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也是才發現,自己可能忽略了一些事情,才突發這一問。
像嚴梁飛這樣一個天才的弟子,他的家人沒有理由不把他留在身邊讓其專心修煉,根本不可能會把他送到郭勇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手裡,而偏偏他的家人這麼做了,就足以說明他的家裡肯定出了事情,才迫不得已的把嚴梁飛送到郭勇這裡來,遠離家裡遇到的是非。
張陽忽然想起之前在察看任務的時候,任務欄後麵,那一連串標注著已經死亡的暗灰色名字。
就算隻是一個不入流的醫學世家,也不至於所有男人都死完了啊?
這一點,讓張陽疑雲重重,而看嚴梁飛如今的樣子,他顯然對此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見張陽問起,嚴梁飛頓時來了興趣,他抬起頭回答道:“我不知道啊,我媽媽讓我來我舅爺爺這,我就來了,我們家可是很出名的醫學世家呢,我爸爸,我爺爺都是我們那當地很有名的中醫。”
說到這,嚴梁飛那消失很久的驕傲又一次浮現在臉上,繼續道:“我來這裡,按照我們那的說法,叫入世!”
入世……
張陽被嚴梁飛一下逗樂了,不過嚴梁飛說的也不錯,他們那個小世家如果一直待在自己的那個小城鎮內專心發展的話,嚴梁飛被送到這裡來,的確可以說是入世修行。
幸虧嚴梁飛不知道張陽的真正身份是醫聖張家的傳人,更不知道張陽如今創立了醫生武宗,否則的話,嚴梁飛肯定不會再在張陽麵前這麼說了。
張陽沒有打擊嚴梁飛的想法,隻是繼續問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線金瞳體?”
“一線金瞳體?”嚴梁飛楞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啊,這是什麼東西?”
“沒聽說過?”張陽反而楞了一下,嚴梁飛竟然還不知道這個一線金瞳體,這豈不就等於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體質就是五大特殊體質的其中之一?
“你知道你父親是怎麼去世的嗎?”張陽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當然他知道這麼問十分不禮貌,所以在用詞上很是斟酌。
好在嚴梁飛沒有不在意這些,如實回答道:“哦,就是在去年,我爸跟我爺爺兩個人外出上山采藥。結果不小心失足掉下懸崖了……”
說完。嚴梁飛的眼睛突然一紅,似乎是觸及到了傷心事。
張陽的眼皮不自覺的跳了一下,兩人同時失足掉下懸崖,這種可能性也太低了……加上他們好歹也是懂得內勁的世家弟子,這樣的失誤,幾壺是不可能存在的。
這樣說來的話,嚴梁飛父親跟爺爺的死,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現在張陽幾乎可以肯定,聖手係統所說的那個拯救嚴家的任務。並非是幫助嚴梁飛安全度過身體的壽命大限,真正的任務,則應該是保護嚴梁飛不會像他的父親跟爺爺那樣意外身亡。
具體的情況,看樣子郭勇也不知道,所以想要知道的更多一些,還是要跟嚴梁飛的母親見上一麵才行。當然,這得以後有機會的情況下。
轉眼就,就到了中午飯點,嚴梁飛從座位上起來,伸了個懶腰,問張陽道:“你在醫院吃飯嗎?”
張陽搖了搖頭,他隻上半天班。中午回去吃飯就好了,正好,下午他還可以陪米雪去逛街。
然而就在張陽跟嚴梁飛都準備離開門診室的時候,門診室內的電話突然急促的響了起來。
嚴梁飛跑著過去搶先接電話。興高采烈的喂了一聲,一點都看不出先前的失落了。
張陽笑了笑,到底是年輕人啊。
隻是,嚴梁飛緊跟著臉色一變,一下子憂鬱起來,把話筒向張陽一遞,失落的說道:“郭院長找你。”。
張陽疑惑的走過去,接過話筒。
“張陽是?快來二樓的急診室,這裡突然送來了一個病人,病情十分古怪,我跟幾個醫生研究了好久,都沒弄明白,這個人到底是犯了什麼病。”郭勇的聲音十分急切。
張陽放下電話,同時也打消了回家的念頭。
眼下有需要急救的病人,什麼事都要先放一放,張陽換上白大褂,就準備往急救室趕去。
而嚴梁飛則在一旁,耷拉著臉,無精打采,看著張陽向門外走去,一動也不動。
張陽走到門口,才發現嚴梁飛一動都不動,皺眉道:“你還愣著乾什麼,不跟我一起去嗎?”
