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大概不能理解,朋友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因為在這樣的人看來,朋友其實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或者是吃吃喝喝的關係。他們根本不明白,朋友不是每天如何如何侃大山,而是在你真正遇到困難的時候,能夠出現在你身邊,或者給你打個電話的人。
當然,朋友分很多種,也分很多圈子,一個人的朋友,未必是另外一個人的朋友,這一點是需要花費精力去區分的。
趙浮生的朋友不少,於飛鴻和薑聞,無疑是相對簡單的。
而越是簡單的朋友,其實越值得珍惜。
“我有時候覺得,你活的其實很累。”趙浮生看了薑聞一眼,緩緩說道:“不要想那麼多,到了我和楊獸成的地步,已經不會再考慮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如果有必要,說不定未來影視和英黃娛樂,也會有合作的。”
這個倒是實話,儘管很不喜歡楊獸成這個人,但趙浮生也知道,最起碼人家和自己說到底隻是利益衝突,既然是關乎利益,那自然就不是無法緩和。
趙浮生才不相信楊獸成不知道自己和薑聞的關係,但即便如此,他依舊給《太陽照常升起》投資,說白了,還是因為覺得有利可圖。
“好吧。”薑聞苦笑著點點頭,對於趙浮生的話,他自然是相信的。但心裡麵還是有些不太舒服,畢竟趙浮生對自己一直不錯,碰到這樣的事情,薑聞覺著,還不如當初不要顧及麵子,去找趙浮生拉投資好了。
殊不知,趙浮生心裡麵巴不得他趕快坑楊獸成。
把老薑送回家,趙浮生坐在車裡麵,眯著眼睛,讓胡東海開車。
“剛剛鄭總有電話找您。”這時候,坐在副駕駛的吳思捷開口說道。
“喔?”
趙浮生愣了愣神,隨後睜開眼睛:“電話給我。”
因為和薑聞於飛鴻吃飯,所以趙浮生的電話,是交給吳思捷保管的。
當然,他的私人電話是自己拿著的,畢竟萬一範寶寶或者父母找自己的話,總不能讓助理去接。
鄭瑤自然也是知道趙浮生私人電話的,結果卻打了公事的那個電話,很顯然是因為公司的事情。
“什麼事?”
電話接通之後,趙浮生直接問道。
鄭瑤身邊看樣子是有人,所以回答的不是很快,片刻之後,似乎是走到什麼地方,這才對趙浮生說道:“是這樣的,有個人想見你。”
“誰?”
趙浮生有些奇怪的問。
“姓路。”鄭瑤道:“之前在德龍那邊工作。”
德龍?
趙浮生一怔,腦海當中瞬間冒出三個字:德龍係。
所謂德龍係,是由唐萬鑫創立的一家公司而得名,當年德隆係實際以屯河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湘火炬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沈合金投資股份有限公司為主,即所謂的“老三股”,為其企業集團整體運作的上市公司平台。在德隆係的控製下,“老三股”的股票價格在九七年到零一年四年左右的時間裡創出了讓人難以想象的增幅,甚至在大盤整體下滑之時依然逆勢上漲,成為了德隆係產業領域的“航母艦隊”。以西北金融租賃公司、金新信托、德恒證券、東方人壽等金融機構為基礎的綜合性金融板塊,則為德隆係一係列的產業整合以及資本市場運作起到了“保駕護航”的作用。
德隆係表現為一種現象,即一個龐大的金融控股集團,其控製的上市公司股價無一例外地巨幅上漲。
簡單來說,這裡麵涉及的東西很多,到了最後,哪怕是創始人唐萬鑫,都已經沒辦法控製這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了。
趙浮生印象當中,到最後,德龍控製的資產規模達到六百億,號稱華夏第一莊。
當然,這麼龐大的金融帝國,現如今已經徹底崩潰了,老板唐家兄弟鋃鐺入獄,其他核心班底該抓的抓,該罰的罰,結果現在,忽然有人自稱是德龍的人,要見自己?
趙浮生眉頭皺了皺,心裡麵總覺得相當怪異。
想了想,趙浮生道:“在哪裡,我現在過去。”
甭管怎麼樣,既然對方要見自己,那就見見吧。
說實話,趙浮生對於這些前世隻活在朋友圈或者某些隱秘話題裡的大佬們,總是充滿好奇的,這種好奇,甚至於超過對馬小雲馬華騰這樣的大佬的好奇程度。
不是開玩笑,畢竟二馬屬於半公眾人物,人們總是能夠找到他們的各種消息逸聞,但資本圈的這些大佬們,是真的低調,如果不是刻意去了解,往往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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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海澱的一家飯店裡,一個中年男人一臉笑容的看向趙浮生:“趙董你好,路建之。”
“路先生你好。”趙浮生笑了笑,客氣的和對方握手。
一番寒暄之後,趙浮生知道,路建之之前是德龍的部門經理,之前德龍的事情,他因為態度良好,沒什麼劣跡,所以被判了緩刑,現在在一家私募基金工作。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最近看好一家公司的發展,想要和趙董合作。”路建之看著趙浮生,緩緩說道。
“噢?”趙浮生一愣神,隨後笑了起來:“為什麼是我?”
他很好奇,對方為什麼找上自己。
路建之笑了笑:“趙董說笑了,如今在國內的投資領域,趙董的大名誰不知道。臉書那邊的消息,已經傳到國內了,現在大家都說,趙董才是互聯網投資領域的第一人。”
雖然趙浮生很年輕,但路建之卻並沒有因為他年輕而有半點輕視的意思,話裡話外對於趙浮生都是十分的尊重。
看的出來,這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
趙浮生卻沒有被他的幾句話給糊弄過去,人家是玩資本的大佬,無緣無故的找上自己,肯定是有所圖謀的,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掉餡餅給人吃,所以趙浮生對於任何陌生人主動結交自己的行為,都保持著高度的戒備。
尤其是這種玩資本的聰明人。
“路先生過譽了。”趙浮生淡淡的說道:“雖然我和唐總素不相識,但對於德龍的諸位,我還是很欽佩的。路先生既然在德龍工作過,相比和唐總也是見過麵的吧?”
德龍的唐萬鑫,絕對是一個人物,畢竟能夠用四百塊錢起家,做到六百億的大佬,哪怕如今鋃鐺入獄,依舊是值得敬佩的存在。
說起這個來,趙浮生也不得不佩服人家唐萬鑫。
要知道,德龍的原始積累源自於洗照片,在西江那邊收集膠卷到羊城洗出來再帶回去,相當於洗照片的皮包公司。那時候正流行彩色洗印,兩個星期洗出來還供不應求,就是靠著這個生意,唐萬鑫賺了足足幾十萬,到最後成了百萬元戶。
一般人這樣之後也就滿足了,但唐萬鑫是個狠人,他研究了一番之後,果斷進入資本市場,開始玩起了場內回購的把戲。
“那是自然,唐總是我一直很尊敬的領導。”路建之聽趙浮生提到了唐萬鑫,臉上露出一抹凝重的表情,認真的說道。
很顯然,唐萬鑫在他心裡,有著不一般的地位。
“唐總的事情,我一直認為很可惜。”趙浮生看了一眼路建之,緩緩說道:“路先生想必也知道,未來集團的財務狀況良好,我個人雖然有一家投資公司,但已經很久沒有涉足資本市場了,所以對於資本方麵的問題,恐怕我真的無能為力。”
玩資本的人心都臟,趙浮生覺得,這樣的人,自己還是遠離對方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