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屹心生一計,雖然這人是個聾子,但是林屹還是很謹慎。
林屹彈出一道指風,點了那人睡穴。
那人身子倒地陷入昏睡。
林屹這才對東門鐵胡道:“我們設個巧妙圈套,讓他逃了。然後,我們在暗中跟蹤。如果他回藏身地更好。如果不回,他既是南北二怪兒子,二怪也不會棄他不管,我們也能順藤摸瓜。”
東門鐵胡眼睛一亮道:“這辦法可以一試!”
於是東門鐵胡便朝帳外喊道:“來人!”
荀洛帶人而入。
東門鐵胡將計劃告訴女婿,讓他去布置安排。
荀洛就將那人先帶下去。
然後林屹和東門鐵胡去看東門澄。
方青雲還在救治東門澄。
有兩個東門家的人在給方青雲打下手。
東門澄已昏迷過去。
方青雲對二人道:“敵人那一劍很霸道,東門澄腸肚也被切開。論醫術我也和那個北宮無羊差的太遠了。如果他在,東門澄就性命無憂了。現在……”
方青雲再未往下說。
但是林屹和東門鐵胡都知道方青雲之意,東門澄隨時會死去。
林屹心裡不好受。
東門鐵胡心中更是沉重。
不久前剛失去一個兒子,現在又要失去一個侄子了嗎
東門鐵胡朝方青雲施了一禮道:“還請方先生儘力救他。”
方青雲道:“我會儘力的。”
隨後東門鐵胡和林屹從氈帳中而出。
東門鐵胡對著夜空喟歎一聲道:“林兄弟啊,我們東西二門百年重任,就是為對付血魔一脈。如今血魔複活,還未見到他。西門真和望兒便死了。現在澄兒也危在旦夕。我有一種預感啊,我們東西二門,恐怕最後會死完……”
林屹完全能體味東門鐵胡心境。
林屹也不知怎麼安慰他,對付血魔一族,既是東西二門的責任,這也是他們的宿命。
轉念一想,他自己和親人,又何嘗能保證平安無事。
想要終結血魔禍,得付出巨大的代價。
會死多少人,誰又會死,一切,隻能聽天由命了。
林屹道:“東門兄,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的宿命。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就算我也家破人亡落個死無全屍,也要徹底終結這血魔之禍!”
東門鐵胡道:“林兄弟說得對!就算家破人亡死無全屍,也得與他們周旋到底!我爺爺當年說過,邪惡猖獗時,就得有正義之士用生命和鮮血來衛道!”
此刻,山中寒風雖然刺骨。
但是二人身上熱血卻不斷湧動。
沒有什麼能動搖他們終結血魔一族的信念。
然後二人來到先前東門澄遭遇偷襲地方。
小童子和幾人打著火把照亮,東門鐵胡仔細勘查現場。
他尋蹤覓跡追蹤出一裡多,便再難追蹤了。
雖然又勘探到些蹤跡,但是經驗老道的東門鐵胡判斷那是對方故意所布。就是誘他們亂追。
如果不是東門鐵胡,林屹還真要尋這蹤跡去追呢。
東門鐵胡對林屹道:“偽裝成‘石頭’的人,必是二怪之一。二怪也擅長追蹤,所以知道如何擺脫追蹤。更懂得布下疑陣。”
林屹充滿信心地說:“至少,我們搜對了地方。他們沉不住氣了。還有,我們手上還有個活口。我們一定會找到血魔的。”
林屹看著前方。
夜色中,山影重重。
如無數巨大怪獸。
林屹心裡道:血魔,我真是迫不及待想會會你啊!你藏在哪兒?你恢複的如何了……
……
偽裝成“石頭”的人正是二怪之一,不過不是餘北血,而是陳南血。
那個被林屹擒了的人,則是餘北血的兒子。
陳南血今夜帶餘北血兒子出來探風,沒想到發生意外。真是讓陳南血心驚膽顫。他逃遁後,又利用自己本領布了些疑跡。
想誘導追蹤者。
儘管如此,陳南血還是極為謹慎。
他還在山中兜了個圈子,確定無人跟蹤,他才朝雙峰山西北方向而去。
陳南血也明白,聾子八成是落在敵人手中了。
陳南血朝西出了三裡,又翻過一座山坡,然後來到一座山峰下。陳南血走到一棵參天巨樹後。樹後有一個半人高的山洞。
陳南血打著火折子貓腰進了山洞。
在山洞中走了十幾米,前麵出現岔洞。
陳南血從右邊那條山洞而行。
行到儘頭,陳南血開啟機關。儘頭石壁移開。陳南血進去後,又將石壁合上。裡麵的石洞高了許多。他也能完全站起行走了。
這條山洞蜿蜒而長,足有二裡長。
而且山洞不斷延伸而下。
伸入地底。
儘頭是一座洞府。
洞府坐著兩個人在烤麅子。
他們都穿著獸皮衣,頭發雜亂如同鳥窩。臉上也還結著汙垢,身上還纏著枝葉藤條,和那個被林屹捉了的聾子差不多。
這兩個人,一個是餘北血次子餘二仙,一個是陳南血侄兒陳輔。
南北二怪有七個子侄孫輩。中原留三個,另有重任。堯桐就是其一。另外四個,則守在洞府中,在此住了三十多年了。
就是為血魔有朝一日來此恢複。
餘二仙見陳南血回來,便啞著嗓子道:“陳叔叔,你回來了啊。我那聾哥哥呢?”
陳南血知道這餘二仙是個二愣子,和他聾子哥感情最好。如果知道聾子被捉了,還不知要鬨出什麼事來了。
陳南血便道:“你哥有要事。過兩日回來。你爹現在在哪兒?”
餘二仙道:“我爹在百草洞。”
陳南血又囑咐二人,沒有命令,誰也不能擅自出去。不然打斷腿。
陳南血在洞府中七拐八拐來到一個石洞室中。
室中擺著幾張桌子,桌上擺滿各種草藥和瓶瓶罐。石壁上也掛著各種動物器官。室中彌漫著一股藥味兒。
地上蹲著一個老頭兒,再熬著鍋藥湯。
這老漢看上去七十多歲。他頭發胡子花白,臉窄而小,如一個巴掌那麼大。
這人正是餘北血。
此刻容貌,是他本來麵目。
餘北血見他回來道:“快說說,探的如何了?”
陳南血喪氣道:“彆提了,運氣不好,暴露了。我好不容易逃了。”
餘北血聽了霍地站起來,他盯著陳南血道:“我那聾兒子呢?!”
陳南血道:“你那聾兒子,他也被發現……我逃遁後等了他半天,沒見他回來,要麼被殺了,要麼就是落入敵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