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就在這時,胡少也覺得大家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莫名其妙道:“剛才是誰在叫我?”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而且大家的目光變得更加肯定了。覺得胡少這是在做賊心虛,所以在轉移話題。
當然,作為博物館的主人,馮先生也不好一直保持沉默,沉吟片刻之後,忽然走開兩步讓出屏幕位置,隨即指著屏幕錄像的那人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呃……”
胡少一怔,隨便看了過去,然後本能點頭道:“認識呀,他是……”
“果然是你。”
然而在這個時候,沒人注意聆聽胡少的解釋了,見他點頭承認之後,老孟、沙慶豐他們自然感到十分氣憤。隻不過是一點小矛盾而已,胡少卻要毀人名譽,真是毒啊。
“什麼是我?”胡少迷惑道:“你們有病呀,乾嘛這樣瞪著我?”
“你都認了,還裝什麼糊塗。”沙慶豐沒好氣道:“大少,我們不過是小人物而已,你就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行不行?”
“什麼意思?”胡少更是不解:“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阿彬。”
適時,馮先生沉聲道:“去給王先生他們道歉。”
胡少,也就是胡彬聞聲,立即驚詫叫道:“馮叔,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我道歉,我又沒做錯什麼事情。”
“還說沒有做錯事情。”馮先生指著錄像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什麼證據?”胡彬完全糊塗了。
“馮生。”
與此同時,主管和幾個工作人員垂頭喪氣回來了。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沒有逮到那人。而且心裡也知道,沒能及時將功贖罪,後果肯定十分嚴重。
不過這個時候,馮先生也沒空理會他們,而是板著臉說道:“阿彬,你叫我一聲馮叔,那麼做叔叔的,就揣著長輩的架子,好好的說道你幾句。你不會介意吧。”
“馮叔,您儘管說。”胡彬連忙低頭,有些恭謹道:“我聽著就是了。”
“年輕人嘛,你們在外頭做了什麼事情,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一般不會去管。畢竟我們也年輕過,理解你們的想法。”馮先生淡聲道:“不過,凡事要有一個底線,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你心裡應該清楚。”
馮先生語重心長,然而胡少還是不明白。依然稀裡糊塗道:“馮叔,我做什麼事情了?”
“事到如今,你還想蒙混過去嗎?”馮先生有些失望,然後輕輕搖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回頭再和你父親聊一聊。”
“馮叔,有事您就說啊。隻要是我錯了,我肯定承認。就不要再另外找我父親了吧。”胡少頓時有些驚恐,怎麼聽著這是打小報告的趨勢。
“你承認就好。”
馮先生點頭道:“那就賠罪吧。請求王先生他們的諒解,這事就算了。”
“什麼呀,我都不清楚怎麼回事,怎麼就要我賠罪?”這個時候,胡少有種十分憋屈悶氣的感覺,不過更多的卻是茫然不解,根本摸不著頭腦。
“裝得好像……”
“不過看起來好像不是裝的……”
察覺胡少的一番作派不像是偽裝,大家倒也有幾分遲疑。畢竟能在事情敗露之後反應那麼自然逼真,不是影帝級彆的人物,就是真心不知情。胡少屬於前者,還是後者呢?
一時之間,大家多多少少也多了幾分疑慮。
“我不多說,你自己看吧。”
馮先生目光一肅,現胡少臉上隻是迷惑、驚疑的表情,卻沒有心虛慌張的神色,當下也有些不好判斷,乾脆吩咐工作人員繼續回放錄像,看他怎麼解釋。
不過就算錄像回放完了,胡少也耐著性子認真看完,但還是半知半解,不太明白的樣子:“那是什麼意思?”
“裝,繼續裝。”喬玉忍不住了,鄙視道:“不是你派人栽贓誣陷我們偷竊東西嗎,現在還裝什麼糊塗。”
“什麼?我誣陷你們?”胡少瞠目結舌。
“既然做了,就不要否認。”喬玉哼聲道:“什麼年代了,居然還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陷害人,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停。”
適時,胡少扯了扯衣領,大聲駁斥道:“這事不是我做的,而且我更加沒有誣賴你們的必要,你們不要往我身上潑贓水。”
這個時候,胡少滿麵激憤之色,用義憤填膺,大義凜然,飛來橫禍,無辜負罪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好像一點也不為過。
“你剛才自己都承認了,現在又匆忙否認,變臉的度未免太快了吧。”
“我什麼時候承認了?”
