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歸來看著在夜裡寒光迸現的消雪劍,他一副若有所思模樣,然後他又用拳頭打著自己腦袋,最後又乾脆找了塊石壁,用頭“咚咚”在石壁上磕。最終,他又把“消雪劍”插入鞘中。然後回山洞睡覺去了。
四人都走後,林屹依舊坐在樹上,隻是他目光不再望向北府了。他嘴裡輕輕哼著一支無字的歌。他的腦海裡卻在幻畫著蘇錦兒此時此刻的情形。此刻,明日即將成為新娘子的蘇錦兒是在笑,還是在哭。她嫁李天狼是自願,還是被逼?今夜,蘇錦兒會不會想起他來。
林屹沒有想到,此刻的蘇錦兒既沒有笑,也沒有哭,而是怔怔坐在桌旁不言不語,如同失了魂一般。因為明日她就要嫁給李天狼了。
桌上的飯菜涼了端下去,熱了又端上來,反複幾次了,但是蘇錦兒卻無一點胃口。最後她冷聲命令丫環把飯菜都收拾下去,再不要端上來,也不要再來打攪她。
丫環便把飯菜收拾下去,又小心翼翼把門關好。蘇錦兒獨自在屋裡緩緩的走來走去,仿佛在尋找著什麼,抑或是追憶著什麼。
這個曾經嬌美可愛如玫瑰花般的女子,如今顯得萎靡不振還有些憔悴。曾經臉上總是洋溢著的甜美微笑也早以消逝不見。那雙如月牙兒般彎彎的眼睛,也充滿了憂傷。這兩年來,她再未笑過。
當年蘇錦兒被令狐藏魂強行從那片“血獄”中帶走。等她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上被褥整潔,還散發出淡淡馨香。
蘇錦兒感覺頭有些暈沉,她倏忽從床上坐起,她回想起那血肉橫飛慘烈之極的戰場,想起爹爹,想起林屹,想起慕夷雙,想起被令狐藏魂打飛的陳恩,想起她被令狐藏魂強行帶走……
這裡又是何處?!
她檢查了下身上衣物,倒是一切如初。
蘇錦兒下了地,這時一個門被推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走了進來。
青年身穿華服,身體強壯如同一隻牛犢子。他鼻子要比平常人更加挺立,也大許多。他眉頭凸出,嘴很大。他的眼神如狼一樣,鎮靜、堅忍、銳利。而他身上也帶著一種狼的氣息。
而最為特彆的是,他有一頭褐色的頭發。
青年看樣子不是中原人士。
他讓蘇錦兒不必害怕,他不會傷害她。青年又自我介紹,他說他叫李天狼,是令狐藏魂的徒弟……
當時李天狼還未說完蘇錦兒就猝不及防出手,一掌拍下李天狼腦袋。李天狼不閃不避,就在蘇錦兒手掌即將觸及李天狼腦袋瞬間,李天狼兩根手指已閃電般夾住蘇錦兒手腕,蘇錦兒動彈不得。蘇錦兒未想到這個李天狼武功如此之高。隨後李天狼又點了蘇錦兒穴道。
李天狼笑道:“錦兒,有人說我是狼,喜歡趁敵人不備撲上去把對方撕碎。我看你也是頭母狼啊。我如此禮待於你,你出手便想要我性命,真是沒有道理。不過呢,就算再凶猛的母狼也最終得被公狼降服。嗬嗬,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母狼……”
李天狼出言輕薄讓蘇錦兒非常氣怒,她大聲道:“錦兒是你喊的嗎!你是個什麼東西!快叫你師父來,我要走……”
也就在這時,門“啪嗒”一下自己開了,令狐藏魂走了進來。令狐藏魂從不用手推門。
李天狼對令狐藏魂道:“師父,她可是有些不識好歹,如果不是看在你麵子上,我可就得好好調教調教她了。”
李天狼這個徒弟在令狐藏魂麵前說話很是隨便,而令狐藏魂並沒有訓斥李天狼冒犯蘇錦兒,他道:“你先出去一下,我要與她說些話。”
李天狼點點頭,然後朝蘇錦兒做了個奇怪表情先出去了。
李天狼出去令狐藏魂把蘇錦兒身上穴道解開,蘇錦情緒激動大聲問道:“令狐叔叔,我爹他們呢?!你們把他們怎麼了?”
令狐藏魂說:“錦兒,昨日之戰,蘇輕侯最後醒了過來,但是聽說他神智大亂,現在也不知所蹤。至於林屹,他殺我兄弟,我怎麼能放過他。他中了我的‘焚經毀血’大法,他最終會受儘生不如死的折磨暴亡。而其他人,也都死了……”
蘇錦兒這才明白,她已昏睡了一天了。
父親神智大亂不知去向,林屹又中了“焚經毀血”大法生不如死,其餘人又都戰死,這讓蘇錦兒痛不欲生,她嘶聲衝著令狐藏魂叫道:“你與他們有什麼怨仇我不管,但是你好歹是我娘故交,我也喊你一聲叔叔,你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爹……”
當時真是讓蘇錦兒沒有想到,令狐藏魂注視著她,那雙野獸一般的目光充滿興奮,也充滿了難得的溫情。他對蘇錦兒說:“你不必去找蘇輕侯了。因為他根本不是你親爹。”
蘇錦兒聽了愣怔了,隨後她大聲道:“你胡說!”
令狐藏魂語氣也似激動起來,他道:“反正遲早要告訴你,今日我就索性都告訴你吧。你其實不是蘇輕侯的女兒,你是我令狐藏魂的女兒!你是我的女兒……你和蘇家沒有一點血脈關係,錦兒,我才是你爹,爹找了你很久,現在該到你認祖歸宗的時候了……”
這一切來的如此突兀,讓蘇錦兒不知所措。她甚至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笑話。她衝著令狐藏魂叫道:“一派胡言……我姓蘇,我爹是蘇輕侯。令狐藏魂你真卑鄙,你為何編出這些鬼話來騙我。要麼你殺了我,要麼你放我走,我要去找我爹……”
令狐藏魂也清楚,沒有確鑿證據,蘇錦兒是難以接受和相信的。
令狐藏魂便朝屋外叫道:“你可以進來了。”
話音落罷,門被推開了。
然後一個白麵儒生模樣的中年人進來。蘇錦兒看著這個中年人。她感覺這人非常眼熟,終於蘇錦兒想了起來。
娘活著的時候,這人常去南院看望娘,看望她。娘死後,這人便很少出現了。但是還是會偶爾去看下她。在她九歲的時候,這人最後去看望了她一次,從此便杳無音訊了。當時她還清楚記得,他給自己帶了些糖果,還送了她幾個形態不一的小布娃娃。她非常喜歡。
而這人正是她的舅舅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