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出乎蘇景的意料之外。
小白屈服了……
她哪有選擇的機會?
蘇景把她的親戚門口,諸多各種亂七八糟但凡跟她有關係的人都給救了一個遍……甚至於,還直白說了你兒子會死,我可以幫你救她,就算你不給我玄火鑒,我也可以救他,但救過他之後,咱們就各憑本事。
小白但凡是個有點常人道德觀念的人,都不可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最後,滿腹的不甘,連帶著滿心的不願意,都變作一個約定。
如果六尾真的傷勢如此嚴重,那麼隻要蘇景能夠幫忙治愈他,她便勒令六尾將玄火鑒雙手奉上,決不違言!
蘇景看了眼站在小白身後的狐心月,老人家這會兒氣勢滔天……
儼然,小白會答應的這麼乾脆,估計她母親的存在反而占據了大部分的原因吧。
當然……
為人母者,怎麼可能不在意自己孩子的生死呢?
“我這便以秘法聯絡小六!”
小白正色道:“當時小六走的時候,我們二人定下了相會的法咒,隻是沒想到焚香穀的手段這麼高明,我被羈留了將近三百年……到現在,都不曾使用過這法咒聯係他。”
說著,她指尖幻化出了一道純白真元。
這真元於指尖凝結,然後,過得片刻,緩緩消散。
小白說道:“好了,我已經將自身真元釋放,到時候自會找到小六,趁著這個空隙,我也得休息一下子了,被折磨了那麼久,說真的……如果我現在還在全盛時期的話,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就這麼輕易的放棄向焚香穀報仇?”
蘇景反問道:“強搶他人財物,反被人抓……然後還有臉提報仇?”
小白瞪了蘇景一眼。
蘇景道:“你們母女兩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宗兄傷勢不淺,我帶他去一邊養傷。”
說著,扶著宗武煉到了一邊。
宗武煉身為苦修,平日裡,受傷是常有的事情,然而以他的體質,縱然是受傷,至多需要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也就自然康複了。
苦修精神力強大無比,卻又無法如道修一般將這強大的精神力釋放……
他們才是真真正正將精神力與肉體結合於一處,憑借強大的精神力影響肉體,可以做到很多連入道至尊都做不到的事情。
可這回。
傷勢卻是沒辦法痊愈的如此順暢了……甚至於離開焚香穀已經好幾個時辰,但宗武煉臉色依舊蒼白,顯然,若非蘇景之前救援的及時的話,說不得,他此時已經死在雲易嵐的手中了。
焚香玉冊身為焚香穀的至高絕學,玉陽之力顯然非是那麼容易消受的。
“怎麼樣?”
蘇景此時與他早已經沒有了什麼敵意……
小心的攙扶著宗武煉坐下,臉上帶著關切的神色,問道:“傷勢很棘手嗎?”
“我沒辦法自行痊愈了。”
宗武煉苦笑道:“此方位麵,果然可怕……這雲易嵐距離入道至尊也僅僅隻得一步之遙,若非那九尾天狐突然出現,恐怕縱然你我二人聯手,再加上那位狐心月夫人,我們的勝算也不足三成。”
“嗯。”
蘇景點了點頭。
他自然不會告訴宗武煉,你想太多了……雖然咱們的勝算可能確實不足三成,但你那一擊,卻幫我將雲易嵐體內最為強大的玉陽之力給吸納了。
事實上,咱們兩個聯手,當時少說也得有個五六分的勝算。
得了便宜,悄悄消受便是,何必非得說出來四處拉仇恨?
“恐怕得等回到輪回空間,讓主神治愈我的傷勢了。”
宗武煉低低咳了幾聲,苦笑道:“我現在連走路都無法支撐了……蘇景,我再跟你確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你還打算殺我嗎?如果打算殺我獲得氣運值的話,我現在恐怕沒什麼反抗的力量。”
蘇景哂笑,“你真當我是那種會為了區區3000點氣運值而違背原則的人麼?”
宗武煉欣慰的點了點頭,正要說些什麼,蘇景斬釘截鐵道:“放心,沒有3W點氣運值,我不會輕易違背原則。”
宗武煉:“…………………………………………”
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滯了一下,苦笑道:“總之,如果你不準備殺我的話,煩請你幫我一個忙……之後的路途,我可能是跟不上你的步調了,你幫我挖一個坑,把我埋在下麵……縱然焚香穀的人不甘追擊出來,也找不到我的人,我就安安靜靜的等著回歸輪回空間就行了。”
看著蘇景那驚奇的眼神。
他解釋道:“放心吧,對於我等苦修而言,將自身埋在灼熱的沙漠之下都是家常便飯,更莫說此地風景怡人,是個不錯的埋人之地。”
蘇景定定的看了宗武煉良久,確實……
他的傷勢極重。
強行帶著他,除了讓他受餐風露宿之苦之外,似乎也沒彆的意義。
“我明白了!”
蘇景豎起食中二指,體內默運土星靈識。
地麵頓時悉悉索索的震動起來,片刻之後,已生生裂出了一道足足丈餘深,一米寬的巨大裂縫!
“道修,神奇如斯!”
宗武煉輕聲感歎了一聲,緩緩起身,進入坑內……
抬頭看向了蘇景,說道:“埋吧。”
“好!”
蘇景再度豎起二指。
宗武煉認真的看著蘇景,說道:“蘇公子是吧……今日不殺之恩,宗武煉會記在心裡,日後,主位麵之內,若你有所需,可至摩坷寺尋我!無論何事,宗武煉必當為你完成。”
“我記下了。”
蘇景緩緩念動法咒。
下一刻,土壤劇烈的震蕩起來。
之前那還裂開的裂縫,迅速合攏……
到最後,僅僅隻餘一個小小的鼓包。
蘇景為了掩人耳目,更以自身木星靈識,在上麵種了幾棵搖曳的小樹,這回,是任誰也發現不了不對了!
而這時……
察覺到異樣的狐心月和小白兩人察覺到異動,還以為敵人來襲,飛快的趕了過來。
見得隻有蘇景一人。
狐心月驚道:“蘇道友,那位宗大師呢?”
“埋了。”
蘇景答道。
小白震驚道:“埋了?他剛剛還好好的……這就突然死了?”
“誰說他死了?”
蘇景看了她一眼,反問道:“活的就不能埋了?”
小白:“…………………………………………”
這下,連狐心月看蘇景的眼神都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