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五大名窯,黑定珍品(1 / 1)

揀寶 1639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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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變,就是窯變,是指瓷器施釉之後,送進窯裡燒造。在燒造的過程,釉料在高溫的作用下,產生千變萬化連製作人都無法把握的效果。但凡瓷器在產生窯變之後,每件都堪稱為孤品,絕對沒有重複一樣的。

當然,每個窯口的窯變情況都不一樣,比如說北宋五大名瓷之的鈞瓷。這種鈞瓷在入窯之前是沒有任何色彩的,但是在燒成出窯之後,卻呈現出七彩輝映、讓人心旌動搖的絢麗顏色,也就是所謂的入窯一色,出窯萬彩。

另外同樣有名的就是建窯的曜變天目瓷,這種瓷器的珍貴之處就不用多說了,眼前這個茶盞內壁絢爛斑點紋,就像極了建盞的油滴天目鷓鴣盞。此時在陽光的照射下,茶盞內的釉斑折射出暈狀光斑,似真似幻,令人生驚豔之歎。

見此情形,也難怪那個掌櫃一口咬定,這件東西就是傳說聽曜變天目盞。

“說過很多遍了,這不是建盞,更不是曜變天目,當然也不是吉州窯黑釉瓷。”

嚴老在斥責之時,小心翼翼地把茶盞捧起來,在不同的角度欣賞盞內斑點的色彩變幻,眼也是浮現陣陣漣漪異彩:“你們眼光要長遠一些,不要總是關注南方窯口一畝三分地,也該想一想北方的窯口。”

“北方窯口,淄博窯?”一個掌櫃愣聲道。

“愚昧。”

嚴老不客氣的訓斥道:“要是淄博窯能夠燒造出這種技藝精湛、胎體薄巧堅質、黑釉深厚凝重、窯變效果絢爛如孔雀翎的東西來,早就與建盞齊名了。”

其他人深以為然,淄博窯有這樣的技藝,他們沒理由不知道。甚至連窯口的遺址都沒有類似的物證出土,可以直接排除這個可能性。

“嚴老,您知道答案就彆關賣子了。”一個掌櫃連忙請教起來:“是我們孤陋寡聞,沒有什麼見識,還請您老多多指點。”

其他掌櫃反應過來,紛紛開口道:“對對,請嚴老不吝賜教。”

“沒空。”

嚴老忙著觀賞茶盞。頭都沒抬就拒絕了,還好也沒有那麼絕情,而是隨口道:“有誌不在年高,不懂就去問懂的人。”

幾個掌櫃麵麵相覷,自然明白嚴老的意思,是讓他們向王觀請教。當然,考慮到王觀的年紀。他們多少有些拉不下臉。

幸好王觀善解人意,察覺幾個掌櫃的尷尬。念在大家是同行的情分上,他也不打算捏拿,而是直接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茶盞應該是定瓷。”

“定瓷?”

“什麼定?”

“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鈞汝哥官定的那個定嗎?”

一瞬間,幾個掌櫃茫然了,眼充滿了懷疑之色。不僅是懷疑自己聽錯,更多的是在懷疑王觀是不是說岔了。

要知道定瓷,那可是北宋五大名窯之一。儘管也不是但凡五大名窯都是珍品瓷器。但是不可否認,五大名窯的東西確實比一般的瓷器更加珍貴。

可是在許多人的印象之,定瓷應該是胎質薄而有光,釉色純白滋潤的模樣。說白了,定瓷應該是繼承了唐代刑窯的技藝,大量燒製白瓷,隻有少量……

“等等。是黑定!”

忽然之間,一個掌櫃反應過來,滿臉激動之色:“色黑如漆的黑定。”

“什麼?”

“真是黑定?”

一時之間,其他掌櫃紛紛醒悟,馬上就想起來了。雖然定窯以產白瓷著稱,但是也兼燒黑釉、醬釉和釉瓷之類的東西。獻分彆稱為黑定、紫定、綠定。

其以黑定的傳世量少,也是價格最高,最為珍貴的東西。

與此同時,也有人提出了質疑:“不對吧,黑定不是色黑如漆,烏黑透亮而已麼,怎麼盞內居然有曜變斑痕?”

“少見多怪。”

嚴老慢慢放下了茶盞。瞪眼道:“難道你不清楚黑定也有三大類嗎?第一類為純黑色,釉麵漆黑光亮,極其樸素。第二類釉麵有窯變痕跡,或是兔盞紋,或是油滴斑,或是類似鐵鏽的顏色等等。至於第三類,那是采用金彩裝飾,在外壁塗金線繪圖,又在內壁描繪龍鳳之類的圖紋,色彩富麗,又顯得十分莊重。”

在嚴老的指點下,那個掌櫃恍然大悟之餘,又提出新的疑問:“嚴老,據我所知,黑定是胎骨潔白而釉色烏黑亮。可是我剛才看在盞足的時候,胎卻是淡黃色的。”

“無知。”

