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景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儘量順利的完成自己下一次的輪回空間。
雖然他感覺……可能下一次輪回曆練,難度不會比上一次的蜀山傳位麵低上多少。
但這就好像是強暴,自己已經注定反抗不了了,那就索性從中間獲得一些快樂的饋贈吧……比如說大量的氣運值什麼的。
蘇景的目的,可不僅僅隻是獲得15W那麼簡單。
不然的話,九泉之熱海是必定要兌換無疑的……但若是兌換了熱海之後,自己的氣運值直接降到了零。
想起自己當初在阿房宮之時,走路都平摔的可悲姿態。
雖然自己現在的修為大為提升了,但誰知道倒黴這事是不是會跟著升級?
尤其是現在正是異魔入侵的關鍵時刻……若自己倒黴之下無意犯了什麼事兒,反而給異魔們送上了助攻,那可就慘了。
然而到底什麼時候入輪回,這卻是要看主神的心情。
蘇景估計,這次應該不會進入太早。
畢竟,異魔之王要殺他,但主神卻是要保他的……兩人之間的博弈,就是自己那僅有的一線生機。
但在輪回之前。
對紅雪,還是能避則避吧。
想著,蘇景很可恥的溜了。
異魔將至……
偌大的稷下劍宮,所有人都在布置準備,麵對這一場很可能會是前所未有的大戰的戰爭,沒有一個人有懈怠之念。
沿途走來,蘇景更見到了不少的人正在抓緊時間練劍或者練刀。
時間緊急,都知道異魔的可怕,他們沒有半點懈怠之念……
沒有誰有驚恐不安之感,鹹陽城很是雄偉,高聳的城牆,其強大的防禦力哪怕是在四大帝國中,亦是可排在前列。
秦政似乎是為了防備異魔……將城牆修建的格外高聳寬闊,城牆之上,足可供八輛馬車並排而行,之前還曾有官員直諫過秦政,言說城牆修至如此雄偉的地步,除卻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外,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純粹是好大喜功!
秦政沒搭理他。
但現在,想來那死諫的官員羞愧的臉都要紅透了吧……畢竟,現在他們可是無比慶幸這些城牆的存在,能夠為他們抵擋異魔建成一道最為堅不可摧的防線。
可惜,這防線屁用沒有。
蘇景心頭暗歎,異魔的迷霧太過不講理,任何強大的防禦,都會被他們直接強行轉為對他們有利的地形……然後,他們憑借那不死不滅的身軀,直接將敵人給斬殺殆儘!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說不要跟傻子講道理……因為傻子會把你的思維拉到跟他們一個維度,然後用他們豐富的經驗打敗你們!
這些異魔,與那些所謂的傻子儼然沒有任何的區彆。
不死不滅,而且無法防禦,隻能與他們死戰……這仗還怎麼打?
蘇景突然有點懷念起了秦政,他想了想,揮手示意。
一名身著黑衣的女子突然出現在蘇景的背後,半跪在地,臉上帶著恭謹的神色。
“紅樓樓主董小宛,你該有她的資料,找到她……就說,我要見她。”
吩咐完。
那黑龍衛瞬間消失不見。
而蘇景則繼續往前走去……秦政是正兒八經的異魔,他不會不知道這迷霧的存在,但他明知道,卻還是構築了這般雄偉壯闊的城牆,恐怕是因為這迷霧並非是無法對付的。
最起碼,他知道該如何對付。
從這點來看,如果能找到秦政,跟他好好的詢問一下,若是能問出來,再順手一劍宰了他。
那簡直就是再完美不過了……唔,如今人族已是生死存亡的時候,如果能找到董小宛的話,也許能從她嘴裡套出來也說不定呢?
不過秦政那邊,終歸不能抱太大期望。
他一路走著……
來到了一處極其偏僻的所在。
當年就曾經來過,在輪回空間之內。
作為囚禁秦孝文的所在……而現在,這裡也終於被利用上了。
隻是這會兒裡麵囚禁的人,實力卻是要比當時的秦孝文強了太多太多了。
事實上,若他想逃,縱然是這處囚牢,也根本囚不住他半點……而且蘇景壓根就沒給他上鐐銬。
僅僅隻是將他丟了進去,甚至於連修為亦未曾封禁,一位入道至尊,幾乎站在了人類巔峰的人,誰能封禁?
然而他卻根本沒有逃遁的能力。
蘇景打開門。
看到的,是一處破亂不堪的囚室,各式刑具被丟的到處都是,被生生徒手撕裂的鐵虎凳,已經被握成了一個鐵球的烙具,所有的刑具都被打砸的一塌糊塗。
角落裡。
東方白此時正渾身顫抖著蜷縮在角落裡,第一次見他之時,那般風流不羈的人,此時卻狼狽落拓的仿佛一個乞丐,潔白不染塵的長衫此時已經變成了灰蒙蒙的顏色,一頭長發淩亂,發梢上還沾著破舊的樹葉灰塵。
他整個人躲在角落裡,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語。
說的斷斷續續,不成意思,似乎是瘋子全無半點章程的隨口呢喃。
但蘇景耳力敏銳,卻清楚的聽到了其中幾個詞彙……
“吾主……我是東方白……人族……”
看來,他的思維已經徹底陷入了狂亂之中。
“東方白,你還記得我嗎?”
蘇景淡淡問道。
“你……你是……”
東方白抬眼,迷茫的看著蘇景,眼底早已經一片渾濁之色。
竟然還未曾被莫忘劍控製麼?
蘇景心頭忍不住暗暗驚歎,這都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雖然記憶已經被更改,但異魔之王並未使什麼粗暴的法子,而是僅僅潛移默化的更改了他的記憶。
與莫忘劍不同,莫忘劍會粗暴的強行讓他失智,淪為傀儡。
也就是說,這東方白是真正憑借自己的意誌,對抗莫忘劍整整一個多月……
不過現在看來,也已經快要到了極限了。
蘇景淡淡道:“我是誰?我是你口中那個吾主,你忘記了嗎?”
“吾……吾主……”
東方白嘴唇顫抖,死死的盯著蘇景,眼底的混沌逐漸散去。
他起身,急促的喘息著……道:“吾……吾主……你……你是吾主?吾……吾主……!!!”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蘇景的麵前。
似乎是思考會給自己帶來無儘的痛苦,若是不再思考,就不會再痛苦了。
麵前之人……這讓自己心生敬畏之人,除了他的主,還有誰能讓他心生畏懼?!
“東方白,參見吾主!!!”
他重重的一頭磕在地上,恭敬的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