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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帝都,華夏聖城,明之源,天下之。絲路,運河樞,牡丹花都,山水之城。三代創世,魏晉風流,漢唐雄風,宋家氣……”
此時此刻,關揚飽含感情吟誦似的囈語道:“立河洛之間,居天下之,既稟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氣,也具南國水鄉嫵媚風流之質。開天辟地之後,三皇五帝以來,洛陽以其天地造化之大美,成為天人共羨之神都。”
“啪啪!”
王觀很給麵子的拍手歎道:“好一篇洛陽神都賦,從來不知道,關兄的采這麼好。”
“咳!”
關揚臉皮再厚,也不敢把人家的城市宣傳詞據為己有,含糊其辭的點頭之後,立即轉移話題:“王東主,曹三哥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很好呀,談了幾筆大生意,單單是提成的錢,足夠他在京城買房了。”王觀輕笑道:“你平時不和他聯係嗎?”
“呃……最近有點忙。”關揚尷尬一笑,隨之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套他的底嗎,怎麼反而被套了?
就在關揚警覺之時,賀老六也返回廳了,手裡還提著一個小皮箱。一時之間,眾人的目光也隨之集在皮箱上,臉上也充滿了好奇之色。
好奇是人類的天性,誰也不能避免。
看到眾人的目光,賀老六也有幾分得意,立即將小皮箱擱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慢條斯理的解開箱小巧的密碼鎖,又故意磨蹭了片刻,這才將箱子打開。
一瞬間,眾人的目光集聚箱,隻見箱裡東西不多,隻是三五件而已。不過每件東西的造型比較奇特,或者說不是大家常見的東西。
乍看之下。眾人都有幾分意外。因為箱裡的東西,卻是國家禁止買賣的青銅器具。
當然,肯定不是青銅鼎之類的大件東西,那可是國寶,就算賀老六有這個膽子敢倒騰,也絕對不可能當著王觀幾個還算是陌生人的麵拿出來。實際上這些是比較小巧的物件,整齊有序的擺放在箱。照樣十分引人注目。
在這裡也要說句題外話,儘管國家有規定。禁止青銅器在市場流通。但是在近些年來,一些拍賣行也有青銅器上拍,隻是不敢大肆宣傳而已。鼎尊之類的珍寶,肯定是不敢上拍的,不過類似爵、壺、觚、戈頭之類的小玩意,卻有人小心翼翼的拍賣。
不僅是小拍行有這樣的情況,就是大拍行也偶一為之,其實這是在打擦邊球,順便試探國家對於這種事情的底線。至於民間之。更是難以監管到位了。畢竟人家是在私下交易,民不舉,官不究,倒也不用特彆擔心。
所以說,賀老六現在拿出幾個青銅器,大家隻是感到意外而已,並不是驚詫。
“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過來看看。”
此時,在賀老六的招呼下,其他人也饒有興趣的走來打量這些青銅器。其俞飛白最不客氣,直接把一個青銅爵拿起來觀賞。
爵,一開始的時候,那是古代飲酒的一種容器。一般來說。隻有貴族才有資格使用爵來宴飲,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把貴族的封號稱為爵位。而且從稱呼就可以知道,古代的爵是多麼珍貴的東西,屬於青銅禮器的一種,寓意非凡。
不過在秦漢以後,由於陶瓷工藝的蓬蓬展。帝王將相、達官貴人、布衣百姓,顯然更加欣賞由陶瓷製作的容器,青銅爵也隨之慢慢在人們日常生活消失了。
當然,也不是說從此以後,爵就退出了曆史舞台。
事實上,至少在清代以前,還在爵的存在。隻不過這種爵,已經不是實用性的器物,而是演化成為純粹的禮器。宮廷祭祀的時候,一般會擺上幾個爵供酒奉天,這是封建王朝遵循的古禮,直到新國建立之後,這才徹底廢除。
反正據王觀所知,秦漢以後的曆代帝王,對於爵杯之類的東西,還是蠻欣賞的,至少清代的皇帝就叫工匠仿古複製的不少精致的爵器。有這樣的真品流傳下來,在市場上的價格也不低,而且向來是土豪巨商競爭的目標。
不過,俞飛白現在拿起來觀賞的爵器,顯然是先秦以前的東西。造型不用多說了,充滿了古拙氣息,三個尖足鼎立,間是圓腹狀,上端卻是一個小船形,一頭尖,一頭寬。尖頭是倒酒,寬頭是喝酒。小小的構造,把古人巧思展現得淋漓儘致。
起碼對於用來了圓杯的眾人來說,這樣精巧的古爵杯,才是真正的飲酒容器啊。用這樣的東西喝酒,不僅可以懷古思古,更重要的是滿足了大家的獵奇心理。
沒錯,說白了就是獵奇。
其實想想也應該明白,古代的容器傳承至今,那是一個展的過程。有些東西不合適宜,那麼在流傳的過程,肯定慘遭淘汰。這是大浪淘沙的曆史選擇,現在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杯壺用品,未必就是最漂亮精致的,不過肯定是最方便實用的物品。
所以古代的物件,可以作為收藏品、觀賞器,甚至是送人的佳禮,但是絕對不可能再登上曆史舞台。這是不可逆轉的潮流大勢,誰也改變不了。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真有反複的現象,那麼兩千多年來,早就反複了,何必等到現在。
“好像是新挖出來的。”
此時,俞飛白打量片刻,隨手把爵器放下,然後湊到王觀身邊悄聲道:“儘管沒有多少土沁,但是一股新鮮的泥土氣息還在。”
“是嗎?”
