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顧璵和顧小飛離了岸,越往遠走,越是風平浪靜。
待岸邊變成一個小黑點時,腳下已是水瑩瑩淨透透的一麵藍鏡子,青牛的蹄踩上去,波瀾不生,毫無顛簸。
遠遠看去,二人一牛似一步步走進了二維圖畫中,最後隻剩水天一線,以及一個淡逸的剪影。
“你剛才使的什麼功夫?以前沒有見過。”
顧璵盤坐在牛頭上,手揣進袖子裡,又運起縮骨術,將身體縮至孩童大小,不知在cos什麼鬼。
“五雷衝霄劍啊!”小師姐笑道。
“莫要誆我,五雷衝霄劍我還不認得?你那兩道劍氣已是圓融之境,隨意變化,水木相生,水中又帶著幾縷死氣,恰是一死一生之道。你將那陰陽魚放出來,輸出翻倍,法力不絕,同級對戰,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他有神仙境的眼光,一看之下,便將其中奧妙說的八九不離十。
“喲,原來我這麼厲害啊!”
小師姐被誇讚,顯得十分開心,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先修水雷劍氣,再修木雷劍氣,本想繼續修火雷,但師傅給我找了塊東西,讓我吸收裡麵的死氣,融於水雷,所以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嗯?這不會影響五行平衡,劍氣失序麼?”顧璵奇道。
小齋修雷法時,體內生金木水火土五氣,五氣圓融時便可晉升人仙。而五雷衝霄劍,便是將內氣換成了劍氣,引五雷入劍,再與自身貫通。
無論原理是什麼,都得遵循一個規律,五行平衡。可小齋偏偏給弄了道死氣,也難怪老顧疑惑。
“師父說沒關係,五行是大循環,生死是小循環,自成法地。等以後修了火雷和土雷,還要給我找離火、厚土之精相融,攻防又成小循環,實力會遠超同級,變成人仙也是很厲害的人仙呢!”
“……”
顧璵無言以對,個敗家媳婦妥妥的遊戲迷!以前就發現她有這個特性,現在終於儘情放飛了。
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
取一、三之法,修成小循環,這是往輸出加奶媽的方向培養啊!自己給自己加buff,水是持續掉血,木是自我恢複,火是aoe,土是防禦,絕了!
顧璵驚歎萬分,小齋生孩子的時候都沒這麼下血本,看來對道統之爭誌在必得。
倆人說著說著,已走出老遠,距三墩島很近了。
名副其實,確如三座石墩立在海中,彼此相隔過百米,有橋相連。他們繼續前行,卻見另一個方向,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正是夏鹿非。
此人年齡比顧小飛稍長,身穿神霄派的雷紋道袍,衣袂飄飄,腳踩一葉扁舟,騷的不得了。
他也瞧見了二人,頓了頓,調轉方向過來。待到近前,顧璵才發現那扁舟是一枚奇特法器,細長,上有紋理,就像一片極大的枯葉。
他的目光在其身上停留片刻,迅速轉向後麵的小師姐,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戰意。
小師姐立刻回蹬,喝道:“乾嘛?想打架麼?”
“早晚得打一場,不過現在鳳鳥為大,我們聯手如何?”夏鹿非問道。
“可以,此事終了之前,兩派的矛盾先擱置一邊。”顧璵道。
“好!”
夏鹿非點點頭,枯葉扁舟宛如一條遊魚,刷的破開水麵,當先奔向三墩島。
“青牛,快!”
小師姐拍著牛背,青牛立時加快速度,幾乎同時到了島嶼邊緣的淺灣區。
他們繞過第一墩,緩緩靠近第二墩的堤岸,隻見小島中央豎起一座陡峭高崖,一麵平滑如鏡,一麵鬱鬱蔥蔥,植被茂盛。
最高處被雲霧遮掩,虛虛幻幻,若隱若現。
仨人可不是紅蓮派那些菜雞,都感受到了一縷意象磅礴、內中微弱的古怪氣息,淡淡的鋪散開來,勉強籠罩了第二墩島。
夏鹿非略作打量,指著前麵的淩亂礁石道:“那些弟子就是在前方受到攻擊,地點相差無幾,我估計那鳳鳥有自己的警戒範圍。”
“確是如此。”
顧璵點點頭,問:“青牛,你有沒有發現?”
“我覺得還是走吧,我們加一塊都打不過它。”
青牛搖晃著大腦袋,頗為擔憂。
“走什麼?來都來了,怎能不親眼看看神鳥鳳凰!”
小師姐拍了拍胸口,顧璵知道,那裡掛著小齋送的保命法器,至少性命無憂。
“老牛,你住這守著……師弟,登島!”
她是個超級行動派,嗖地跳下牛背,長劍在手,直直向島上衝去。
顧璵緊隨其後,夏鹿非怔了怔,也連忙跟上。
短短的距離,兩步就衝上墩島,見港口尚存,建築破敗,沙灘上堆著一塊塊的玄武岩,上麵滿是龜裂的裂紋。
仨人腳剛落地,就覺氣息躁動,似感應到了侵入者。崖頂上雲霧翻騰,三道瑰麗華美的光芒從雲中射出,轉瞬即至。
“來得好!”
顧小飛膝蓋猛的一彎,險些被強大的壓力壓垮,但隻晃了一晃,嘴角沁血,又挺身站起。
臉上沒有絲毫退怯,長劍一揮就迎了上去。
…………
與此同時,三墩島外。
風輕雲淡的虛空忽然泛起一陣波動,嗖嗖嗖數道流光飛至,涇渭分明的站成兩撥。
“何師姐,韓師兄!”
長生九如年紀小,出道也晚,率先招呼。
“嗯,你們也來了,許久不見。”
何禾和韓棠拱手回禮,溫和客氣。
四個後輩人仙,這便是鳳凰山和道院對此事的態度,算不上多重視。
長生這邊的指示是,維護秩序,保持穩定,是惡鳥就殺。
估計那邊也差不多。
四人簡單寒暄,就隱於虛空之中,觀察著下方動靜。
顧小飛、夏鹿非還有一個打醬油的龍套,江山代有才人出,他們是後輩,這幾人更是後輩,已經能感受到緊緊追趕的步伐。
“那就是巴山派首徒?”
九如瞄著小師姐,突然生出一股古怪的玩弄感,就是想把她摟在懷裡狠狠蹂躪的那種。
哎呀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就像小處男撞到了女司機,海綿體遇到了扁桃體,真是天生一對。
長生也看了看小師姐,卻是沒什麼感覺,反倒瞧向旁邊那位,頓時皺眉。
此人就是那巴山棄徒?怎生得如此猥瑣!
(大家國慶節快樂……啊,我這年老色衰的老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