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呼延鈺兒離逝沒多大功夫,蕭憐琴來了。
蕭憐琴聽東門鐵胡說林屹碰到了錦兒,和錦兒結伴來此地了,蕭憐琴便趕緊尋來。
呼延鈺兒死了蕭憐琴也悲痛不已。
蕭憐琴在呼延鈺兒遺體邊潸然淚下,她輕撫呼延鈺兒麵容道:“苦命的妹妹,我來晚了。你安心走,我和林屹定會為你報仇的!”
然後蕭憐琴問林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屹就將詳情告訴蕭憐琴。蕭憐琴這才知道事件原委。
呼延鈺兒的死再次震動了蕭憐琴。血魔一族太可怕了,與血魔一族較量,沒有人敢保證能全身而退。
誰都有可能死去。
包括林屹和她。
望歸來死後,她發誓替望歸來報仇,已將生死置於度外。但是她不能讓蘇輕侯有任何差錯。
蕭憐琴對林屹道:“我師父呢?”
林屹道:“我請方先生去鎮上買具棺材,再買兩身衣裳。準備將鈺兒先入殮了。侯爺也隨著方先生去了。”
蕭憐琴看著林屹道:“和血魔周旋以來,死了那麼多人,東西二門幾乎死完。秦廣敏都生死不明,多半兒也死了。白梅、望老哥也死了。連少林都被血洗,曾兄也遭受重創……現在鈺兒也死了。我師父在山崗上撞到血魔救了鈺兒是運氣好。下次我師父再撞上血魔,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如果我師父還如當年我不擔心,現在,一個孩子就能騙了他。而且他又不殺生了。所以絕不能再讓我師傅留在中原了。”
這也正是林屹現在所擔心的。
嶽父雖然武功蓋世,但是既不殺生,頭腦也混亂,真是幫不上大忙。嶽父在山崗上挫了血魔威風,又救走呼延鈺兒,血魔定懷恨再心。以血魔的詭詐,會有百種方法對付嶽父。
他們也不能時刻守在嶽父身邊。
那樣更讓他撤肘。
林屹道:“我本以為侯爺去了南境,沒想到他又要尋望老哥。錦兒說,侯爺現在有時候連她都忘了。繼續留下,我也擔心。”
蕭憐琴思忖一下。
“先不要將望老哥死的事告訴我師父。待我師父回來,我自有辦法讓他離開中原。而且事不宜遲,最晚明日就動身。實話告訴你,”蕭憐琴此刻眼中充滿擔憂神色,她看著林屹繼續道:“前晚,我做了一個惡夢。夢到一頭血紅猛獸將我師父撲倒,撕咬著我師父。我師父渾身是血大喊憐琴救我……我便從夢中驚醒了。這可是不祥之兆。醒來後我就一直心神不安。原來師父已和血魔交過手了。血魔現在想方設法將助你的人都除去,所以他定會不擇手段對付我師父的。至於令狐藏魂之骨,我知道在哪兒,到時候我去找。總之,得讓我師父趕緊走。”
林屹和蘇錦兒知道蕭憐琴做的這個凶夢,心中更是擔憂。
蘇錦兒道:“不要等明天,我爹回來就讓他們走!”
半個時辰後,方青雲和蘇輕侯回來。
蘇輕侯肩上還抗著一副棺木。
方青雲手裡拿著給呼延鈺兒下葬用的衣裳,還背著一大包延緩屍體腐爛的各種藥物。
蘇輕侯回來前,蕭憐琴恢複她本來麵目。
蘇輕侯一進院蕭憐琴便出門迎上。
蕭憐琴朝師父綻出美麗溫暖地笑。
蘇輕侯看到蕭憐琴先是怔了一下,他將棺材放在地上然後打量著蕭憐琴。並不時輕拍自己腦袋,似在想眼前這美麗女子是誰。少許蘇輕侯喜笑顏開。他高興地朝蕭憐琴喊道:“憐琴!為師想你……”
蘇輕侯還能認出蕭憐琴,蕭憐琴是那般高興。
蕭憐琴上前挽了蘇輕侯胳膊道:“師父,你不是去南境找令狐隱藏骨頭了嗎?”
蘇輕侯道:“什麼骨頭?誰又是令狐藏魂?我是找八戒和丫頭。”
蕭憐琴知道師父又將令狐藏魂之骨忘了,她笑道:“師父,你現在找到我高興嗎?”
蘇輕侯道:“高興。找到丫頭,我再去找八戒。找到後你、我、八戒、錦兒再回那個山穀。那才逍遙快活。現在這些人讓人煩,一點也不清靜。還有方老頭,還假扮八戒,最後被為師識破……”
蕭憐琴道:“我知道八戒在哪兒。”
蘇輕侯道:“在哪兒?”
蕭憐琴道:“在昆侖山。”
這時林屹已悄悄將打算和方青雲說了。
方青雲更是想早些離開這事非地,他都準備將棺材買回來就和林屹夫妻辭行回昆侖山。過自己與世無爭的日子。
方青雲遂附合蕭憐琴道:“對,八戒在昆侖山。他每日立在我們原先住的地方眺望,等你去尋他。”
蘇輕侯一聽等不急了,他拉了蕭憐琴道:“我們現在就去找八戒。”
蕭憐琴道:“師父啊,你和方先生去找八戒,徒兒去辦重要的事。事辦完,徒兒就去尋師父。這次,我再不留開師父。”
蘇輕侯道:“那我和方老頭先走,你辦完事就去尋我。絕不能騙為師。”
蕭憐琴看著師父,眼中竟是溫情,她鄭重地道:“憐琴到時候就是趴,也要趴到師父身邊。”
蘇錦兒過來抱住蘇輕侯。
這一彆,真不知父女是否還能再相見。
因為說不定哪天,她也死了。
蘇錦兒心裡悲傷,她遏製著不讓眼淚流出對爹爹道:“爹,一路小心。一定要聽方先生的話。和方先生過逍遙無憂的日子去吧。”
蘇輕侯道:“還有八戒。”
蘇輕侯卻不知道,八戒已經死了。
蘇錦兒不知說什麼了,她點點頭。
蘇輕侯便朝方青雲道:“方老頭,我們快走。”
既然蘇輕侯現在就要去找八戒,正好。
蕭憐琴和錦兒便趕緊替二人收拾行裹。
林屹還給了方青雲些銀兩,當作路上資費。
林屹對方青雲道:“方先生,侯爺就交給你了。血魔一族不滅,再不要回中原。如果到時候我還活著,我去探望你們。”
方青雲道:“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侯爺的。”
然後方青雲拍拍林屹的肩,便和蘇輕侯離開。
蕭憐琴也隨二人一起走,她準備將師父送出這個境域,不然她不放心。
林屹和錦兒將他們送到村口,夫妻二人漸先漸遠的蘇輕侯,各自心裡湧出一種彆樣滋味。
此刻,起風了。
風還很大。
風吹起夫妻二人的衣衫,揚起他們的發,吹不散的是二人心頭的離愁彆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