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聽到回蕩在自己神魂世界內的這句話之後,他嘗試著用自己的神魂去溝通:“你是誰?”
結果,他並沒有得到回應,隻是腦中疼痛欲裂的感覺更加強了。
眼下,石壁上的九個大字,突然莫名其妙的閃爍了起來。
隨後,這寫有九個大字的石壁上,開始出現了一條條密密麻麻的裂紋,猶如是蜘蛛網一般漫延了開來。
四周原本在感悟這九個大字的修士,覺察到這一動靜之後,他們一個個紛紛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當他們看到石壁出現碎裂的跡象之後,他們臉上布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如若這麵石壁完全碎裂開來,那麼這九個玄妙的大字也將碎裂。”
“難道說是這些年一直有人在這裡感悟,所以才導致了這麵石壁出現問題嗎?”
“如果這麵石壁徹底碎裂開來,那麼湖底城將失去一個吸引人的地方。”
……
一道道議論聲在空氣中響起。
原本在探查光奇文魂戒的畢英雄,在聽到這些議論聲之後,他瞬間將目光看向了那麵石壁。
一旁的常誌愷也從恢複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他看向了畢英雄,道:“這麵石壁怎麼會出現這種問題?”
畢英雄肥胖的臉皺了起來,道:“你問我,我去問誰?”
隨後,他眼眸內閃過一道精光,對著常誌愷傳音,說道:“你說這等動靜會不會是沈哥弄出來的吧?”
說話之間,他看向了仍舊盤腿坐著,完全沒有要睜開眼睛站起身的沈風。
常誌愷若有所思,如今在場的其餘人全都沒有在繼續感悟了,唯有沈風繼續坐著感悟,這確實不太正常。
他點了點頭,說道:“很有這種可能。”
畢英雄見常誌愷讚同自己的猜測,他腳下步子跨出,來到了沈風正麵的位置,他看到了如今沈風臉上布滿了痛苦之色。
常誌愷見此,他來到了畢英雄的身旁。
在場其餘修士看到畢英雄和常誌愷的舉動之後,他們也將目光定格在了沈風身上。
畢英雄看到周圍這些人的目光之後,他大聲說道:“各位看到了嗎?這就是五神閣弟子的精神。”
“我這位沈哥也知道這麵石壁出了問題,可能隨時都會徹底碎裂,但他卻沒有因此而驚訝,仍舊保持著正常的情緒,去抓緊時間感悟這九個大字。”
“畢竟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能夠感悟這九個大字的機會了。”
他可不能讓周圍的人懷疑到是沈風促使這裡的石壁出現問題的。
要不然,到時候肯定又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這裡沒有人能夠擊敗沈風,但不代表這些人不會將消息傳出去。
如今沈風處於感悟的狀態中,暫時也不知道其要感悟多久,所以畢英雄隻能夠拿出自己忽悠的本領來了。
四周的修士在聽到畢英雄的這番話之後,他們都覺得沈風不愧是從五神閣出來的弟子啊!
於是乎,他們立馬學會了這種精神,一個個在布滿裂紋的石壁前,繼續盤腿坐在了下來,隨後閉上眼睛開始感悟。
在他們看來,能夠和沈風在這裡一起感悟,或許將來他們也會被寫進曆史之中。
畢竟沈風在未來絕對不是普通人物。
畢英雄見這些人挺好忽悠的,他嘴巴裡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當然,這也是沈風之前展現出了足夠強大的戰力,所以這些人對沈風有了一定的崇拜,這才導致他們如此容易就相信了畢英雄的話。
很多時候,榜樣和偶像的力量可是很強的。
在這些修士全部閉上眼睛的時候,隻見從石壁上的九個大字內,透出了一種耀眼的光芒,覆蓋在了沈風的身上。
畢英雄和常誌愷看到這一幕後,他們臉上是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如今他們可以徹底確定,石壁的碎裂就是和沈風有關。
幸好如今其餘人全部閉上了眼睛,要不然這還真不好解釋了。
……
與此同時。
沈風的靈魂完全脫離他的本體了,他的靈魂在某種旋渦之中仿若要被攪碎了一般。
某一時刻。
他的靈魂體感覺到了一種極致的冰冷,他覺得自己的靈魂體在不停的墜落,眼睛和感知力完全失去了作用。
大約過了五分鐘之後。
那種旋轉的感覺消失了,他的視線和感知力在逐漸的恢複,進入他視線裡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如今處於靈魂體狀態的沈風,發現自己周圍是厚厚的積雪,遠處是一座座的雪山,空氣中呼嘯著冷冽寒風。
“這是什麼地方?”
“難不成那九個大字內,竟然隱藏了如此一個空間嗎?”
“我如今的靈魂體是處於九個大字內的空間裡?”
沈風皺眉自語著。
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他知道自己的靈魂體想要離開這片空間,重新回歸到本體之內,他隻能夠在這片世界中尋找出口。
這裡的寒冷是能夠讓靈魂也感覺到的,所以沈風的靈魂體在這裡有些瑟瑟發抖,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體要在這裡被凍僵了。
沈風開始一步步行走在這片白茫茫的寒冷世界中。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行走了多久?
可能是兩天,也可能是五天。
沈風的意識在如此寒冷之中顯得有些渾渾噩噩,他的靈魂體感受到的寒冷在越來越劇烈。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
他終於看到了在一座雪山頂上有一個黑色身影,如今他的靈魂體在這裡無法進行禦空飛行,想要登上這座雪山,他隻能夠靠著自己一步步的攀爬。
最重要,他現在的靈魂體處於極致虛弱的狀態,他在儘量讓自己保持意識之後,朝著那座雪山之上緩慢的攀爬。
這一攀爬就又過去了很久。
可能是十天,也可能是二十天。
最後,他終於是踏上了這座雪山的頂部,他的靈魂體無法站直了,隻能夠在地麵上朝著那道黑影爬去。
隻見那道黑影是盤腿坐在雪山之巔的,他身上沒有任何一點積雪,但他坐著一動不動,仿若是和天地融為一體了。
“我曾在億萬年不化的冰天雪地之中,一坐便是十萬年!”
“我花去了整整十萬年的枯坐,這才領悟出了生命的真諦!”
“世人都以為清楚自己活著的意義,但他們真的清楚嗎?”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嗎?”
一道不帶有任何情感的聲音,在呼嘯的寒風之中回蕩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