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歎息了一聲,慕清言正色道:“大哥……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千萬不要接受他的挑戰,包括諸位,都不要接受他的挑戰!”
道無涯眼睛眯了起來,道:“哦?為何?莫非那人實力高深,我等皆非其敵?”
“那倒不是,那狂徒實力與我至多差相仿佛,可能還要略微遜色……唔,該是比我更強!”
慕清言苦笑道:“小妹慚愧,未能試出那人底線所在!”
說著,她將自己與狂先生兩人的交鋒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
她說話很是中肯,並未誇大其實,甚至於連自己當時的心境都給描述了出來,從一開始的輕視,到後來雖占儘上風,卻不得獲勝的焦急,而後那人展現出真正的實力之後,自己卻又迅速敗陣……
一直說到他意欲譜一張封神榜之事!
而說到最後……
所有人都忍不住麵色微變。
慕清言的實力仍不足以跟他們這些在場之人相提並論,但卻也是相當不弱,而聽慕清言的描述,在那位名為狂徒之人動起了真格的之後,她竟然是幾乎沒有反抗之力的,就敗下了陣來。
“哼……欲與我論劍?!”
董天邪冷笑起來,道:“看來也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徒而已,姓狂名徒……哼,明顯便是化名,我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隻是才贏了那麼區區一兩個人便狂妄的不知東南西北,但他若敢來我劍宗,我會讓他知道,劍之一道,可非他這雜而不精之人所能妄論的。”
慕夫人的臉色立時不好看了。
明顯……董天邪所說的那區區一兩個人,自然便是她了,隻是敗陣也是無法反駁之事,她也不好說些什麼。
淩天縱卻瞬間勃然大怒,喝道:“董天邪你什麼意思?你是暗諷我清言妹子不配論劍嘍?”
我自然便是那個意思。
董天邪心道,可看著淩天縱摩拳擦掌,儼然隻要自己敢說出一句肯定的話來,他就敢擼著袖子上來跟自己大戰一場……
自己雖不懼他,但這家夥素來跟個瘋子似的,打起來沒完沒了,若鬥到火熱起,說不得甚至會拉著整個神炎宗跟自己劍宗硬拚,何苦來哉?
於是乎……
穿鞋的到底是怕了光著腳的,董天邪也隻得好聲好氣的微笑道:“淩兄誤會了,我隻是被那狂徒氣到了,迫不及待想要跟他好好的較量一番而已。”
淩天縱哼了一聲,道:“最好是沒那個意思,不然的話,你這人很快就要變的很沒意思了。”
慕清言正色道:“我的意思其實正是……請諸位都不要答應與他較量,我總覺得,此人怪異之處不少,疑點更是甚多,他所圖,恐怕不小!”
“所圖?唔……慕閣主,貧道有一言相詢,你是否……已然入了那封神榜之內?”
道無涯沉吟道:“不知你名列第幾?”
“目前是第一。”
慕清言苦笑道:“因為據他所說,我是他稱量的第一個人……”
“也就是說你是他所選擇的第一個目標,而且慕閣主初初入道,實力在我等之中,算不得上等,他之所以沒有直接找上如梵禪主這等人物,恐怕便是連他自己,也沒有把握吧?”
道無涯微笑道:“此人實力姑且不弱,但卻也僅僅隻是不弱而已,恐怕還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慕閣主多慮了。”
“不……事實上,我之所以會不惜大費周章通知各位來,是因為我從此人身上,窺得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慕清言苦笑道:“他認真之時,漫天雷霆霹靂儘為其用,陰雲密布,閃電轟鳴,仿佛可已一己之力操縱天地之威,這等聲勢,讓我不自覺想起一個人來。”
“你是說……”
天絕老祖臉上露出了驚駭神色,震驚道:“莫非是指……大劍師襄桓?!”
入道之人,各自掌握著屬於自己的道之真意,而若說雷霆萬千儘握於手,似乎卻隻有那位傳說中的大劍師襄桓,曾經楚國的保護神才有!
雖然世人都傳言說其已然身隕多年,但在一年多前,卻曾經有人聽說襄桓曾經現身於大秦,與秦政大戰一場……勝負無人知曉,但之後襄桓便消失了,而秦政,亦宣稱閉關,連朝政都交有其大公子秦蘇辦理!
襄桓毫無疑問,乃是成名多年的絕世高人,更被譽為最有可能突破入道境界之人!
而秦政,雖是後起之秀,卻後來居上,實力便是連道無涯和梵般若等踏入入道境界已有數百年的老人都不敢說能勝,而他年紀輕輕,同樣被譽為襄桓之後,最有可能突破入道境界之人!
兩人大戰,所有人都心底狂熱好奇,可惜,卻沒人敢去阿房宮詢問勝負之果!
“我曾經調查過此人來曆,他第一次出現,便是在流域之內,與一位道修高人大戰了一場,中途施計退去……”
慕清言看了道無涯一眼。
道無涯一怔,臉上流露莫名神色,道:“確實,貧道師弟修誠,前些時日裡,曾往流域一行。”
慕清言道:“而根據從流域到天涯海閣的行程,我可推算出,那狂徒,便是來自大秦,或者說……來自大楚!”
“這麼說來,他還真與襄桓有所關係?”
淩天縱一開始並未將慕清言的話太放在心上,他隻不過是因為對她很是在意,所以才對她的話言聽計從而已,可如今聽來……
他已經猜到了慕清言的意思。
襄桓當年剛入先天,便挑戰天下高手,更是入大乾與大乾眾多高手較量,董天邪成名較晚,還不知曉,但如道無涯等人,都曾經是他的手下敗將。
而也正是在這一場又一場的戰鬥中,襄桓領悟道之真意,得無上之力,護持楚國三百年太平!
“清言妹子的意思是,有人意欲借著襄桓曾經走過的路,重走一遍?他意欲成為……第二個襄桓?”
“若真是如此,我們確實不能讓他如願!”
道無涯苦笑道:“當年襄桓庇護楚國三百年,將我等壓製的苦不堪言,縱然再如何超凡脫俗,我等終究是乾國之人,又豈能成為他國之人的試金石?”
董天邪冷笑道:“可襄桓也不是人人都能成的,更何況,他不過是擁有跟襄桓一樣的道之真意,但想要達到超越襄桓的境界,恐怕已是絕無可能吧?除非……他已然超脫!但若當真超脫,我可不覺得,慕閣主你能從他手中活下來!”
“事實上……如果他當時要殺我,我可能已經死了也說不定。”
慕清言喃喃說著,想起那一道對自己數度留手的身影,臉上莫名的飛起了一抹紅霞。
淩天縱:“……………………………………”
“喂喂喂……”
他忍不住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