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嘛,我都沒膽子打劫,你小子更加不可能了。”這時,俞飛白作恍然大悟狀,笑嗬嗬道:“那就是陪美女去購物了,然後買了這個箱子。”
“你說是就是了。”王觀笑了笑,順手把箱子擱在案幾上,然後輸入了密碼。
“哢嚓!”
鎖開了,王觀打開箱子,隻見裡麵裝了七八件東西。
“kao,你還說沒去打劫,那這些是什麼。”一下子,俞飛白在沙上迸了起來,看起來是在指責,實際上臉上帶笑,好像是驚喜交集的模樣。
那個情形,仿佛打劫對他來說,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拜托你認真的想一想,在新葡京那個守衛森嚴,二十四小時有警察巡察的地方,我怎麼可能搶得到東西。”王觀搖頭歎道:“可能我才出手,旁邊就衝出來幾百刀斧手把我砍了。”
俞飛白興致勃勃道:“那就是出了新葡京再搶的。”
“滾犢子。”
王觀“勃然大怒”道:“你就不會往好的方麵想嗎。比如說那個姓金的家夥,被我虎軀一震,身上散出來的王霸之氣折服,然後納頭便拜,心甘情願的把東西奉上……”
“切,這個可能性比搶劫還小。”俞飛白自然不信,鄙視道:“就算他腦袋被驢子踢了,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蠢事。”
“他就是這麼蠢,我也沒有辦法。”王觀漫不經心道。順手把那個牙雕雲龍紋轉心球拿了出來,隻見這個轉心球層內有層,並且具有同一個圓心,層層可以轉動。而且層與層之間的空隙與頭絲的直徑差不多,每層都鏤刻著精美的雙錢菊紋。
大家可以想一想,這樣繁瑣複雜的鏤空雕刻技術,是在古代沒有任何輔助儀器的情況下。隻依靠工匠大師的感覺,一點一點的雕刻出來的,堪稱絕技。
“好東西啊。”俞飛白在旁邊輕歎起來。拿起了那把折扇輕輕展開,隻見扇麵是繪著精致的工筆花鳥圖。圖畫十分設色豔麗,栩栩如生。充滿了花團錦簇的華麗感。
“筆法精湛,畫麵精致立體,不愧是宮廷畫師的手筆。”
俞飛白讚歎起來:“不過,華麗是足夠了,就是缺少幾分意境韻味。而且,圖畫刻板,好像是什麼地方見過,應該是仿古人之作,沒有自己的創意。嗯,也就是所謂的匠氣十足。屬於宮廷畫師的常見毛病。”
王觀深以為然,畢竟宮廷畫師供職於皇宮,繪畫的題材已經被局限起來了,根本沒有揮的餘地,更加不用妄想談什麼創新了。
當然。凡事也沒有絕對,總有一些天才能夠打破常規,在局限之把自己的創新融入到其,最終成為世人景仰的大師。不過這種天才極少,屈指可數。不然幾千年以來,也不會隻有閻立本、張擇端、郎世寧……寥寥幾人而已。
“咦。這枚印章……”
在王觀心感歎的時候,俞飛白好像生了什麼好東西。
“印章怎麼了?”王觀問道,順勢看了過去。
“印章的材料不錯,好像是青田石。”俞飛白笑道,把印章湊近燈光打量起來,隻見印章下方上圓,大概兩寸高,色澤微青,質地極為細膩,甚至有點透明的感覺。
“浙省青田石?”王觀有些意外。
“沒錯,就是四大印章名石之一。”俞飛白笑道:“不過隻是一般的品質,不是燈光凍、藍花青田、封門青、竹葉青之類的名貴品種。”
“上麵好像有字。”王觀看了眼,指了指印章的側邊。印章有字十分正常,印麵肯定要刻字,至於側麵刻字就比較講究了,一般是刻印人的款。
畢竟,用印人並不等同於刻印人。古代許多人雅士必然有印章,但是印章卻不是他們自己雕刻的,需要請專業人士幫忙。當然,也有一些人名士,本身就懂金石篆刻,受到世人的追捧,也經常為人篆刻製印。這個時候,從側麵上的落款,就能夠了解這方麵的信息了。
“戊午仲春日演音!”
俞飛白把印章側麵的字念了出來,然後沉吟道:“演音是誰?好像有些熟悉,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了。”
“難道是篆刻名家?”王觀猜測起來,然後提醒道:“看看印麵刻的是什麼字。”
“好嘞!”