“郭院長讓你去,根本就沒說讓我去啊……”嚴梁飛嘀咕了一句道:“可能是我醫術不精,所以不叫我。”
張陽聽到這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怪不得剛才嚴梁飛的臉色一下變得那麼差,原來就因為這個。
張陽板起臉來,對嚴梁飛訓斥道:“說什麼傻話,郭院長讓我帶著你,叫我去不就等於是也叫你去,再說了,那你就不想知道,是什麼病情,讓郭院長他們都束手無策?”
“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儘管張陽這麼一說之後,嚴梁飛也蠢蠢欲動,可還是很不樂意。
病人還在急救當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關鍵,張陽這會沒心情教育嚴梁飛,不容反駁道:“跟我一起去!”
說完,張陽直接走出門去。
嚴梁飛愣了一下之後,躊躇了一下,但還是跟上了張陽,向急救室走去。
急救室內,郭勇旁邊圍繞著三四名中年醫生,這些醫生都是在京和醫院內待了幾十年的老醫生,可以說每一位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但是現在,他們每一個臉上都布滿了疑惑。
張陽與嚴梁飛進來之後,郭勇看到張陽,立刻讓開一條路,對張陽說道:“張陽,你可來了,你快來看看,這個病人到底犯了什麼病。”
張陽大步走過去,向病床上望去。
病床上躺著一個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臉色煞白,一隻眼緊閉,可另一隻眼卻向上翻著白眼,嘴角,還時不時的有白沫冒出,於此同時,他的手腳還在微微的抽搐。
張陽皺起了眉頭,伸出一隻手,搭在病人的手腕處,替其號起脈來。
郭勇在一旁解釋道:“這是剛才突然暈倒在咱們醫院門口的一個路人,下班的護士發現了他,就把他送進了咱們醫院,先前李醫生趙醫生都幫其診斷了一下,可他們竟然診斷不出,這個病人到底是犯了什麼病狀,就連我,都沒看出這個病人到底怎麼了。”
“咦,這不是號子叔麼!”倒是嚴梁飛,湊過來看了一眼後,立刻驚訝的叫了起來。
“小嚴你認識他?”郭勇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嚴梁飛竟然會認識這個意外暈倒在醫院門口的路人。
“是啊,號子叔是我父親幾年前帶回家的一個病人,不過他就在我家住了半個月,然後不辭而彆了,他離開之後,我父親還為此發了好大一通火呢。”嚴梁飛看著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回想起從前的事來,“號子叔在我家住的那段時間,還送過我很多禮物呢!”
當嚴梁飛說完之後,張陽也替這個號子叔號完了脈。
“怎麼樣?”郭勇見張陽號完脈,連忙問道。
張陽冷冷的瞥了眼在床上躺著的病人,看著嚴梁飛問道:“這個人真的是你認識的那個號子叔?”
嚴梁飛十分肯定點點頭。
見到嚴梁飛肯定下來,張陽心中也有了數,接著對郭勇說道:“放心,這個人沒有事,你們都先出去,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可以了,我保證,再等一會,他就可以自己活蹦亂跳的走出這間醫院。”
“沒事?”郭勇跟其餘的那幾名醫生頓時愣住了,這個讓他們都束手無策的病人,沒想到在張陽看過之後,竟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張陽點了點頭,對郭勇說道:“嗯,所以你們都先出去一下。”
“張陽,這可是我號子叔,你確定他沒事?”嚴梁飛不禁的挑了挑眉頭,說道:“你要是想用什麼不能讓彆人知道的辦法治病,直接說就是了,我們自然會離開,不用這樣騙我們。”
“走,我們都出去!”郭勇沒等張陽說話,就拉著嚴梁飛帶頭走出了急救室,跟著,其餘的那幾名醫生,也都走了出去。
張陽看著郭勇等人離開急救室,目光還在嚴梁飛的身子上停留了片刻,若有所思。
等大家都離開之後,急救室裡就隻剩下張陽與這個病人。
張陽冷笑了一聲,突然對著病床上的人厲聲道:“你還想裝病到什麼時候?”
病床上,那個被稱為號子的人還是保持原樣,沒有變化。
張陽皺了下眉頭,有些不耐煩道:“你要是再裝下去,信不信,我讓你真的以後都變成這個樣子!”
話音剛落,病床上,那位病人抽搐的雙手一下停了,兩隻眼睛也恢複了正常,他一咕溜的坐了起來,陰冷的看著張陽,嘿嘿一下,問道:“閣下是誰,真是好眼光,竟然一眼都能看出我這是裝的。”
張陽不屑的哼了一聲,這點小伎倆,也敢在醫聖張家的人麵前偽裝,也不怕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