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輝大教堂上下靜悄悄的。
那些神職人員看著林齊,而獸血軍團的戰士和宮廷法師們則是看著斯坦恩。如果林齊真個束手就擒,聖輝大教堂也就完成了上麵壓下來的任務,算是大功告成了,至於今天的損失,自然有教會和高盧帝國計較。
但是斯坦恩會讓林齊就這麼自投羅網?上萬獸血軍團的士兵眼看就要攻下整個教堂,但是這些神棍居然無恥的用恩佐他們當人質,這就有點無奈了。
斯坦恩摸著花白的頭,眼角眉梢儘是殺氣。他眯著眼打量著聖輝大教堂的地勢,但是一時半會他想不出一舉將整個教堂攻克的法子。聖輝山高有數百米,一重重的神殿順著盤山大道修了上去,道路蜿蜒,從山腳到山頂足足有十幾裡地,大大小小的神殿也有數百座。
雖然現在獸血軍團已經攻到了距離山頂隻有兩個拐角的地方,但是想要真的衝上山頂的廣場,起碼還有兩三裡地。兩三裡地的功夫,足夠那些神棍放火把恩佐他們燒成灰燼。
教會的火刑架威力可不是白說說的,就算是天位巔峰的獸人也最多能夠在火刑架上堅持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就會被燒成灰燼。那些獸人的身體健壯強橫,肌肉都和石頭差不多,但是也隻能堅持兩三個呼吸。火刑架的火焰,是隨著那些裁決牧師的心意隨意調節的,溫度低的時候可以將一個人慢慢的燒烤上三天三夜,溫度高的時候,也就是一彈指的功夫一塊鐵都會被燒成鐵水。
除非瞬間瓦解聖輝大教堂的抵抗,否則恩佐他們有死無生。
但是步兵是指望不上了,床弩、狙擊弩和投石機也無法威脅到山頂的神職人員。至於魔能飛輪上的宮廷法師麼,他們正在和一群懸浮在山頂上空的牧師對峙,雙方實力相差不大,這些宮廷法師也是指望不上的。
斯坦恩惱怒的狠狠一跺腳,眼下居然沒有任何手段救下恩佐一行人。
林齊已經慢悠悠的向山頂走去,他一邊走一邊笑道:“我來了,你們可小心點,千萬不要放火!注意點哦,如果我的兄弟被你們燒死了,你們一個都不會活!我保證你們都會被剁成一萬片拿去喂狗!”
分開整整齊齊密布在山道上的獸血軍團士兵,林齊就這麼晃著肩膀,慢吞吞的一步步的走了上去。斯坦恩死死的盯著林齊的背影,好幾次差點就下令強攻上山。但是他的手緊了緊劍柄,始終無法橫下心下這條命令。
恩佐等人的性命就在火刑架上,為了林齊一人而損失恩佐這些年輕人,斯坦恩實在下不了這個決心。尤其他知道林齊的脾性,他和黑胡子就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混蛋,如果自己為了保住他這條小命,害得他的兄弟朋友被火刑架燒死,以後他不找自己算賬才怪。
劇烈的喘息了幾聲,斯坦恩回頭看向了自己的副官。
“下令,調動所有戍衛軍包圍聖輝山。打開擾空結界,隔絕任何遠距離傳送魔法陣的使用。順便給敦爾刻一封急信,將這裡的事情告訴黑胡子,讓他看著辦!”
深吸了一口氣,斯坦恩冷然看向了聖輝山頂板那座高大輝煌的教堂:“給黑胡子說,我能確保林齊在帝都內的安全,隻要他人在帝都,沒人能傷他一根頭。等他離開了帝都,就要看黑胡子的了!”
斯坦恩的副官也是追隨了他數十年的老人,他深知斯坦恩和黑胡子的交情,得到斯坦恩的授意,他立刻將一道一道命令轉了下去。然後他親自操刀寫了三封短信,用三條不同的緊急通信渠道送往敦爾刻。
林齊已經走到了聖輝大教堂前的廣場邊緣,幾個牛高馬大的懲戒牧師手持金色的鎖鏈向他走了過來。但是林齊迅向後退了幾步,他笑著向這些懲戒牧師搖了搖頭:“慢著,慢著,先把我的兄弟放回去,否則我現在轉身就跑,大不了拚一個你死我活!”
廣場上的神職人員都愣在了那裡,驟然間一個沙啞的嗓音響起:“按他說的做,把這些閒雜之人放了。林齊,你是眾神之啟的餘黨,我們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是眾神之啟的餘黨!你,必須接受神的裁決!”
