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了安定王府的大門。
蘇景回頭看了一眼安定王府,歎道:“感覺這安定王府以後,要慢慢的破落了。”
“程兄你這可是猜錯了。”
上官儀道:“旁的不說,陛下如今可是打算重用這位安定王爺了,這回能順利扳倒五姓七望,他可是出了大力,而且從幾年前陛下登基以來,就一直在謀劃此事,幫李宗道把職位提起來,讓他進入五姓七望的視線之內,可能你看來,陛下行事雷厲風行,然而此事,卻布置了至少數年之久了,這李宗道一路走來殊為不易,更難得的是,他不得不對陛下忠心,所以陛下對他,也定然會重用的。”
“我說的破落,可不是指權勢的破落啊。”
蘇景歎道:“孤家寡人啊,日後,這安定王府,人氣再難彙聚了,縱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如何,到了不過一場空,日後他若想含飴弄孫,恐怕是絕無可能了,畢竟……他那麼大年紀了,想生恐怕也力不從心了吧?”
其實從之前那所謂的大太醫為李家兩兄弟治病的時候,蘇景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陰九送予自己的那塊令牌,不停的輕輕嗡動,仿佛察覺到了什麼。
這東西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異寶,起碼其內蘊含著某種目前的自己仍然無法理解的力量,對一切陰邪之物都有反應。
而它竟然對李景仁和李景恒兩人起反應,可見這兩人身上,定然是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陰氣?還是鬼氣?
反正無論是哪個……
都不會是好東西啊,隱巫,看來應該是類似於陰修之類的東西吧。
不過對這家夥,蘇景可是半點同情心都欠奉,自然也懶的提醒李宗道。
“也是啊……這也算是他效忠陛下的代價吧,爬那麼高的位置,怎麼可能不付出什麼代價,孤家寡人……你說的太對了。”
上官儀輕輕歎了口氣,看來頗有些唏噓。
“所以說,你竟然會同意幫那個李宗道還錢……雖然我知道你是在籠絡那個家夥,但還是讓人很不爽啊。”
蘇景不快道:“我都說了,等要到了錢,我會請你在長安城最好的酒樓裡喝一杯,結果這錢卻由你來掏了,我如果再拿那錢來請你,豈不是空手套白狼了?”
“沒辦法啊,你也體諒一下……旁的不說,我會跟你過去,不就是要示好於他麼,不然的話,陛下也不會饒我的。”
上官儀歉然道:“不過十萬兩黃金,一兩都不會少的,你放心吧,姑且不論這欠條到底是怎麼來的,你既然拿出手來了,我自然不會賴賬。”
“那請客之事,可就免了。”
“真小氣,你就不會用自己的錢來請嗎?”
“可我沒錢。”
蘇景攤了攤手,道:“我身上窮的叮當響,之前也曾經路過那個什麼據說是整個長安最豪華的雲來樓,那裝飾,估計進去了一頓飯吃完,你拍拍屁~股回家,我就得轉身去給他們刷盤子還債了。”
“噗~~~”
上官儀忍不住輕笑了起來,歎道:“好吧好吧,程兄你是個窮鬼,那就先欠著吧……對了,程兄,問你件事情。”
“嗯,你說。”
上官儀遲疑了一下,問道:“程兄……我……你好像並不奇怪,我其實是個女人這件事情?”
蘇景反問道:“你以為我還沒看出來?”
“我身上帶有至寶,可遮掩自身女性氣息……就算你武功再高,甚至於諸多異修,也休想看穿我的偽裝,你是怎麼……”
“這個太簡單了。”
蘇景笑道:“男人如果扮女人的話,暴露出些微男性的行為舉止,還可以勉強說是英姿颯爽,但女人扮男人,一舉一動皆是女性化的動作,再加上你這過於俊美的動作,自然大致便猜的出來了。”
“是……是這樣嗎?”
“當然,我可是專業的。”
“專業?”
“啊……不,沒什麼。”
蘇景擺了擺手,道:“既然如今錢要下來了,那你記得下次來找我的時候把錢給我,我要好好的回去想一想了,你們陛下給我安排了個苦差事,可我卻沒有拒絕的理由。”
上官儀無語道:“如果說辛苦一段時間就能得到一件道器,我想……這長安城內的武者,其數量會瞬間擴充十倍的,他們會哭著喊著求陛下給他們一個機會!”
蘇景驚道:“你連這都知道了?”
“這個……陛下對我還是比較信任的,這種事情,自然不會瞞我,不然的話,也不會派我跟你會洽了,就這樣吧,告辭了,程兄,我三日後再來尋你,看看你進度如何。”
“也好。”
兩人聊了幾句,便直接在安定王府之前分手,各自回去了自己的地方。
院落裡。
曲無憶正坐在院子正中那大槐樹樹蔭下的石桌上,凝眉苦思著什麼,不時奮筆疾書幾句……前麵已經寫滿了一張大大的白紙,上麵儘都是娟秀的小字。
她的神情很專注,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小~嘴輕抿,甚至於都沒注意到蘇景已經回來,那專心的神態,看的蘇景心頭莫名一暖。
眼見涼風漸起,他把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披到她的身上。
“啊~~~”
感覺身上披上了一層束縛,曲無憶猛然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回頭望去,看到蘇景那古怪的神色,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著那完全搭在地上的長衣,她的個子本就不高,又是坐著,顯的更為嬌~小……難怪蘇景會忍不住發笑,她的臉立即黑了下來。
手中狼豪一摔,氣道:“不寫了。”
“彆氣彆氣……”
蘇景笑意盎然的一把抱住曲無憶要往屋裡去的嬌~軀。
“放開!”
蘇景一怔,這才醒悟過來,自己這一抱,又把曲無憶給直接抱了起來,雙腳離地,就那麼直接被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不放!”
“放不放?”
“我放了誰幫我想辦法?”
“你不放我,我怎麼幫你寫?!”
曲無憶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羞惱之意。
“要不,坐我腿上寫怎麼樣?”
蘇景突然心生一個荒唐的主意。
曲無憶冷冷道:“你想死嗎?我告訴你,你如果讓聆月看到我們現在這樣的話,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也就是說聆月不看到就沒事了?”
蘇景眼睛一亮,直接抱著曲無憶的嬌~軀,坐在了之前她坐著的石凳上,然後直接把曲無憶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曲無憶個子雖矮,卻也有一米五多的身子,坐在石凳上顯矮,可坐在蘇景的腿上,卻反而顯高了……
她惱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啦,快寫吧。”
蘇景嘿然而笑,雙手自她的腰間環繞而過,下巴輕壓~在她的香肩上,柔聲道:“好啦,快寫吧。”
同樣的話,第一遍說的歡快跳脫,第二遍,卻是附在耳邊,柔聲呢喃。
耳邊吐息溫熱,曲無憶正在掙紮的身子立時軟了下來……嗔怪的瞪了蘇景一眼,卻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當下隻得坐在他的腿上,手中重新拿起了狼豪,道:“你不許亂摸,還有,聆月來之前你必須要趕緊把我放下來,知道嗎?”
“好好好,我知道了。”
“好說一遍就行了,說太多,就顯的很沒誠意了,我應該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好~!”
“還有,我剛說過,手不許亂摸,你在往哪放?”
“這個……不受控製……不受控製嘛。”
蘇景調笑的聲音和曲無憶羞惱的抱怨,交織纏綿,在院落之內傳出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