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吧!你們的實力與我們差距太大……再糾~纏下去,也隻會增添無謂的傷亡而已!”
顏開臉上帶著嚴肅神色,喝道:“再不認輸,我們下手便決不留情……我等儒家子弟,雖講究禮讓於人,但對於不知進退之人,卻也絕不會一味退讓!”
儒家子弟,本身實力超群的同時,更有著極強的輔助作用。
隻消以體內浩然正氣化作言靈,雖不致能達到法家那言出法隨的地步,卻也可以輕易影響周遭的一切,更可強化自身,束縛敵人,比起來,與法家倒可說是各有千秋,各擅勝場。
便比如現在……
顏開體內浩然正氣泛起燦爛白光,宛若天神降世,而在他身前四人,身上同樣皆是冒著這樣的光芒,隻是比之顏開,光芒要稍微弱了些。
但就算如此,李清川卻也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體內真氣流動更為順暢。
甚至於以四敵五,不過區區數合,便已經將敵人給打的潰不成軍……
而這一切,僅僅隻是那顏開一句高喝:“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
而且聽說儒家子弟,輔助還在其次,更可驅使自身浩然正氣擊退敵人……
李清川與敵人動手同時,心底不住的暗暗思襯,心道這顏開看似古板年輕,但真正實力,可能還在自己之上,除非自己以有心算無心,否則,勝算應該不高。
畢竟自己對儒家的了解還是太少。
想著,聽得顏開的話,她主動停下手來,掌心之內,那綠色的真氣看來格外生機勃勃,惹來顏開好奇的注視……他還是第一次,從人的真氣中感覺到生命力的存在。
對麵靈雲宗五名弟子此時早已經傷勢慘重,若非顏開刻意叮囑手下留情,恐怕早已經儘數覆滅當場。
為首的李雲重重喘息著,他剛剛與李清川交手,卻震驚的發現對方真氣宛若活物,穿梭遊~走,難以抵擋……不過廖廖數招,自己便已經左右支拙,難以抵擋。
本是雄心壯誌來為爭奪道武之爭首名,卻不想遇到的第一批敵人,與自己等人之間便已經有著難以逾越的巨大差距。
“你當真便願意放過我們?!”
李雲不敢置信的看著已經占據絕對上風,甚至都未曾出手的顏開,驚疑道:“你不想殺人奪寶?!”
顏開正色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我為儒生,自當遵守正念,又豈會做出那等殺人奪寶之事?隻要你們坦誠認輸……我便放過你們!我們此來,目標隻為首名,不涉其他!”
“也就是說,隻要我們認輸,就行?!”
“是!”
李雲心底頓時大喜,心道竟然碰到個迂腐的讀書人,儒修簡直太好欺負了,那麼隻要我等假意認輸……
“當然,若你們敢言而無信,那麼我~日後自然也會親上你們宗門,將你等言而無信之人儘數誅殺!”
顏開臉上浮現冷咧神色,道:“我等儒修,自是可欺,但那隻是對忠厚實誠之人而言,倘若敢對我等耍心眼,弄詭計,那麼我等也自然會用絕對的實力,將之前曾經說過的話,讓你們給吞回去!”
李雲額頭上冷汗滴落而下……
看著那本來和顏悅色的顏開突然麵露冷然神色,他隻感覺自己好像在麵對一隻嗜殺的凶獸一般。
通體冰冷。
他呆呆道:“我等自會退出,這便出海,遊出去……中途定然會有神炎宗之人救,如此,可算認輸?!”
“如此甚好!”
顏開滿意的點頭。
“那……那告辭!”
李雲扶著身邊傷勢不淺的同門師兄弟,踉踉蹌蹌的快步離開。
退出……現在退出的話,也許還能留命,而且拿回了那麼多的寶物,也算是功勞一件,如果自己真的言而無信的話,那個顏開,他一定會殺了自己的,他一定會連自己的宗門也給覆滅。
明明是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但李雲卻感覺那個看起來很和善的年輕人,體內好像隱藏著一股極其凶煞的力量,一旦釋放,定然會變作熊熊烈火,將所有的一切都給毀滅掉。
這個家夥,他溫養浩然正氣,該不會就是為了鎮壓這股煞氣吧?
李雲心頭突然冒出了一個極其古怪的念頭……
但這卻是與他無關之事了。
而這邊……
顏開放走李雲等人,其他等人自然並無意見。
但他仍滿是歉然神色,對另外四人道:“為我一己私意,害的諸位同僚損失不菲,實在抱歉……還望海涵。”
“無妨,我等兵家之人,同樣不屑如此。”
手持長戟的男子神色冷漠,臉上更是帶著一道猙獰刀疤,看來極度猙獰駭人,他將長戟負於背後,淡淡不再言語。
李清川看了他一眼,知曉此人與自己其實也算是本家,也是姓李,隻是卻並非是大唐後裔,據說是飛將軍李廣後人,不知為何成為戴罪之身,如今前來參加道武之爭,其實是來戴罪立功來著。
另外兩人,卻是自稷下劍宮之內所挑的佼佼者,隻是縱然實力不弱,奈何為人卻委實有些……
“嘿嘿,小夫子說的什麼嚴重話,您可是咱們的首領,您的話便是命令,誰敢不聽?!”
許琛相貌雖然清秀,但話裡的油頭粉麵之味,卻怎麼也遮掩不住……而且那討好的笑容……
李清川有些厭煩的轉過頭去。
雖然他這段時間對自己頗多殷勤,但李清川卻是隻有疲憊之感,沒半點高興,這種人……也配追求我麼?
顏開擺了擺手,正色道:“你我等人既為隊友,自然該當同心同勞,隻是我儒家溫養浩然正氣實在是太過限製重重,以至於連累了四位同僚,還望海涵,另外,小夫子之稱,切不可再叫,我不過儒道之上一尋道者而已,不求入道,但凡能明了本心便可!小夫子之稱,我萬萬當不起。”
“這話就不對了,小夫子您可是言夫子的弟子……而且有您領導,而且還有王老爺子所贈的令牌,另有神奇妙用,這首名豈不是已經手到擒來,到時候,夫子之名,便真的名副其實了。”
第五名隊員乃是一名道修,名喚顧修劍,他雖不似許琛那般明目張膽的拍馬屁,交好顏開之意卻也是極其明顯,他微笑道:“首名到手,陛下恐怕也會有嘉獎下來。”
“這個……我等可不是為嘉獎而來,不過是為明心見性而來而已!夫子之稱,不在他人評價,而在自身認知,顧道兄莫要再說了。”
顏開急忙張嘴否決……神色竟有幾分誠惶誠恐之意。
而此時……
眾人耳邊卻突的響起了一道聲音,響在所有人的耳邊,卻隻有其聲,不見其影。
帶著淡淡的譏諷之意,道:“首名?恐怕……太想當然了吧?!”
“什麼人?!”
正自花花轎子抬的興起,卻突然被人嘲諷,許琛和顧修劍兩人同時麵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