林齊陰沉著臉沒吭聲,他看向了說話的,剛剛從昏迷中蘇醒的紅衣主教哈圖。被斯坦恩劈了一劍,劍氣深入內腑,差點沒把哈圖一劍劈死。但是他得到了生命神殿女牧師的救治,現在傷口已經愈合,隻是內傷還沒痊愈,但是說話的力氣還是有了。
在幾個俏麗的生命神殿女牧師的攙扶下,哈圖顫巍巍的走到了林齊麵前。
死死的盯著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林齊,哈圖冷笑了起來:“林齊啊,你這個誤入歧途的罪人,因為你的原因,世俗的武力踐踏了神靈的領土。這是不可饒恕的重罪,你,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恩佐等人被從火刑架上放了下來,他們死死的盯著林齊,身子拚命的掙紮著。但是那些神職人員可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淡金色的鎖鏈死死的捆住了恩佐一行人,他們的嘴裡也堵上了寫滿了祈禱文的紅色絲巾。兩個神職人員抬起一人,將他們交給了緊隨林齊身後衝上廣場的獸血軍團的士兵。
恩佐一行人被迅帶了下去,幾個懲戒牧師迅用鎖鏈扣住了林齊的周身要害,更有人將兩根手柄是聖十字徽章造型的尖銳金屬刺紮進了林齊的肩膀。兩根金屬刺又細又長,恰好穿透了林齊琵琶骨下幾條經絡交彙的竅穴,林齊隻覺肩膀一麻,上半身頓時再也無法動彈,就連鬥氣都運轉不靈了。
哈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總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林齊冷眼看著麵帶得色的哈圖,輕輕的說道:“你知道我是不是有罪!不過,你們這些神棍一貫無恥,給人栽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們說我有罪,就算我有罪吧!現在是不是要帶我去見那個說我有罪的人了?嗯?誰指使你們抓捕我的?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他了麼?”
哈圖被林齊的話弄得無比的狼狽,他死死的盯了林齊一眼,冷哼了一聲,示意幾個懲戒牧師扛起了林齊,帶著他向聖輝大教堂後麵的一座殿堂行去。
斯坦恩也帶著一票親兵護衛衝走到了廣場上,他檢查了一下恩佐等人,幾個年輕人都隻是被禁錮住了身體無法動彈無法說話,倒是沒彆的傷勢。他也不把堵住了恩佐等人嘴巴的絲巾扯出來,直接下令讓人將他們帶回6軍學院。
恩佐等人憤怒的掙紮著,但是那些淡金色的鎖鏈是懲戒騎士團專門用來捆紮重犯所用,他們哪裡掙紮得開?他們隻能勉力扭頭看著聖輝大教堂,然後他們就被迅帶離了這裡。
斯坦恩看著哈圖主教的背影,冷颼颼的笑了:“哈圖,你們必須向帝國提交確鑿的證據證明林齊是眾神之啟的成員。如果沒有證據,你們如果敢對林齊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我會帶兵血洗聖輝大教堂!”
哈圖的身體一僵,他緩緩回過頭,皮笑肉不笑的向斯坦恩扯了扯嘴角:“神的意誌是你們凡人無法想象的,你們永遠不可能明白神的想法。神說他有罪,那麼他必定有罪!高盧帝國敢於冒犯諸神的領地,你們都是有罪的,你們勢必受到諸神的懲罰!”
斯坦恩重重的哼了一聲,他正要說話,後麵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步伐聲。
一名披著紅色大披風的宮廷禁衛手持一塊金色令牌大步跑了上來,他一邊跑一邊高聲呼喊:“陛下有令,高盧帝國全麵進入戰爭狀態。戰爭令,戰爭令,敵人是教會,敵人是教會!”
斯坦恩猛的舉起了手上的劍,哈圖主教臉色慘變,他急抽出了法杖,向著聖輝大教堂狠狠的一點。
斯坦恩厲聲喝道:“衝上去,乾掉他們所有人!”
哈圖主教一口血噴在了地上,鮮血迅被地麵吸收,整個聖輝大教堂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一道厚有一米的金色強光驟然從聖輝大教堂最高的穹頂上擴散開,恰恰將山頂籠罩在內。
數百名呼嘯衝上前的獸血軍團士兵一頭撞在了金色強光上,無數條金色的雷光呼嘯著從高空落下,將這些士兵當場炸成了一縷青煙。這些重步兵身上穿戴的重甲也被金色的雷光溶解,變成了無數刺目的鐵水四處噴散。
聖輝大教堂的終極防禦結界終於開啟!
斯坦恩憤怒的咆哮了一聲,他看了一眼已經被送下了聖輝山的恩佐一行人,狠狠的一劍向前虛劈了一記。雖然救回了恩佐一行人,但是林齊卻陷入了對方手中,如果林齊出了什麼事,這讓斯坦恩怎麼向黑胡子交代?
“無恥的神棍啊!”斯坦恩氣得渾身都在哆嗦,他打了幾十年的仗,和獸人、蠻人那些異族都交手過,但是像教會這樣子無恥的手段,是那些異族都不會使出來的!
明明自己手上的力量占了絕對的優勢,但是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林齊自陷虎口,斯坦恩真是憋屈到了極點。他忍不住放聲大吼起來:“哈圖,如果林齊少了一根頭,我就帶兵血洗這裡!我說到做到!你們這群該死的神棍!”
一聲譏嘲的冷笑從聖輝大教堂內傳來,卻不知道是誰在冷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