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棄看著沈風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裡之後,他自語了一句:“如若他將來能夠完成自己的目標,那麼他將開創一個全新的世界出來。”
“如今身為器靈的我,隻要這幅畫不毀滅,我便能夠一直存活下去,我或許能夠見證這小家夥未來驚人的創舉。”
說完。
他嘴角浮現了一抹笑容,腦中再一次響起了自己的那個家族:“吾名劉棄。”
“如若那個家族還存在,當我再次出現在那個家族麵前,又會是如何一番場景?”
“是否還會有人記得我這個劉家的棄子?”
他的神色顯得十分複雜。
……
與此同時。
沈風在離開山洞之後。
他發現山洞四周的一片區域,被一層限製力給覆蓋住了。
因為有這層限製力的存在,所以沈風猜測,天血族人是無法進入這片區域的。
而他現在是第一古畫的主人,自然能夠不受限製力的影響。
如今身為神魂體的沈風,在走出這片區域之後,他閉上眼仔細感應了一番。
在經過了和劉棄相處之後,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和這幅畫產生更加緊密的聯係,甚至他感覺如今隻需自己一個念頭,便能夠抵達這個畫中世界的任何角落之中。
但,由於這幅畫嚴重受損,至少目前沈風無法調動出這幅畫中的力量。
他隨意行走在草地和樹林之中,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這處世界內的玄氣,一點都不比外麵二重天的弱。
當沈風想要鎖定天血族人的氣息之時。
一道身影擋住了沈風的去路,隻見來人赫然是之前和沈風見過的那個老頭。
眼下,這老頭依舊是頭發蓬亂,他深沉的目光注視著沈風,這一次,並沒有直接擊碎沈風的神魂。
“看來你見過他了?”一道嘶啞的聲音,從這老頭喉嚨裡傳出,其中蘊含了毫不掩蓋的殺氣和怒火。
沈風自然知道這老頭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劉棄。
“我確實已經見過劉叔。”沈風並沒有否認。
聽到沈風稱呼劉棄為劉叔,這老頭嘴角冷笑旺盛,道:“小子,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很可笑嗎?你現在已經是這裡的主人,而他隻是這裡的一個器靈而已,你竟然如此恭敬的喊他為劉叔?”
沈風淡然的說道:“我知道劉叔和你們天血族之間的恩怨,但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們雙方都應該要放下這段仇恨了。”
這老頭在聽到沈風所說的這番話之後,他竟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不過,他的笑聲之中,充滿了蒼涼和惱怒。
在笑完之後,他怒瞪著沈風,道:“有些事情,不是說放下就能夠放下的。”
“當年,我們天血族差一點成為了天域的統治者,完全是這該死的劉棄,竟然鍛造出了專門克製我們天血族的神寶,使得我們天血族一夜間在天域內消失。”
“甚至當年我親眼看到無數族人,死在了劉棄的手裡,你要我如何忘記這個仇恨?”
“如若換做是你,那麼你可以平靜的麵對這一切嗎?”
這老頭臉上的皺紋擰在了一起,他的眉頭緊緊皺起,渾濁的雙眸之中,布滿了蕭瑟的味道。
“想當年,我族最鼎盛的時候,哪怕是天域之主,也不敢隨意對我們開戰。”
“結果,我們整個天血族卻敗在了這麼一個劉棄手裡,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如果他沒有這件專門克製我們的神寶,那麼就算一百個劉棄,在當時也無法在我們麵前翻起浪花來。”
“我的老祖是當年天血族的族長,而我一出生的時候,天地間便產生了恐怖的異象。”
“族人都認為我將來必定是登頂天域的人,所以我老祖給我取名為封王。”
“我這一脈的人全都姓封,老祖給我取名為封王,意思是我一出生就是被封為王者的人。”
如今“封”這個姓氏很少見,不過,沈風也沒有太奇怪。
封王!
這個名字確實夠霸氣的。
見沈風沒有開口打斷,封王接著說道:“當年劉棄前來我們祖地的時候,正是我崛起之時,是他破滅了我所有的夢想和期待。”
“最終封王這個名字,也淪為了一個笑話。”
“當初我看著族人一個個死亡,我的血脈徹底被壓製住,根本發揮不出多少戰力來,那種感受你能夠體會嗎?”
“我天血族已經將那族內的敗類親自擊殺了,可劉棄卻根本不願意就此罷手。”
“最後,還將一部分天血族人,直接鎮壓在了這畫中的世界內,我們這些活著的天血族人,每天都度日如年。”
聞言,沈風心裡麵微微歎了口氣,他知道天血族或許很可憐,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道:“如若有人玷汙了你的妻子,殺了你的女兒,最終對方的家族將那殺人凶手給親自擊斃了,那麼你會就此罷手嗎?”
聽到問話之後,封王的第一個念頭,自然是要殺光對方家族內的所有人。
在冒出這個想法之後,他的臉色開始不停變化了起來,一臉反感的盯著沈風。
“我想你心裡麵已經有了答案,你們很多人或許真的是無辜的,但隻因為你們族內出現了那般敗類,完全是他連累了你們整個天血族。”
“在劉叔的角度上,他當年如此不受控製的大開殺戒,甚至將你們鎮壓在畫中的世界裡,他並沒有做錯。”
“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對和錯的定義十分模糊,與其讓自己沉淪在仇恨之中,你們天血族為何不重新去迎接全新的開始呢?”
封王臉上閃現著陰狠之色,道:“小子,你是想要還我們天血族自由嗎?”
“這樣也好,你快些放我們離開這裡。”
沈風搖了搖頭,道:“你的心中恨意和怒意都沒有減少,放你們離開這裡之後,恐怕第一個死的人是我。”
“你以為我有這麼愚蠢嗎?”
“其實,你們想要恢複自由,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約定。”
“接下來,仔細聽聽我的看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