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擺脫了神凰聖炎的折磨……
韓無垢此時,仍然仿佛水洗的一般,麵色蒼白,身軀顫~抖不休,顯然,為了對抗神凰聖炎的傷害,他損耗之巨,已經遠遠超乎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
聽到秦政的話,他臉上流露些微古怪神色,道:“你若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就不會這麼譏諷我了。”
秦政擺了擺手,示意所有的黑龍衛都下去。
秦皇政實力天下無雙,黑龍衛們自然不會擔心沒有自己的護衛,他會不會有危險之類的……
當下,所有人都迅速離去,偌大的地方,隻剩下了他與韓無垢兩人。
韓無垢輕輕噓了口氣,道:“王賁死了。”
“哦?!王賁死了?”
秦政臉上露出了幾分錯愕神色,道:“莫不是你公報私仇,不喜他跟在你身邊,所以索性借機將其殺了?!”
“彆把我想的那麼齷齪,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應對大將軍王王翦的憤怒吧……王家,這回可是絕了後了。”
“哼,孤不需要應對任何人,為孤辦事的將士千千萬萬,死的人太多了,他王賁也是孤的屬下,為何死不得?!”
麵對韓無垢,秦政的話罕見的多了起來,嘴角勾勒一絲譏諷的笑容,道:“還是說,你認為孤會允許那王翦跟孤無理取鬨?!”
“你若知道是誰殺了王賁,想必就不會這麼說了。”
秦政沉默了一陣,道:“總不至於,是楚南吧?!”
韓無垢驚道:“你你你……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他。”
秦政淡笑道:“那小子如今正在乾國,雖然大乾地大物博,但命運一物,玄不可言,你們會遇見,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你一直都知道他的下落?!”
韓無垢驚道:“那小子區區兩年時間,便已經達至如今這令人驚駭的境界的事,你也知道?!”
秦政點頭道:“嗯,孤知道,到底也是孤的血脈,能有如此成就,不足為奇。”
韓無垢定定的看了他一陣,道:“你真不要臉,人家辛苦努力才達到如今的境界,卻被你一句你的血脈,就把功勞給攬了過去,反正我是很震驚了,當初傷在那孩子的拳頭之下的時候,我就預感到了這孩子決不簡單,但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快便達到了甚至可以威脅到我的地步……秦政,你可知道,當時我利用九霄道器的神奇功效,看到了些許未來的殘片,在我看到的未來裡,如果我不在兩天之內逃出大乾地界的話,那麼我就死定了……死在他的手中,任誰也拯救不了我。”
“所以,是九霄救了你?!”
秦政點頭,道:“能看到未來場景,九霄道器,確實名不虛傳,雖然絕對威力不如孤的太阿劍,但卻另有妙用,了不起。”
“確實啊,如果不是九霄,可能我已經死了。”
韓無垢看了秦政一眼,道:“怎麼,此等異寶,你當真就不動心?”
“不能自控的寶物,要來何用?!更何況,孤想要的未來,便是注定的未來……你縱然看到,也不過提前知曉了這一將會到來而已,命運一物,你便是知道,又如何能改?”
韓無垢皺眉,道:“你倒是狂妄……秦政,你當真便不擔心嗎?”
秦政道:“擔心什麼?”
“南兒不過兩年時間,便已經能單獨搏殺中殺死王賁,王賁的實力你是明白的,若再給南兒幾年時間,到時候,想必再無人能製他了。”
“其實現在的話,依著他的修為,若非你我親自出手,怕是阿房宮中,也甚少人能對付他了,莫要忘記,九霄玉佩如何神奇,你有九霄,他也有。”
“我如今傷勢極重,怕是需要養上許久,你若出手,他絕無幸免。”
“堂堂秦國之主,卻跑到異國去抓自己的兒子……”
秦政看了韓無垢一眼,道:“姑且不論我孤身到得大乾,會不會受到那些宗門之人的圍攻,單單把我家族醜事宣揚到天下皆知,秦氏一族的臉還要不要?!”
韓無垢不滿道:“那就放任他在外麵成長嗎?”
“若是在大秦境內的話,孤自然可隨心出手……”
韓無垢怒道:“可南兒又不傻,他當初好不容易逃出大秦,又怎麼可能會在羽翼未豐之時,擅自進入大秦……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跟我合作?!”
“他會回來的,不須孤出手,他自會乖乖回來大秦,回來鹹陽。”
秦政雙手負於背後,臉上浮現自信神色,道:“這一點,孤無比確認。”
“你……”
“你我相識多年,孤何時說錯過?”
“這……卻也是。”
韓無垢輕歎道:“這回,在未來的片段裡,我看到了如今南兒的相貌,他真的長大了,相貌也越發的酷肖傾心,那麼漂亮,我覺得……若要出手,現在是最佳的時候,若再拖延,畢竟男女有彆,他若不再跟傾心像了,那該怎麼辦?秦政,你如今不願出手,莫不是心軟了?畢竟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秦政冷笑道:“兒子?孤有十幾個兒子,他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嗎?”
“自然不同,他是傾心的兒子!”
韓無垢定定的看著秦政,道:“認識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自己能看懂你,可這麼多年過去,我卻還是不懂你,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勉強站了起來,冷冷道:“你自己知道你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嗎?你說你愛傾心,可當初她當著你的麵跳下城牆,摔的死無全屍……你絲毫也不動容,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但若說你不愛傾心,現在你卻又不惜與我合作,甚至連自己的兒子也可犧牲,隻為……你這怪物,是不是當初也在後悔不該放棄了她?!”
秦政淡淡道:“孤從不後悔。”
“那你為什麼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孤隻是不懂而已,當時不懂,現在……可能也不懂。”
秦政那冷厲的麵容浮現些微古怪神色,緩緩舉手,看著自己的掌心,喃喃道:“孤到現在才知道,原來習慣,是這麼難以改變的事情,到如今,孤依然不習慣,深夜子時,沒有人再為我奉上一杯熱騰騰的香茗,也許,孤隻是想再飲上一口那香茗吧?”
韓無垢哈哈大笑起來,“這麼多年的布局,這麼多年的忍耐……你卻說你就隻是為了喝一口茶?!”
他大笑了一陣,看秦政卻隻是一臉淡然,對他理也不理,他這才收斂了笑容,輕輕歎息了一聲,道:“希望你言而有信,到時候能放傾心離開……”
“放心,孤言而有信!孤要的,就隻是一杯香茗而已。”
秦政幽幽歎息了一聲,道:“也許,孤想要的,還有一個明白,畢竟,孤到現在,還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