“一開始的時候,你就說認識那個人,現在敢說不認識了?”
在喬玉的指責之,胡少這才恍然大悟,也明白了眾人的態度為什麼那樣怪異,原來根子就在這裡,讓自己平白無故受到了冤枉。
如果單純隻是王觀等人在場,胡少就算明白怎麼回事了,估計也是不屑一顧,懶得解釋清楚。但是現在馮先生也在旁邊,而且也在懷疑自己的道德底線,這就讓胡少不得不為自己辯白了,免得以訛傳訛,真讓自己背了這口黑禍。
雖說港台的豪富,特彆是富二代們,從來不忌諱酒色財氣,但是就如馮先生所說,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有一些底線。比如說毒,肯定是不能沾的,誰沾上了,又被父輩知道,肯定避免不了一陣毒打。
當然,毒品之類的,歸根結底也屬於生活習慣問題,又或者說是愛好。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至少可以強行戒掉。所以這種事情儘管觸及底線了,卻也屬於可容忍與不可容忍之間。
但是有一種底線是大家不能容忍的,那就是做人的道德品行。
國內的觀念是,隻要一個人的生活作風不正,那麼他的道德品行肯定有問題。然而可能是受到西方的影響,又可能是古代傳統觀念的遺留,反正在港台這些地方,生活作風與道德品行是分開的,不是一個統一的標準。
所為一碼歸一碼,許多由於生活習慣被大家稱為壞小子的人,卻往往在其它的領域取得了成功,卻贏得了大家的讚譽,由此可見生活習慣並不代表一切。
不過如果是道德品行出了問題,那就完全反過來了,這樣的人無論取得多大的成功,也是世人唾棄的對象。比如說希特勒……
當然,栽贓陷害的小伎倆而已,也沒到希特勒的地步。但是千裡之堤,毀於蟻穴,尤其是馮先生也誤會的情況下,胡少不得不重視起來。免得流言蜚語傳出去,他就聲名狼藉了。
“馮叔,這個人我雖然認識,但是和他真的不熟。”
此時此刻,胡少急忙解釋道:“他是附近古董街一家小店的老板,前些時候我去逛古董街買東西的時候,就和他談了幾句。”
“沒有想到,這樣就被他惦記上了。剛才在博物館門口遇上了,他就趁機向我推銷東西。當時人太多,我又不好作,也不理他,沒想他死皮賴臉的跟在我身後……”
說話之間,胡少誓言旦旦道:“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更加不可能指使他偷竊馮叔的東西來陷害彆人。”
這話倒是語出真誠,就算要坑害王觀等人,也沒必要牽扯上馮先生。要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是事情水落石出,這擺明了就是給自己樹立新敵嘛。特彆是這個新敵還是父輩好友的情況下,簡直就是嫌自己的皮太緊了,所以找打!
聽到胡少的辯解,儘管還有兩分疑慮,不過馮先生還是有些相信他不敢撒謊欺騙自己。
與此同時,王觀忽然說道:“如果這事與他無關,那麼七號展室裡的東西就……”
一瞬間,眾人猛然驚醒,後知後覺的現大家忽略了一件事件。如果不是單純的想要栽贓陷害,那麼肯定就是為了擾亂視線。
弄出那麼大的陣勢,不可能隻是為了偷竊兩個小盒子。畢竟盒子隻是梳妝奩的一部分,要是東西不全的話,價值必然大打折扣。那人以身犯險,就為了盜竊兩個不值多少錢的物件,未免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馮先生斷然揮手道:“走,去七號展室看看。”
刹時,一幫人也不遲疑,立即浩浩蕩蕩的朝七號展室湧去,還好現在大部分的客人都集在大廳參觀焦尾琴,不然看見這樣的情形,肯定少不了一番揣測。
一會兒,眾人來到了七號展室,馮先生目光一掃,臉色就變了。不僅是他,旁邊的人稍微打量片刻,就驚奇的現陳列台上空蕩蕩的,卻是少了一些展覽品。
“好一招借刀殺人,渾水摸魚。”
此時,馮先生不氣反笑,回頭致歉道:“阿彬,確實是冤枉你了,另外還有王先生,也讓你們受委屈了。”
眾人連忙搖頭,表示可以理解,他們都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典範。
那人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博物館的展品,隻不過他們的運氣不好,就成為了被利用的對象,這才遭受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