連皮肉碎裂的聲音都變得極其怪異。胡馨竹拔出匕,崖兀遠大腿上的傷口黑漆漆的,一絲血跡都沒有滲出來。
崖兀遠譏嘲的看著胡馨竹,他淡淡的說道:“你們現在隻能選擇砍下我的腦袋,嘿,當然,你們還可以召集當朝的各位重臣前來此處,我會給出寧侯府勾結彌羅神教意圖謀朝篡位的罪證!”
胡馨竹無奈的攤開了手,他看著林齊苦笑道:“陰溝裡翻船了,這小子居然將清淨蓮華九死九生萬劫秘功修煉到了中乘境界,現在不管我們怎麼對他,反正他感覺不到任何的痛苦,就算是敲骨吸髓、抽筋扒皮也拿他沒轍。想要拷問他的那個主子,怕是有點難了!”
崖兀遠笑了起來:“這是自然,我隻是想要讓寧侯府一脈覆滅,但是我那主子對我極厚,我怎能出賣他?”
看到林齊等人的沮喪表情,崖兀遠輕鬆的笑道:“好了,趕快給一份口供讓我畫押,我等不及讓寧侯一脈去死了。我是彌羅神教的使徒,這足夠讓寧侯府被抄家滅門了吧?”
胡馨竹氣得怒嘯了一聲,林齊突然微微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崖兀遠的肩膀。
“誰說你是彌羅神教的使徒呢?”林齊怪異的笑了起來:“這裡哪裡有什麼彌羅神教的使徒?這裡隻有一個因為爭風吃醋,派遣死士刺客刺殺我的紈絝子弟崖兀遠,這裡根本沒有彌羅神教的人!”
胡馨竹也反應了過來,他放聲笑道:“崖兀遠,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的關照寧侯一脈的。他們舉報逆子有功,我會奏請陛下為寧侯一脈加官晉爵,起碼也得多賞賜點田地不是?”
一旁的贏芹也回過神來,他‘桀桀’怪笑道:“不錯,這裡哪裡有什麼彌羅神教的使徒?那種邪教異端,怎可能自己坦白?崖兀遠,你的這兩個妹妹,小王可是笑納了!”
貪婪的舔了一圈嘴唇,贏芹笑嘻嘻的蹲下身子,用力的在姐妹倆的胸脯上抓了一把。
崖兀遠呆住了,他呆滯的看著麵帶獰笑的林齊和胡馨竹,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我是彌羅神教的使徒,你們看,我正在施展的就是清淨蓮華九死九生萬劫秘功,我就是彌羅神教的使徒啊!彌羅神教勾結西方大6的教會,想要在東方有所作為,這些事情我都能告訴你們,我真的是彌羅神教的使徒啊!”
林齊輕輕的搖了搖頭,他輕鬆的說道:“這小子瘋了,哪裡有人說自己是彌羅神教使徒的道理?這小子瘋了,一定瘋了!唉,收拾收拾吧,我也不和一個瘋子計較!”
冷笑一聲,林齊陰沉沉的說道:“割了他的舌頭,剁掉他的手指和腳趾,讓他口不能言、手不能書,然後將他好好贍養在寧侯府中,讓他看著寧侯府是怎麼一天天的富貴起來的。”
崖兀遠的身體劇烈的哆嗦了起來,他聲嘶力竭的嚎叫著,但是再也沒人願意聽他的叫罵聲。
痛苦的嘶吼了一聲,崖兀遠厲聲叫道:“聽我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