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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宜興之後,兩人在街道上隨意閒逛起來。
“話說……”
打量四周環境之餘,王觀也詢問道:“決定來找天青泥,你應該有個計劃什麼吧,打算從哪裡開始著手?”
“呃……”刑秋猶豫了下,攤手道:“沒什麼計劃,我想來就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王觀搖頭歎道:“你呀,就是典型的頭腦熱,一時衝動。”
“不要打擊我的熱情。”刑秋擺了擺手,又笑嘻嘻道:“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不然的話,也不會是胸有成竹的模樣……”
“所以才說,這是你的運氣。”王觀隨口道:“走了,想找東西,先去拜碼頭。”
說話之間,王觀隨手攔了輛車,上車之後就直接報了個地址。司機微微點頭,立即飛疾而去,不久之後就駛出了城市。
見此情形,刑秋輕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丁蜀。”王觀解釋道:“那裡的陶瓷作坊比較多,我要拜訪的人就在那裡。”
“誰呀?”刑秋好奇追問起來。
“一個認識的人。”王觀聳肩道:“說過幾句話,也交換過聯係方式,就是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而已。”
“哦。”刑秋了然點頭,知道王觀說的是生意場上認識的人,屬於點頭之交。
在兩人交談之時,司機也慢慢開車來到了一個小鎮上,然後在鎮上一條比較熱鬨的街巷停了下來。王觀付了錢,再招呼刑秋下車,隨後再次逛街。
幸好小鎮不大。慢悠悠轉了一圈,王觀就現目的地了。
“春秋坊!”
此時,刑秋打量起來,忍不住稱讚道:“名字挺不錯的嘛。”畢竟他的名字之也有一個秋字,所以難免有幾分愛屋及烏。
“是不錯,如果你知道作坊主人姓什麼,估計感覺更加不錯。”王觀這一句話,卻讓刑秋感到非常好奇:“作坊主人姓什麼?”
“丁,丁春秋的丁!”王觀輕笑起來。然後在刑秋錯愕的表情,輕快走了進去,同時高聲叫道:“丁老板在嗎?”
“誰呀。”作坊之也有十幾個人在工作,看見有人進來了,一個年人立即抬頭看了過來:“誰在找我?”
“丁老板。是我啊。”王觀輕快走了過去,笑容滿麵道:“龍虎山一彆,將近一年沒見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後生晚輩。”
“你是……”
年人有幾分遲疑,突然之間想起來了,脫口而出:“李墨……王兄弟。”
看來儘管隔了一年,王觀手的李墨。還是有人惦記在心裡,至少是先想起了李墨,才記得王觀這個人。
說實在話,王觀也差不多。如果不是去年在鬥寶會上,看見了丁老板拿出來一個由大師製作的精妙紫砂壺,他來到宜興之後,恐怕也不會想到要來找丁老板。
先記得寶貝。進而記得擁有寶貝的人,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所以王觀也不會見怪。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丁老板記得就好,十分冒昧的過來拜訪,真是打擾了。”
“不打擾,歡迎來我這裡作客……”丁老板連忙招呼起來。客套兩句之後,他就引請兩人向作坊的會客廳走去。
客廳比較寬敞,不過由於是工作的地方,所以擺放也比較簡樸,就是一張茶幾,幾個椅子而已。不過在客廳的正前方,卻是擺了一張供台,台上供奉著一個和尚塑像。
看到這個情況,刑秋自然覺得有些驚詫,不過王觀卻明白怎麼回事。
要知道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祖師爺,比如說木匠的祖師爺是魯班,酒的明者是儀狄或杜康,繅絲製綢則推黃帝的妻子嫘祖,宜興陶業供奉的是陶朱公範蠡。
據說當年範蠡幫助越王勾踐滅吳之後,立即帶著美女西施歸隱,然後做起了陶瓷生意,最終經商積資巨萬,自然被陶業奉為祖師爺。不過紫砂壺在古代儘管歸屬於陶業一類,但是供奉的祖師爺卻不是範蠡,而是一個異僧,始陶異僧。
國這個地方比較神奇,不管是什麼東西現世,總會伴隨著一個美麗的傳說。紫砂壺自然也不例外,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形象怪異的僧人經過丁蜀小鎮,他一邊走一邊瘋瘋癲癲的問人要不要買富貴。
