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觀在旁邊,隱約感覺俞飛白氣憤的不是那些國家的寶石被搶,而是憤怒那場掠奪的盛宴之,國不僅沒有分得一杯羹,反而淪落為被掠奪的對象。
想到這裡,王觀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矢車菊藍什麼的我不懂。”
沉吟了下,王觀問道:“你說很珍貴,那能值多少錢,夠一億美金嗎?”
“啊!”
俞飛白一怔,馬上反應過來,驚詫的看向王觀:“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沒現金借給你,這些東西卻是可以給你拿去做抵押品。”王觀遲疑道:“就是不知道值不值那麼多錢了。”
“我也不清楚,就知道很珍貴,至於具體值多少錢,我心裡也沒譜。不過,應該夠了吧,畢竟有十二顆……”俞飛白有些茫然的搖頭,然後睜大眼睛道:“你真的舍得?”
雖然常用說物以稀為貴,但是相對世界龐大的奢侈品市場來說,十二顆藍寶石真的不算很多,甚至相當於滄海一粟。就算一次性投入市場,估計連水花泡沫都不會濺起來。
“有什麼不舍得的。”
與此同時,王觀無所謂道:“反正隻是暫借而已,等到上頭把錢批下來,你們再幫我贖回來就行了。”
“你考慮清楚了。”俞飛白遲疑道:“這錢,上頭未必會批。而且就算是批了,就怕那人隻要寶石不要現金。東西可就贖不回來了。”
俞飛白的設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十二顆矢車菊藍寶石的總價值過一億美元,那麼作為抵押品的話,肯定是對方賺了,自然不會同意還回去。再說了,上頭還在研究要不要買東西呢,如果說決定不買了。款項沒批下來,東西又買了,那錢算誰的?
“不是吧。做件好事而已,居然也這麼困難?”王觀感覺很無奈,然後提醒道:“那你就去問問看。起碼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吧。”
“哦!”
俞飛白回過神來,急忙掏出一台手機,準備撥打電話。可是才按了兩個數字,他就停了下來,又取出另外一台手機,示意道:“這是加密的,畢竟在國外,需要小心謹慎一點。”
一會兒,電話通了。
俞飛白小聲道:“爸,是我……”
“什麼事。”俞守沉穩的聲音傳來:“如果是剛才的問題。那就不用多說了。上麵還在商討,沒有確切的結論。”
“還沒結論了。”
俞飛白有些氣憤,但是想到正事,就忍耐住了,連忙說道:“爸。是這樣的,我找到人借錢了,但是他又怕我們沒錢還,怎麼辦?”
沉默了片刻,俞守才問道:“你找誰借錢,陳家?”
“沒。是王觀。”
俞飛白坦誠道:“他手裡有十二顆矢車菊藍寶石,價值應該過億美元了,就算不夠,餘額我們也能夠補上。他肯借,但是又怕上頭不批錢的話,我們沒錢還。”
“我不是怕沒錢還,反正這些藍寶石是揀來的,打水漂也沒關係。主要是擔心上頭研究之後,決定不買那東西,而我們卻買回去了。說不定會讓某些大領導覺得我是在多管閒事,存心和他作對,那我豈不是很無辜。”王觀嘀咕起來,浮想聯翩。
不要怪王觀胡思亂想,主要是國內的時局總是雲山霧水的,普通人根本就看不明白,所以種種傳言就冒出來了。聽得多了,難免會讓人有些顧慮。
就在王觀忖思之時,俞飛白已經結束了通話,走到他麵前晃手道:“誒,又在什麼愣?”
“俞將軍怎麼說?”王觀回神,連忙問道。
“借。”俞飛白點頭道:“上麵不批錢,軍區分期付款還你。”
“還能這樣做呀?”王觀有些驚奇。
“為什麼不能。”
俞飛白鄭重其事道:“老頭子說了,你要你信得過他,他可以用名譽擔保,借你的錢絕對不會少你一分一毫。”
“那就沒問題了。”王觀爽快點頭,然後有些遲疑道:“不過,我現在卻是擔心,人家隻要現金,不要抵押品呢。”
“放心,不會的。”俞飛白解釋道:“對於那個行業的人來說,巨額資金的轉移非常麻煩,要經過許多道手續才洗得乾淨,成為合法收入。相對來說,抵押品就容易多了。尤其是這種寶石,一轉手,或是切割,或是鑲嵌,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拍賣會上。”
“不會就好。”王觀釋然起來,揮手道:“既然時間緊急,那你現在就去吧。”
“好,走吧。”俞飛白說道,揮手示意王觀跟上。
“我?”王觀很意外,隨後委婉道:“我不好參與進去吧。”
“彆多想了,我們就是過去送錢而已,哪有參與的資格。”俞飛白撇嘴道:“不過,那個地方真的不錯,你不去絕對會後悔。”
“真的假的?”王觀猶豫了下,最終決定跟去見識一下。
“那就走吧。”俞飛白招手道。
“等我一下……”王觀連忙打開行李箱收拾起來,他可是有幾樣珍貴的東西放在箱子裡,感覺還是帶在身上比較放心。那枚鴿血紅寶石就不多說了,還有那根滿者伯夷權杖……
“木棍!”
