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藝男青年交流很累,和文藝女青年交流,更累。
好不容易離開那條讓自己心驚膽戰的破船,趙浮生回到賓館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原本按照婁葉的意思,劇組住的地方,就在尚海老城區附近找一家旅館對付一下就可以。他一貫這麼精打細算慣了,畢竟之前拍的電影,大部分都沒能上映,全都是靠著賣發行權才堪堪回本。
說白了,老樓是個窮慣了的人。
但趙浮生不答應啊,重生到現在,他秉承著再苦不能苦自己,再難不能不吃飯的原則,平時在吃住這兩件事上麵,一直都沒虧待過自己。
莫名其妙的跑來做監製,如果還要吃苦受罪的話,打死趙浮生都不同意。
於是趙浮生大手一揮,帶著劇組這十幾號人住進了一家還算不錯的賓館當中。
雖說談不上什麼星級賓館,但最起碼早餐和熱水是有的。
而他自己,則要了一間單獨的客房。
當然,趙浮生說了,自己的房間不算在劇組的支出當中,他自己付錢。
這一舉措,讓趙浮生成了劇組裡麵的好人,畢竟誰也不是傻子,沒有人天生願意吃苦,有趙浮生這樣的人出頭,大家也樂得清閒。
“聽說你今天吐了?”周公子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湊到趙浮生身邊,笑眯眯的說道。
這時候的她,還沒有後來那麼龐大的氣場,更像是一隻從天上掉落在人家的精靈,玲瓏剔透,乖巧可愛。
趙浮生笑了一下:“怎麼著,周公子你這是幸災樂禍來了?”
在得知沒有人叫周遜為周公子之後,趙浮生第一個叫了起來,周遜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倒也不反感,也就任由他去了。
之所以這麼做,趙浮生大抵上是出於那種全世界都不知道,隻有自己知道的心態在作祟。
這家夥,一直就是這麼無聊的。
“我不是幸災樂禍,我就是看看,嗯,看看。”周遜抿著嘴,但嘴角那抑製不住的笑容,已經出賣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趙浮生實在是懶得吐槽她的演技,簡直太不走心了。
“你這樣,沒朋友的。”趙浮生白了周遜一眼道。
說來也奇怪,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那麼奇妙,雖然才相處幾天,總共見了沒幾次麵,但無論是周遜還是趙浮生,對彼此的印象都很好。
用周遜的話來說,趙浮生這家夥,跟自己特彆合拍。
她一向都是那種比較隨心所欲的人,否則後來也不會找了個莫名其妙的搖滾歌手談戀愛,然後又果斷分手。
那位搖滾歌手十幾年後被人推崇備至,但在趙浮生看來,那就是一文藝青年。
說起來,文藝青年這種生物,其實就是被人捧出來的,你要是讓他吃不上飯,沒時間沒心情去矯情,你看他還文藝的起來不。
但沒辦法,絕大部分人都看不透這一點,大家覺得那樣很有範兒,推崇備至,於是小三歌手為自己正名的電影也能拿高票房,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台詞加上自以為是的劇情,也能引起一大堆前任和現任的共鳴。
拜托,北漂是挺慘的,但兩個北漂青年懷揣夢想在北京過苦日子,在一起了卻沒有堅持到走下去,最後以分手告終,這種劇情趙浮生真心感覺好老,看過類似的故事沒有一千也有幾百,真不明白,那些有共鳴的人是哪兒來的?
再說了,一事業有成的男人不想著對老婆孩子好,琢磨著跟舊情人出去開房約炮,這特麼有什麼值得提倡的?
“公子,你以後要是找男朋友,千萬彆找文藝青年。”趙浮生蹲在賓館門口,臉色蒼白的對周遜說了一句。
“為什麼?”周公子有點莫名其妙,眼神裡閃過一抹光彩。
趙浮生嗬嗬一笑,冷冷的說:“因為文藝青年都是傻缺。”
霧草!
周公子瞬間就傻眼了,見過直接的,沒見過這麼直接的啊,文藝青年哪兒得罪你了,居然這樣罵人。
“不好意思,有點失態了。”趙浮生嗬嗬一笑,搖搖頭道。
周遜輕輕的笑了笑:“沒事,就是覺得挺好奇,你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一直以來,在周遜的印象裡,趙浮生是那種比較淡定成熟的性格,儘管年齡比自己還要小那麼幾歲,但趙浮生看上去更像是薑聞婁葉他們那種成年人。
周遜甚至偶爾還會想,這家夥腦子裡的那些創意都是怎麼想出來的。
“也沒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麵。”趙浮生隨口說了一句,站起身,朝著賓館裡麵走去。
“你告訴老樓一下,晚上我就不跟你們吃飯了,出去見個朋友。”
趙浮生一邊走,一邊對周遜說道。
“朋友?”
周遜心中暗暗有點好奇,她可是記得趙浮生說過,他在尚海沒有什麼熟人的,怎麼這時候又冒出來個朋友。
周遜不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也有好奇心,遇到感興趣的人和事,也渴望探究一下裡麵隱藏的秘密。
但很可惜,趙浮生跟不給她詢問的機會,直接就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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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彙的一處飯店裡,趙浮生看著麵前正襟危坐的陳天喬和陳大年兄弟倆,一臉無奈:“我說,兩位陳總,用得著這麼緊張麼,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陳天喬嗬嗬一笑,卻沒吭聲。
他弟弟更是不堪,冷笑了起來,看了一眼哥哥,發現哥哥沒開口,他也就沒說話。
趙浮生無奈的搖搖頭:“第一,我不是來查賬的,我也沒那個興趣查。第二,我都說了,我隻是路過這邊拍拍戲,對於公司的事情,我的態度是完全信任你們二位,不會插手任何事。”
沒辦法,從一坐下開始,陳家兄弟就表現的很嚴肅,趙浮生開始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結果後來才反應過來,他們以為自己是打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主意來對盛達公司下手的。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趙浮生一臉錯愕,就差沒拿刀子劃開他們的腦子,好好看一看,裡麵究竟是漿糊還是什麼見鬼的東西。
腦洞大開到了這種地步,是特麼商戰劇看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