一般人聽見了,肯定嗤之以鼻。不過其倒有一個見多識廣的老陶工心一動,立即跟隨異僧而去,然後在山上挖出了五顏六色的礦石。
老陶工就把這些奇妙的五色礦石帶回去粉碎、搗練、燒製,按照不同泥料的配備,燒成的製品就會五光十色,繽紛多彩。梨皮色、海棠紅、天青、墨綠、黛黑、深紫,品種繁多。粗砂製的,敦龐厚重;細砂調的,潤而不膩,妙不可言。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紫砂壺才從陶業脫離出來,自成一脈。那個異僧,自然就成為了紫砂壺業的祖師爺,受到大家的供奉。
當然,也就是這個原因,所以紫砂才有五色泥、富貴土的彆稱。一般情況下,大家還是十分樂意稱紫砂為富貴土的,畢竟名字十分吉祥,寓意深長。
傳說是真是假,沒人會去較真。大家隻知道現了這種富貴土,確實養活了好多人,那麼供奉現這種土的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國人還是比較講究飲水思源的,喝水不忘挖井人,這是優良的傳統,值得繼承。
就好比現在,丁老板奉茶待客,王觀和刑秋自然要在口頭表示一下感謝。
與此同時,丁老板試探問道:“小兄弟,這是來宜興遊玩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王觀不好意思笑道:“這次過來,卻是想向丁老板打聽一些事情。”
“你說,隻要力所能及,絕對沒有二話。”丁老板拍胸口道,倒也有幾分豪爽。
“這事說起來,或許會讓丁老板笑話,不過事出有因,也不得不過來打探一番。”王觀無奈笑道:“想必丁老板知道天青泥吧,我們就是為它而來。”
“天青泥?”丁老板愣了一愣,隨之釋然笑道:“如果說小兄弟為其他東西而來,我可能還會驚訝一下,但是為了天青泥,我真的一點也不意外。”
“這樣說吧,宜興有紫砂壺企業二十多個,民間作坊一千多個,正式的從業人員大概有三五萬,與之相關的人員不計其數。”丁老板估計了一下,笑容滿麵道:“再加上慕名而來的商人、收藏家、淘寶者,反正就是一大批人,大家都在找天青泥。”
“了解。”王觀點頭,笑問道:“有人找到過嗎?”
“據說有人找到了。”丁老板笑眯眯。
刑秋眼睛一亮,急忙追問道:“在哪裡?”
“淡定。”王觀輕輕搖頭,微笑道:“據說而已,真真假假,又有誰能夠說得準。”
“沒錯,王兄弟不愧是行家,明白其的意味深長。”丁老板笑道:“這樣說吧,如果是這位兄弟單獨過來,問我有沒有天青泥,那麼我肯定告訴他,有!我有一塊天青泥,那是祖上傳下來的,你要嗎?”
刑秋尷尬一笑,他又不是真蠢,自然明白其的意思。有沒有,那是分對象的,你一個外行人想買天青泥,不坑你坑誰?
“丁老板又在開玩笑……”王觀笑了一笑,又把話題拉了回來:“就算沒有天青泥,那底槽青泥應該有吧。”
“看來王兄弟打算一路黑到底了,底槽青泥也是十分稀少的東西。”丁老板一歎,隨即笑道:“不過我手頭上到是有一些,就是價格不會便宜而已。”
“丁老板注意了,我要的可是黃龍山的底槽青泥。”王觀漫不經心的提醒起來。
王觀這麼一說,那也是很有講究的。要知道黃龍山可以稱得上是紫砂壺的搖籃,自從明清紫砂壺盛行以來,宜興的陶工都是在黃龍山采集紫砂製壺的。究其原因,肯定是由於黃龍山紫砂的品質群,製作出來的紫砂壺質量更好。
也就是說,黃龍山出產的紫砂泥,屬於陶土的優質精華。不過大家也清楚,礦石屬於不可再生資源,被挖了幾百年,好東西肯定越來越少。所以為了保護紫砂資源,當地政府曾經頒布禁采令。
這種情況下,陶工們也隻好到彆的地方開采了。但是其他地方的紫砂,在品質上肯定不如黃龍山的紫砂。這是老坑和新坑的區彆,做出來的紫砂壺,它就是不一樣,所以在價格上也肯定會有所區分,不能混為一談。
“王兄弟真是行家。”
丁老板由衷稱讚起來,然後歎聲道:“這樣說的話,我手頭上也沒有你要的東西。而且這樣的東西就算是有,但是數量也不會很多。由於屬於極為稀缺的泥料,手頭上有這樣東西的人,恐怕也不願意出手。”
“說的也是……”王觀輕輕點頭。
接下來的情況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王觀繼續和丁老板東拉西扯,閒聊了半個小時之後,就順勢起身告辭了。丁老板肯定挽留,經過了一番客套,王觀才和刑秋離開了春秋坊。
與此同時,刑秋問道:“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