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你竟然忍得住。”
呆愣一會之後,王觀回過神來,也有些生氣,忍不住問道:“好歹,你也是個大衙內啊。剛才那種情況,不應該雄起一把嗎?”
“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這樣快結束。”
然而,王觀小瞧了俞飛白的腹黑,隻見他滿臉興奮之色,語氣充滿了陰謀的味道:“聽那個家夥的口氣,似乎幕後黑手要現身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樣不開眼,竟然欺負到我的頭上了。”
“這種時候了,你還在玩,小心玩火燒身。”王觀歎氣道:“沒了手機,怎麼和外界聯係?就算你爸再厲害,也不可能知道我們被關在這裡吧。”
“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虐待自己的。”俞飛白十分自信,胸有成竹。
王觀一想,覺得也是,大不了,直接表明身份而已。想必,隻要有腦子的人,哪怕心裡懷疑,但是在沒有徹底弄清楚俞飛白的身份之前,都不敢輕舉妄動的。
況且,這是真事,根本不怕核實。有這張大牌在手,王觀也就安心了。
然而,這個時候,俞飛白還有心思關注其他事情,好奇的問道:“對了,王觀,你褲袋的折扇,是在古玩市場買的吧?”
“沒錯,逛了一個多小時,就看了這個。”王觀笑道,拿出折扇展開,風度翩翩的搖擺起來,很有古代人的風範。
不過,大冬天的,扇扇子還真有些冷。搖晃兩下,王觀就有些承受不住,連忙收了折扇。反問道:“你呢。又淘到什麼東西?”
“你看。”俞飛白笑道,攤開了手掌,隻見一枚呈不規則形狀。好像鵝卵般的小石頭,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
王觀仔細打量,現小石頭的表麵。有點兒色彩斑斕的感覺。不過,紋理很淩亂,含糊不清,就好像一團亂麻。
想到臨邛古玩市場的情況,王觀遲疑道:“這是……奇石?”
在古玩市場一樓,有很多店鋪,都有奇石出售。不過,王觀對於這方麵不太了解,鑒彆不出其的真偽。所以根本沒有進去觀看。但是,想到俞飛白玩了十幾年的玉石,多少也有些經驗。購買奇石也不奇怪。
“是奇石。確切的說,是雨花石。”俞飛白笑道:“東西不便宜。花了我六百塊,才說服店主讓給我了。”
“這麼貴?”王觀有些驚訝道:“看不出有什麼好?”
“那是你不懂欣賞。”俞飛白得意笑道:“不僅是你,連那店主也沒有現這塊雨花石的玄機,才會這麼便宜賣給我。”
“雨花石,好像是一種觀賞石吧。”
王觀皺眉道:“但凡觀賞性的東西,那麼表麵的紋理與形狀,就是它最大的價值。可是,我真沒從這塊雨花石上,看出有什麼特殊的色彩和花紋。當然,如果你說,這像一團亂麻,那麼我就沒話可說了。”
“切,小看我了吧。”俞飛白哼哧道:“我是那種膚淺的人麼,既然和你約好了,大家比拚眼力,我怎麼可能拿普通的雨花石糊弄你。”
“那你說說,這塊雨花石,有什麼特彆的地方?”王觀好奇道。
“想知道?待會再告訴你。”
這時,俞飛白賣了個關子,反過來問道:“那你的折扇呢,有什麼特彆之處?”
“那麼,大家乾脆互換,觀賞對方的東西。”王觀提議道:“看完了,再說說對方的東西,具體有什麼價值。”
“這個主意好。”俞飛白欣然點頭。
之後,兩人交換了各自買到的物品,仔細打量起來。
然後,兩人在拘留室之,神態自若,十分淡定的鑒賞東西,卻根本不知道,由於王觀在和馮老的通話過程,被強行切斷了聯係,引了一係列後果。
襲平,作為臨邛的二把手,儘管頭上還有一位壓著。但是名義上,臨邛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由他主管的。所以每天都有批不完的件,很少有輕閒的時刻。
不過,在這個時候,秘書拿著手機推門進來,襲平卻沒有生氣,反而停下了筆。
因為,他看清楚了,這是自己的私人手機。知道自己私人手機號碼,而且不分時候,直接打過來的人,足以讓他在百忙之,抽空接聽這個電話。
秘書走來,捂住手機,小聲提醒道:“是馮老。”
襲平一怔,連忙拿起手機,甚至站了起來,恭敬叫道:“老師,是我。”
“阿平,在忙嗎?”