王觀笑了笑,也低聲道:“未必如你所想。”
“嗯?”
俞飛白一聽,頓時皺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意思是說,你覺得這是新挖出來的東西,那麼可能是真的。難道就不擔心是幾年前埋的,現在重新挖出來而已?”王觀提醒道,也是現在市場上比較常見的造假手段。
有些製作贗品的高手,他們非常有耐心,每隔半年就埋一批東西在地裡,然後等了兩三年之後才挖出來。就是這樣,挖一批再埋一批,已經形成一個流水線工廠了。
“你不覺得,他家的庭院大了點嗎?”王觀輕微笑道:“剛才走進來的時候,我注意到角落的泥土,好像有翻動過的痕跡……”
一瞬間,俞飛白表情就變了,忍不住罵道:“該死的造假販子。”
當然,雖然是罵,但是俞飛白也不至於罵得很大聲,依然屬於竊竊私語的範疇,但是其的怒氣卻是十分明顯。不過,到底是憤怒賀老六的造假,還是怒自己打眼,那就兩說了。
“也不見得全部是贗品。”
與此同時,王觀沉吟道:“至少那枚青銅戈頭,看起來好像是真品。”
“切,類似這種槍頭、戈頭、矛頭什麼的,出土得太多了,根本不值多少錢。”俞飛白不屑一顧。品相再好的戈頭,就算有銘,最多是兩三萬,這點小錢他肯定不會放在眼裡。
“那塊編鐘怎麼樣?”
旁邊的唐清華也聽到了兩人的竊竊私語,忽然指著箱的一件東西,輕聲問道:“東西應該是編鐘吧,我在故宮博物館見過類似的東西。”
兩人順勢看去,立即輕輕點頭,確定那東西就是編鐘。
編鐘也是先秦禮器的一種,在古代禮和樂是不分家的,用孔子的話來說,春秋戰國時期就是禮崩樂壞的黑暗亂世。諸侯之間,幾乎每天都在征伐,沒有和平的時刻。
但是也不能否認,在這個禮樂崩壞的特殊時期之,浩如繁星的人才就好像泉湧似的,一下子就迸出來。這些軍事家、政治家、思想家、學家,他們的言行舉止,已經影響了國兩三千年,而且估計還會繼續影響下去,直到華明消亡為止。
不客氣的說,華明的源頭和基礎,就是在春秋戰國時期逐漸形成的。亂世出英才,國與國之間,人與人之間,各種好的、壞的思想,生了激烈的碰撞,不僅是擦出了燦爛的火花,更相互交融起來,一舉奠定了華民族幾千年來的主流化價值觀。
扯遠了,反正青銅編鐘也是很珍貴的東西,最著名的肯定是曾侯乙編鐘。畢竟相對其它單個出土的編鐘來說,曾侯乙編鐘卻是一整套,而且保存十分完好,音律又非常齊全,自然被世人奉為稀世珍寶。
相對來說,眼下這個編鐘就有幾分寒磣了。扁圓狀的鐘體內外長滿了銅鏽,顯得十分斑駁不堪,品相不怎麼樣。
適時,賀老六也看到三人在對著編鐘品頭論足,當下立即單獨把東西拿出來,笑著說道:“這是戰國時期的編鐘,你們看上麵還有字呢。”
青銅器上鑄刻銘,一般稱之為金,非常具有研究價值。兩件東西質量相當,可以肯定有字的青銅器,在價格上肯定比沒字的要高。至於金的內容,也不外乎就是幾種。祭奠祖先、銘功紀賞、諸侯盟約、媵女陪嫁,以及一些祈求上天降賜福祿長壽的嘏辭。
當然,最基本的還是督造衙府及工官工匠之名。可惜幾人對於先秦以前的字不太了解,無論怎麼觀看,也辨認不出編鐘上的字是什麼意思。
“就兩三個字。”
俞飛白推測道:“或許是工官工匠名吧,要不然就是諸侯國名之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