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以一種讓人目瞪口呆的方式結束。
十手牌,每手牌都隻耗費了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瑪瑞斯的一千萬金幣輸得乾乾淨淨。按照瑪瑞斯和拉圖斯的賭約,銀彎月商行已經歸屬提香所有。與此同時,瑪瑞斯那一方所有的青年貴族正式宣告傾家蕩產,起碼三五年內他們必須過上一種吃糠咽菜的憶苦思甜的幸福日子。
滿臉是笑的瑪瑞斯坐在沙上,他還沒從這沉重的一擊中清醒過來。
貝亞信誓旦旦的告訴他,這個黑衣男子是西方大6鼎鼎有名的賭術高手,在維亞斯商業聯邦,他是十八家特大型連鎖賭場的台柱子,已經有二十年沒有失手過。也正是因為這個賭術高手的存在,瑪瑞斯才會孤注一擲的和拉圖斯賭上這一手。
但是瑪瑞斯還沒從獲取大量利潤的美夢中回過神來,賭局已經結束,一千萬金幣成了拉圖斯的囊中之物,瑪瑞斯這些年辛辛苦苦積攢的老家底子被拉圖斯席卷一空。
“哈,贏了?”瑪瑞斯顯然一時半會無法接受這慘烈的變故,他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貝亞渾身汗出如雨,臉色鐵青的看著坐在牌桌邊的黑衣男子。貝亞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了。黑衣男子是他重金聘請的,這一次賭局雖然明麵上是羅迦在操辦,實則很多事情都是貝亞親力親為的親自主持。
但是現在可好,輸了,輸得乾乾淨淨,輸得徹頭徹尾。貝亞甚至將他父親交給他,讓他在開春後更換家族護衛裝備的一筆款子都輸掉了,那可是足夠武裝三百名重甲騎士的巨款!
饒是貝亞身體健壯,他那健壯的身體也猶如風中落葉一樣搖晃起來,他喉嚨裡出‘咯咯’的怪異聲響,驟然間臉色一白,一口血噴出,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林齊早就不顧一切的撲到了那厚厚的賭注堆上,他一把抓住了三個賭局的公證人,撕心裂肺的叫嚷著:“我的金票,我的錢!我贏下來的錢!見鬼,該死的,我的三百萬本金,還有瑪瑞斯殿下送給我的三百萬金票,快點給我找出來,我隻要我的賭金!”
憑空掉下來三百萬金幣,林齊高興得渾身的肉都在哆嗦,達了,達了,三百萬金幣啊,這足夠打造一個純金大浴缸了吧?更何況還有提香許諾的,隻要是賭桌上贏來的錢,所有錢都歸林齊所有。
那可是一千萬金幣!整整一千萬金幣!林齊可不怕提香反悔,這筆錢也是他的了。
和林齊廝混了幾日,提香已經看清了這家夥要錢不要命的死要錢性子,他溫和的笑著,大步走到了牌桌邊,當著這麼多青年貴族的麵,從大堆的賭注中挑出了價值一千六百萬金幣的金票塞進了林齊的懷裡。
“大師,這是我們說好的。隻要這次賭局贏了,所有贏下來的金幣,都是大師您的。”
提香笑得很開心,他朝後麵揮了揮手,沉聲下令:“護送大師離開,記住,用最快的度護送兩位大師離開帝國,送他們回去故鄉。”
林齊目光閃爍,他領會了提香言語中的意思,他朝龍城招了招手,兩人默不作聲的跟著一群護衛從一扇角門溜了出去。順著一條隱秘的樓梯下到了地下室,林齊和龍城在這裡恢複了本來麵目。
十幾輛馬車呼嘯著從小樓內衝出,眨眼間分成了三個車隊消失在黑夜中。
提香的這一手玩得很漂亮,林齊算是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就算瑪瑞斯事後要找人泄,那也隻能去滿天下的尋訪那林齊和龍城裝扮的賭術高手,怎麼都牽連不到林齊身上。
三樓大廳內,笑容滿麵的瑪瑞斯終於從沉重的打擊中清醒過來。
顫巍巍的站起身子,看看吐血倒地的貝亞,再看看身後那些麵色死灰如喪考妣的貴族青年,瑪瑞斯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的嗓子眼裡隱隱有血腥味在翻騰,一口血好懸就要吐了出來。
死死的盯著春風得意的拉圖斯看了半天,瑪瑞斯哆哆嗦嗦的伸手指向了他。
“拉圖斯,你從哪裡找來的那兩個混蛋?我要殺了他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拉圖斯根本懶得搭理瑪瑞斯,他隻是笑著在公證人的監督下,和自己這一陣線的青年貴族瓜分戰利品。這一次大家都大有收獲,每個人的身家都翻了一倍,這可是值得大肆慶賀的大喜事。
瑪瑞斯憤怒的咆哮了起來,他怒吼道:“拉圖斯!”
拉圖斯這才看向了瑪瑞斯,他的聲音很是輕柔,很是悅耳:“瑪瑞斯堂兄,在賭局之前,我們可是在公正之神的麵前誓過的。你輸了,我贏了,難道你還想違反誓言奪回賭注麼?”
輕柔的一笑,拉圖斯將一疊厚厚的契約卷起來塞進了一個魔獸皮製成的皮囊中。
“瑪瑞斯堂兄,我們要舉辦慶祝酒會,難道你也想要參加麼?”很是溫和的笑著,拉圖斯指了指那個呆在座位上動彈不得的黑衣男子:“如果是瑪瑞斯堂兄,還有諸位想要參加慶祝酒會的話,今晚的所有酒水開銷都可以免費哦?”
瑪瑞斯嘴角有血絲滲了出來,他哆哆嗦嗦的看著拉圖斯,恨不得一劍劈死他。
但是拉圖斯畢竟是自己的堂弟,畢竟也是皇室成員,瑪瑞斯再暴虐,也不敢真個傷了拉圖斯。怒極衝心,瑪瑞斯怒嘯一聲,身體驟然一旋,一道劍光宛如閃電一樣劈出,坐在凳子上的黑衣男子慘嚎一聲,已經被攔腰劈成了兩截。
狂笑一聲,瑪瑞斯放聲大吼:“你們慶祝吧,我們走……提香,你送走的那兩個人,我會找到他們的!”
死死的盯著麵帶笑容的提香,瑪瑞斯瘋狂的笑著:“不管你把他們送去了哪裡,我會找到他們的。哈哈哈,向眾神祈禱吧,祈禱他們不會落在我的手上。”
放聲詛咒了幾聲,瑪瑞斯一把抓起昏迷不醒的貝亞,帶著一群麵色慘白的青年貴族,大步走出了這棟讓他顏麵蒙羞、損失慘重的三層小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