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們統計,如果投資到位的話,完全可以扶持七八個鄉鎮種植藥材,讓比較貧困的鄉鎮村民脫貧致富……”裘叔滔滔不絕說道,儘管有官樣章的嫌疑,但是也說明他們是下了一番工夫了解具體情況的。
而且,這不是國家的扶貧計劃,而是商人的投資經營項目,財政不經過官員的手,估計少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想到這裡,王觀緩緩點頭道:“裘叔,這事我知道了。我可以幫忙提一提,但是也不敢保證一定管用。如果最後不成功,不要把怨氣撒到我頭上就行。”
“怎麼會……”裘叔連忙搖頭,心裡暗暗嘀咕,就算有心,也沒這個膽呀。
今時不同往日,且不提王觀那霧裡看花似的背景,就是王家剛剛兌現的六百萬,就足夠讓許多人刮目相看了。
“就這樣吧。”王觀隨意道:“回頭我就給李老板打個電話。”
“那就麻煩二少了,不管這事成不成,縣長都會記在心裡的。”裘叔笑容可掬,有了這個答複,他就可以樂滋滋的回去向縣長複命了。
“彆是記恨在心裡就行。”王觀心裡嘀咕,送走了裘叔,回到廳卻現一家人都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人這麼齊,打算三堂會審呀。”王觀開玩笑道。
“彆亂說。”父親乾咳一聲,好奇道:“我們隻是想知道,你是怎麼認識那個大老板的,看模樣好像是交情不淺。”
“談不上多麼深厚的交情,不過他確實是欠了我一個人情。”王觀輕描淡寫道:“前不久在江州市裡,我幫他掌眼,識破了一件贗品,讓他避免了幾千萬的損失。”
“啊,難怪他這麼熱情。”父親恍然大悟,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當然。這僅是理由之一。估計其也有錢老的因素。不過,考慮到父母不是行業內的人,不清楚錢老的地位,王觀也沒有多加解釋。
知道了答案,又聊了一會,大家紛紛回房休息。
第二天,王觀是被一陣喧鬨的聲音吵醒的,起來打開房門一看,隻見家裡擠滿了客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把客廳、通道、大門的空間全部堵塞起來。就是這樣,還不斷的有人在外麵往裡麵擠……
見此情形,王觀嚇了一跳,急忙關門,洗漱,換好了衣服。在重新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就有七八個人湧了進來。
聽著喧喧嚷嚷的問候。王觀臉上帶笑。友好的點頭示意。然後一點一點的用力往客廳裡擠了進去,立即現父母忙得不可開交,應接不暇。
看見王觀起來了,父親急忙叫道:“阿觀,趕緊去買點煙茶果糖回來!”
“知道了。”王觀淡定點頭,又繼續逆流擠去。大概過了五六分鐘,他才總算出了大門,才恍然現狹小的街道是那麼的廣闊無比。
“王觀……”
就在這時。王觀輕輕抬頭,立即看到彭誠的笑臉映入眼簾。
“你怎麼也來了?今天不用去上班?”王觀奇怪道。
“周末,上什麼班。”彭誠笑容滿麵,口嘖嘖有聲,上下打量王觀。
“乾嘛。”
王觀左右看了眼,卻是覺得衣服乾淨整潔,沒有什麼贓縐。
“在看新鮮出爐的富二代。”彭誠打趣道。
“那現在看清楚了沒有。要不要扒開衣服給你看。”王觀沒好氣道。
“啊,沒想到你居然有這種傾向。”彭誠小心翼翼的抱手防範起來,然後歎氣道:“可惜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不然的話,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你狠!”王觀沉默起來,良久之後才從口裡迸出兩個字,然後轉身走到停車的地方,開鎖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切,在這個基情四溢的年代,誰怕誰呀。”彭誠得意哼聲,在王觀的招呼下,也鑽進了副駕座位,好奇問道:“去哪?”
“到市場大采購。”王觀無奈道:“沒看見麼,來了這麼多人,家裡連茶葉都見底了。”
“沒關係,這種時候,哪怕是喝白開水,恐怕大家也甘之如飴。”彭誠笑道,而且也是事實。
王觀沒說話,專心開車來到了市場,然後開始掃蕩起來。什麼茶葉、煙條、餅乾、糖果等等,全部打包買走。直到把車尾箱和座空間都塞滿了,這才罷休。
在回去的路上,王觀問道:“你今天專程過來,該不會隻是想看看我這個富二代吧。”
“當然…不是。”
彭誠有些不好意思,遲疑問道:“我聽說,那口大缸是你現是明代古董的?”