俞飛白見狀,迷惑不解道:“好端端的,你帶這根木棍做什麼?”
“防身。”
王觀笑了笑,反過來催促道:“彆磨蹭了,我們快走。”
“到底是誰磨蹭……”
俞飛白一臉的不滿,在王觀的推拉下,來到了一樓大廳和陳少楓告彆。
“才回來又要去?”陳少楓很奇怪。
“沒辦法,事情就是這樣麻煩。”俞飛白無奈道:“先走了,有事等我們回來再說吧。”
陳少楓聞聲,也不多說了,立即叫人開車送兩人離去。
在車上,俞飛白又撥打了個電話,好像是讓對方派人來接自己。一個多小時之後,車子在一個港口停了下來。隨後,兩人在港口等了好久,才看見有遊艇過來迎接。
上了遊艇之後,王觀低聲道:“你不是說自己飛回來的嗎,怎麼現在是坐船過去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航空管製,要提前好久打招呼才能飛來飛去。”俞飛白在遊艇床位上躺下,打了個阿欠道:“休息吧,估計要晚上才能到。”
“知道了。”王觀也不多問,也跟著閉目養神起來。
與此同時,遊艇出了港口,飛快的在海麵上穿梭。好久好久,一直到了晚上七八點鐘,王觀才迷迷糊糊的被叫醒了。
看見是俞飛白,王觀眼睛惺忪詢問起來:“到了?”
“快了。”俞飛白笑道:“估計主人已經準備好晚宴等著我們呢。”
“哦……”
王觀站了起來,走到甲板外麵,吹著清涼的海風才感覺徹底的清醒了。隨即他打量漆黑一團,沒有邊際的海麵,終於忍不住回頭問道:“飛白,我們這是在哪裡?”
“印度洋吧。”俞飛白搖頭道:“至於具體在什麼位置,我也不清楚。”
“跑到這邊來了。”王觀喃喃自語,在遼闊的海上,沒有具體的參照物,他真的分辨不出東南西北來。至於星座星鬥什麼的,對於王觀來說,那是可以比擬高數的深奧學問,不用指望他能看得明白。
不久之後,王觀忽然現有一道強光掃了過來,隨之就看見在漆黑的海麵上,忽然出現了一片光明燦爛的區域。
“到了。”俞飛白提醒道:“做好上去的準備。”
王觀輕輕點頭,隻見遊艇駛進了那片光明的區域,他的眼睛立時微眯起來,等到適應這裡的光亮之後,才現眼前是一艘巨大的輪船。
輪船有多大,王觀也沒有具體的概念。隻是知道遊艇靠過去之後,連人家底艙外麵的栓梯都沒能觸及,還需要落下滑梯,才讓兩人攀爬上去。
上了巨大的輪船,也不知道是在第幾層。反正一上去,王觀就看見一排彪形大漢堵在通道的間。其有黑人、白人、黃種人,膚色不一,卻都是胳膊比他大腿還壯的類型。
兩個人上來之後,一個大漢二話不說就拿了一個儀器在兩人的身前身後掃描起來。等到確定兩人身上沒有攜帶槍支彈藥之類的,才揮了揮手,示意大漢們讓路。
雖然通過了檢查,但是也不意味著讓兩人亂走。前麵有一個人在引路,後麵還跟著兩三個大漢,看似陪同,其實和押送也差不了多少。
一路拐彎抹角,貌似又上了幾層,就在這時,眼前豁然開朗。通過一個狹小的艙門之後,王觀立即看見一個寬敞的空間。
這個空間大概有兩百平方,裡麵布置得非常豪華,就好像是一個歐式風格的豪宅大廳。頂著懸掛水晶吊燈,四周是精美的油畫,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顯得富麗堂皇之極。
“尊貴的客人,歡迎你的再次光臨。”與此同時,一個外國老人走了過來,稀疏的頭,蓬鬆的胡須,看起來有點兒慈眉善目。
“安德森先生,我又來了。”俞飛白笑容滿麵,迎了上去和那個老人擁抱。
這種擁抱禮,王觀也見過,沒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讓他驚訝的是,這個安德森先生的漢語水平非常高,一點生硬的感覺都沒有。如果隻是聽聲音,他肯定以為是本國人在說話。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