適時,馮老蒼勁的聲音傳來:“不忙的話,煩勞你幫我打聽點事。”
“老師,有事您儘管吩咐。”
襲平連忙說道:“我再忙,也能擠出時間,把老師交待的事情辦妥。”
“不耽擱你就好。”馮老說道:“其實,隻是一點小事,本來不想麻煩你的。可是我在臨邛也不認識什麼人,隻好找你了。”
“老師,您有事不找我,我就要跟你急了。”襲平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勞,如果在臨邛有事您還找彆人,讓其他師兄弟知道了,肯定會一致聲討我。”
“好好……”
馮老聲音有些欣慰,才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晚輩,和他的朋友,昨天到臨邛遊玩,又買了點陳年藏茶托人給我送來了。難得年輕人有這份心意,就在剛才,我打電話和他聯係,表示一下謝意。可是,才談了幾句,他的手機就好像被人搶了。”
“在切斷通話之前,我好像聽到什麼拘留室之類的話。”
馮老輕描淡寫道:“現在再打他手機,已經關機了。我琢磨著,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讓人給扣留起來了。據我看來,這個年輕人的品行很好,不會主動犯事的。所以,我才找你,想讓你幫我打聽一下,他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
“是這樣呀……我知道了。”
襲平心思百轉,口卻沒有停頓,仔細問道:“老師,你的晚輩,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多大了?”
“他叫王觀,二十多歲……他的朋友叫俞飛白,很俊氣的一個年輕人……”馮老十分的認真,事無巨細的描述了王觀與俞飛白的容貌年齡特征。
適時,襲平完全可以肯定,這兩個年輕人,在馮老心的分量不輕,尤其是那個叫王觀的人,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已經被馮老讚揚七八次了。
“老師,我已經記下來了,馬上就讓人去打聽。”襲平心裡有些驚奇,同時拍胸保證道:“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您。”
“那就麻煩你了。”
馮老聲音透出滿意之色,正當襲平以為他要結束通話之時,忽然聽到馮老囑托的聲音:“對了,你下次過來探望我,千萬不要買那種昂貴的古玩內畫壺了。”
“老師,您知道了?”
襲平一愣,下意識覺得,是哪個同窗泄露了天機。
“如果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呀。”馮老輕笑道:“幸好,王觀鑒彆出來了,不然真讓你們得逞了。”
“又是王觀……”襲平若有所思,回過神來之時,才驚覺馮老已經掛了電話。
“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年輕人,居然得到老師這樣重視。”襲平沉吟了下,立即找秘書過來,把馮老吩咐的事情,轉交給秘書處理。
作為臨邛的二號人物,這種小事情,真有不用他親自出馬,隻要口頭上作出指示,自然有一大幫人為他鞍前馬後,妥善解決。
如果,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那麼一大幫人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所以,秘書也充分領會了襲平的意思,出了辦公室之後,馬上翻出電話本,仔細瀏覽起來。
“拘留,扣押,綁票……”秘書也在琢磨,王觀會出了什麼事情。不過,也不管出了什麼狀況,想要找什麼人,吩咐一個單位的局長去辦,肯定是沒錯的。
想到這裡,秘書立即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撥通,然後十分嚴肅的說道:“吳局長嗎……”
且不提,一個電話引的各種雞飛狗跳。這個時候,王觀與俞飛白,正在各自觀賞對方的東西,有點兒苦作樂的意味。
看了片刻,俞飛白就搖頭道:“你這把折扇,真的不怎麼樣。扇骨是普通的木料,扇麵雖然是絹布,但是看起來很新,沒有多少年頭。唯一的優點,就是這個扇麵上的桃花,畫得還算不錯。不過,沒有款識,不知道是誰畫的,也提高不了扇子的價值。”
逐一評點之後,俞飛白皺眉道:“王觀,我覺得這扇子,要麼是你看走眼了,要麼就是你故意拿這個破玩意糊弄我。”
“哈哈,我沒讓你看扇子。”王觀輕笑道。
俞飛白迷糊了,不解道:“不看扇子,看什麼?”
“扇墜。”
王觀也沒有賣關子,直接把自己買這把扇子的原因點明了。
“扇墜?”俞飛白一怔,這才注意到,在折扇的下麵,吊了一束彩絲。在彩絲的間,包裹了一枚微紅透黃的珠子。
“你拿扇子的時候,就沒有覺得扇子有些重量嗎?”王觀笑道:“如果真是普通的折扇,肯定不會那麼沉。所以,在當時我就有些奇怪,看到扇墜之後,才恍然大悟。”
“先彆得意,一顆珠子而已,說不定隻是普通的東西。”俞飛白說道,把扇墜的珠子拿起來打量,臉色就忽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