“沒錯。”王觀點頭,若有所思道:“怎麼,你是不是想讓我幫忙看什麼東西?”
“對……”
彭誠腦袋好像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笑嗬嗬道:“我家也有許多爺爺傳下來的東西,你能不能幫我鑒定一下。”
“沒問題,東西在哪?”王觀隨口道:“直接拿來讓我看就行了。”
“在彭澤老家。”彭誠不好意思道:“還沒拿過來呢。先和你打聲招呼,一會再過去把東西拿回來。”
“這樣呀。”王觀想了想,忽然笑道:“要不,等下我開車陪你走一趟?”
“這當然好。”彭誠有些驚喜道:“不過,這樣不會太麻煩你吧。”
“麻煩什麼,況且我家現在還不夠麻煩麼?”王觀笑道:“正好出去避一避風頭。”
說話之間,王觀開車回頭家裡,把十幾包東西搬進去之後,再和父母打了聲招呼,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見,又艱難的擠了出去。
適時,王觀開門上車,載著彭誠前往彭澤方向而去。
路上,彭誠有點兒忐忑道:“王觀,我也隻是聽我爸說,老家的房屋藏有些舊貨而已,至於是不是古董,我就不太清楚了。”
“是不是古董,要看過了才知道,你也不用太緊張了。”王觀勸慰起來,其實他是想說,不要抱太大希望,平常心對待就好。但是想想,這話好像有些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嫌疑,乾脆就不多說了,專心開車。
如果從地圖上觀看,大家就會現,整個江州的地形,有點兒斜直。彭澤就是最東北的頂端,一路上幾乎要經過江州的大半縣城,這才到達目的地。
從早上出,到彭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不過,彭誠的老家並不在縣城,而是在一個小鎮的山村之,所以需要直接越過縣城,大概過了二十幾分的路程,才算是真正來到了地方。
小山村不大,依山而建,其還有一條彎曲的小河蜿蜒淌流而下。幾十戶人家錯落有致的分布在小河的兩岸,建築大多數是泥磚瓦房,十分樸實無華。當然,換句話說,就是這個小山村不算富裕,連石磚平樓都建不起。
王觀驅車駛進山村之,也引得不少人好奇張望。
“哢嚓!”
一會兒,在彭誠的示意下,王觀把車停了下來。
“這就是你老家?”
這時,王觀下車打量起來,隻見眼見的房屋的麵積不小,建築在一處夯實平坦的地方。整個房屋的構造十分方正,大門之下是幾級台階,左右擺放了小石獸。
見此情形,王觀驚詫道:“彭誠,你家以前貌似很富有呀。”
“咳咳……”彭誠乾笑道:“忘記告訴你了,在我爺爺之前的祖上,好像是地主。後來的情況你也知道,不可避免的家道落了。”
“了解,了解。”
王觀點頭,有幾分期待道:“那麼說來,你祖上肯定留下不少好東西。”
“唉,聽我爸說,他記得小的時候,確實看過不少金銀器物,可是後來……你懂的。”彭誠苦笑道:“聽說我爺爺是屬於比較開明的地主,而且支助了不少的家族子弟參加紅軍,算是政治立場正確,才勉強保住了房屋。其他的,卻是顧不上了。”
“那十年,我爺爺還被批鬥呢。聽我爸說,家裡的東西都被搬空了。後來撥亂反正了,也66續續還了一些給我們……”
說話的時候,彭誠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頓時一陣陣灰塵就漫天飄揚。
彭誠不斷揮手退步,尷尬笑道:“去年清明才來過一次,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積了好多灰,看來需要等一下才行。”
王觀笑了笑,慢慢的等待起來,過了一兩分鐘之後,門口的灰塵才算是散儘。
“走……”彭誠興衝衝道,迫不及待進到裡麵。
王觀跟隨進去,現房屋真的很大,有天井,有回廊,有廳堂,有專門的廚房、倉庫,以及七八間房間,甚至還有一個獨立小院。這種格局布置,在現在看來不算什麼,但是在舊社會,肯定隻有地主豪紳才建造得起來。
不過,年代久了,整棟房屋都有些失修,房梁瓦簷都出現殘碎的情況。風一吹,好像在搖搖晃晃,隨時可能會掉落下來。總而言之,這裡屬於危房的狀態,王觀走得很小心,就怕一用力,把房屋震垮了。
彭誠也是小心翼翼的模樣,一邊在前麵引路,一邊回頭解釋道:“搬新家的時候,覺得有用的東西都搬走了。剩下的一些東西,我爸就堆積在倉庫裡麵。算一算,大概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動過了,不知道現在成了什麼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