一瞬間,嚴老恨其不爭道:“你既然知道黑定是白胎黑釉,那麼也應該清楚,所謂的白胎白骨,那是白帶微黃的顏色。況且茶盞擱得久了,又沾染不少黃泥,自然更加黃濁了。隻要把濁垢擦去,自然看得見白胎……”

說話之間,嚴老雙手拿起茶盞一翻,隻見清洗乾淨的底足果然變白了許多,而且可以清楚的看到胎足的堅質細密。隻要這樣細致的胎骨,才可以把盞壁做得那麼薄。

“另外,你們應該清楚,與之前製瓷的正燒不同,定瓷用的是覆燒法。覆燒法有許多的優點,比如說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空位空間,還能節省燃料,又能防止器具變形,從而降低了成本,大幅度地提高了產量。不過也有明顯的缺點……”

此時,嚴老把茶盞正放在桌上,指著盞口說道:“現在東西洗乾淨了,你們也應該看得很清楚,盞上有芒口,這是覆燒留下的顯著特點。”

所謂覆燒法,就是將碗盤等器皿反扣著焙燒。這樣一來,儘管可以提高產量,降低成本,但是為了防止瓷器相互粘貼起來,所以口沿不能施釉,要露出骨胎,所以稱為芒口。

“難怪嚴老剛才摸了摸盞口,就突然大談白貓黑盞的典故了。”一個掌櫃笑歎道:“原來在那個時候就知道這是黑定盞。”

“你們懂什麼。”嚴老突然歎氣道:“剛才我還以為隻是普通的黑定,等到東西還原本色之後才覺這竟然是官窯黑定。早知道我寧舍去一張老臉,也要把東西搶過來。”

“官窯黑定!”其他人又是一驚。

要知道定瓷一開始的時候隻是普通民窯,創燒於唐代,默默吸收刑窯白瓷的技術,經過了幾百年的積累,然後厚積薄,終於在北宋後期開始為宮廷燒造禦用器具,成為了所謂的官窯。也就是那個時候起,才與鈞妝官哥並列,號稱五大名窯。

民定與官定肯定要區分開來,免得大家以為定瓷件件是精品,其實也有質量不怎麼樣的,隻有官定瓷才是曆代藏家夢寐以求的珍品。

顯然,嚴老認為眼前這個茶盞,應該就是官定,曾經的宮廷禦用物品。

“嚴老,你這話的根據是什麼?”

這是不在責問,而是十分認真的討教。

“你們要注意觀察……”嚴老也沒有敝帚自珍,慢慢解釋起來:“古代有些獻提到,一開始的時候,北宋宮廷之所以不用定瓷,就是因為有芒的原故。但是後來,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在芒口上鑲嵌了金銀,就提高了檔次,終於讓宮廷接納了定瓷。”

“你們來摸一摸盞口的邊緣位置,是不是有細微的痕跡。”嚴老指點道:“這是常年累月鑲嵌金邊銀邊後留下的壓印。”

借著這個機會,一幫掌櫃紛紛上手觸摸茶盞,仔細感受黑定瓷的細膩質地與烏亮光澤。然後也不用嚴老怎麼解釋了,這樣的品質如果還不是官定,那真是天理難容。

“嘿嘿,總算是見著五大名窯珍品名瓷了。”

“以前隻是在博物館見過,現在這樣近距離感受,還能上手鑒賞確實是頭一回。”

“今天喜鵲落枝頭,賺大了……”

從幾個掌櫃的竊笑聲就可以知道,他們壓根就沒有懷疑嚴老的判斷,而是想找個借口好好的把玩鑒賞黑定茶盞罷了。

“上手歸上手,彆弄殘了,不然把你們全賣了也賠不起。”嚴老厲聲道,看似是警告,卻何嘗不是一個變相的提醒。

適時,郝寶來小心翼翼打聽:“嚴老,我也知道定瓷很珍貴,不知道這個黑定茶盞,又該值多少錢?”

“總是提錢,俗不可耐。”嚴老皺眉道:“這樣的稀世珍寶,根本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在有的時候,甚至再多的錢也買不到。”

郝寶來頓時尷尬一笑,心裡多少有些不以為然。他覺得天下肯定沒有用錢買不到的物品,隻是在於錢多與錢少的問題而已。

“郝兄,你也彆不信。嚴老說得很對,這樣的珍寶確實是有錢也買不到,因為在市場上根本沒有。”高德全笑道:“我想想看……好像是在零二年的時候,香港佳士得秋拍曾經有過類似這樣一件油滴斑紋黑定盞拍賣,之後十年過去了,卻再也沒有同樣的珍品出現。”

“注意,我說的是珍品名瓷,不是普通的黑定。”高德全提前聲明,免得郝寶來翻查記錄現有黑定拍賣,然後責怪自己撒謊。

“我懂。”郝寶來點頭,十分好奇道:“那個珍品黑定盞拍了多少錢?”

“記得不太清楚了。”高德全仔細思索,不太確定道:“好像是一千三百多萬港元吧。”

“一千三百萬……”

郝寶來咋舌,他可是明白人,自然清楚與十年前相比,現在的藝術品成交價格已經翻了好幾倍,那麼眼下個黑定茶盞又該值多少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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