俞飛白點頭,抽了一張麵巾紙出來鋪在案幾上,再用印章穩穩的一戳。刹那間,柔軟的紙巾上就出來了一個清晰的印記。
篆字分明,王觀輕讀出來:“無心者公,無我者明。”
“這句話更熟悉了。”俞飛白感覺有些暈,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卻由於喝多了酒,思維比平時遲鈍了許多。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些感覺了,可是卻好像隔了一層糊窗紙,使答案變得朦朦朧朧的,讓他覺得很難受。
“這個簡單,查下就清楚了。”王觀說道,拿出了俞飛白的手機,上麵搜索,一瞬間就冒出許多答案。
瀏覽了幾個頁麵,再三對比之後,王觀立即笑道:“這是弘一法師李叔同的名言語錄。”
“對了,就是弘一法師。”
適時,俞飛白恍然大悟,拍腿叫道:“我想起來了,演音就是弘一法師出家的時候給自己取的名字。名演音,號弘一。隻不過大家習慣稱他的法號了,容易把他的名忽略。”
“那就是說,這個印章是弘一法師篆刻的?”王觀有些驚喜交集。
民國時期的名人或許很多,但是其有兩個和尚給王觀的印象十分深刻,一個是英年早逝的蘇曼殊,另外一個就是弘一法師李叔同了。
兩個人給王觀的感覺很類似,都是博學多才,能詩擅畫,精通各種才藝。隻不過蘇曼殊屬於不算和尚的和尚,而李叔同是真的和尚。
可惜,蘇曼殊在三十五歲的時候就逝世了,可謂是天妒英才。而弘一法師一直活到六十多歲,培養了不少才華橫溢的學生,貌似名氣更大一些。至少一送彆: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依舊傳唱至今。
“有這個可能。”
這個時候,俞飛白仔細打量印章,遲疑不決道:“不過,我對他的篆刻了解不多,也不敢斷定這東西真的是出自他的手筆,也有可能是贗品。”
“嗯……”王觀輕輕點頭,覺得確實要小心點兒。就算他悄悄地使用特殊能力,看到印章上有淡淡的白色寶光浮現,也不敢肯定東西就是弘一法師雕刻的印章。
要知道在民國時候,弘一法師就非常有名氣了,許多人都以求到他親手篆刻的印章為榮,保不準有貪圖厚利的人仿冒兜售。
“留著,回去再請教德叔。”
俞飛白撓頭道:“我覺得有七八成的可能性,就算不是,印章這麼精美,而且看起來又不像是現代的作品,多少也有些收藏的價值。”
“那就放好。”王觀點了點頭,繼續察看箱子裡的東西。
“王觀,你還沒說呢,這些東西是怎麼得來的?”俞飛白十分好奇,覺得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今晚多半會睡不著了。
“贏的。”王觀隨口道,又把一個牙角佛雕,以及一支彆致的金步搖拿了出來。
兩件東西應該是清代的物品,牙角佛雕十分細致,上麵的佛塔、佛陀像十分傳神,層次分明,可見雕工的不凡。至於金步搖是鎏金的,釵頭是鏤空的圓形,然後分散出去三根流蘇。流蘇的儘頭是小鈴鐺,十分的精巧可愛。
“贏……你去賭了!”
就在王觀欣賞的時候,俞飛白也反應過來,一臉的震驚。
“是啊,賭了。”
王觀輕描淡寫道:“受人之邀,就去賭了一局。”
“結果怎麼樣?”俞飛白連忙追問起來,然後一拍腦袋,自嘲道:“笨,你都把東西拿回來了,肯定是贏了。不過,你怎麼突然去賭了?”
“不是說了麼,受人之邀。”王觀解釋道:“那個蘭顏美女,閒得無聊了,讓我幫她去賭一把。大家說好了,本金她出,贏的錢歸我。這種好事我當然不會拒絕,然後就去賭了一把。誰知道那兩個家夥開局就玩梭哈,大家把籌碼全部押上了。”
“結果你也看到了,是我笑到了最後。”
王觀攤了攤手,很無辜的模樣:“那個韓國人沒錢,就拿這些東西作抵押了。”
“呲……”
俞飛白怔忡的打量王觀,眼睛透出驚奇之色。
王觀自然以為他不相信,準備繼續解釋的時候,隻見俞飛白揪了揪頭,一臉迷惑不解的表情,苦苦思索道:“太奇怪了,我明明比你長得帥,那個大美女乾嘛不找我幫她賭呀。可是她偏偏找你,這不科學……”
一瞬間,王觀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隻能說,俞飛白有時候的想法很奇葩,不同於常人的思緒。對此,王觀無奈一笑,隨口說道:“你當時醉了,連眼睛都睜不開,她當然不會找你。”
“有道理,喝酒誤事啊。”俞飛白感歎起來,忽然問道:“你賺了多少?”
“好像很多……”王觀笑了笑,含糊其辭。
“很多是多少。”俞飛白追根究底。
“就是非常多。”
王觀擺了擺手,轉移話題道:“好了,你看看這東西很奇怪,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