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猴靈性異稟,但畢竟年幼無知,被倆人聯手坑的不要不要的。
方法也簡單,就是對你好,就像約妹子出來,要什麼給什麼,搞到你都不好意思不去跟他開房的那種好。
所以在一頓酒足飯飽之後,白猴很自覺的爬起身,腆著圓滾滾的肚子頭前帶路。
這小猴不知是公是母,敏捷的嚇人,行於峰巒林間如履平地。若非倆人還有些本事,跟都跟不上。
顧璵和小齋度全開,隻覺地勢越來越高,最後竟攀岩而上,停在一塊橫突的大石上。
“吱吱!”
白猴稍微停下,回頭叫了聲,跟著縱身一跳,就沒了蹤影。
倆人連忙望去,見四周皆是峭壁,圍攏成一塊低凹地勢,下麵鬱鬱蔥蔥,稠密繁茂,形成了一小片森林。
“高度有多少?”小齋問。
“樹木遮擋,看不太清,大概有二十幾米。”
“夠了,繩子正好派上用場。”
小齋翻出一捆繩子,這還是在盛天買的,一直沒用。倆人把繩子係上樹樁,另一端直直垂落,然後托住腰股,雙腳點著山壁,一點點降下。
這難度不算高,受過點訓練的都能做到。不一會,倆人落地,抬眼四顧,立時有些驚豔。
這是一種,一瞬間的感覺。
就像懵懂的少年,第一次進到女孩兒的臥室;就像晚歸的加班族,抬頭看到家中留的一盞暖燈;就像喝醉的異鄉客,踉蹌出了酒館,傾見了明月千裡。
他們從蒼茫的白世界,一下子落入了綠仙境。
清透,安靜,不諳人間,沒有半分的冒然和叨擾。每一棵樹都是修直挺拔,仿佛千百年前就生長於此,遠離著桑田變幻。
“……”
倆人身在此中,一時有些恍惚,直聽到白猴叫聲才緩過神來。那小猴就蹲在樹枝上,依舊閃動著大眼睛,對他們的腳力也非常詫異。
“謝了!如果有緣再見,再請你吃好吃的。”
顧璵衝它招呼一聲,便細細感受著此地靈氣,片刻,不由讚道:“應該在六和七之間,比天柱強一點。不過這裡是絕佳的修煉地,我都有心移居了。”
“彆立旗,指不定你以後就住這了……去那邊看看。”
這森林不大,半小時就逛了個遍。
很神奇,除了小猴就沒有彆的生物,植被也少,稀稀拉拉的生著雜草,似乎養分全被大樹吸取。
“這些都是紅子龍,剝開皮,裡麵是紅色的,材質極硬,一百年才能長到這麼粗。”
小齋拍了拍一棵大樹,眼中滿是欣喜。
“跟鳳凰山那棵比呢?”顧璵問。
“那棵就是老榔皮,枝多葉多韌性好,做棍棒,做大槍都可以。”
小齋搖搖頭,忽歎道:“唉,我越來越覺得咱們人手不足了,要是有人接應,真想帶一截回去。”
“你帶回去能乾嘛?”他奇道。
“做劍啊。”
“做劍?你還會劍法?”他著實驚訝。
“會一點點,現在鋼劍不讓用,用木劍總可以吧,這個料子就很適合。”
“難怪你見著帶尖帶刃的都想玩玩……”
顧璵恍然,接著道:“馭蛇算一個,鑒木算一個,你那手上功夫算一個,這又多了門劍法。你說有凡術五門,那個是什麼?”
“我要是都告訴你了,你還有樂趣麼?”小齋笑道。
切!
若是以前,他就無從招架,但相處久了,慢慢的段位也上來了,道:“那等你全部呈現了,難道我就沒樂趣了?”
“到那時候再說。”
“那你剛才為什麼告訴我?”
“我喜歡啊!”
“……”
…………
“這位女士,你不能上去!這位女士……”
“你滾開!杜紅,你給我出來!有臉偷彆人老公,怎麼沒臉見人?”
會所裡,一樓鬨哄哄一片,伴著雜亂的腳步聲。轉眼,這腳步聲上到二樓,略停了停,又直接往上。
“杜紅!杜紅!你個婊子給我出來!”
一個四十多歲,穿著高端,掩不住憔悴的女人瘋狂喊叫。客人看著熱鬨,技師們幸災樂禍,服務生則拚命阻攔:
“女士,請你馬上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你們家的員工勾引彆人老公,你特麼還敢報警?”
那女人氣勢極盛,一看就是摸爬滾打練就的,正要再喊,忽見人群分開,露出一名長女子。
“你就是杜紅?”
“是……”
“啪!”
二話沒說,一個嘴巴就糊了上去。杜紅躲閃不及,右臉瞬間紅了一塊,五道指印清晰可見。
“就是你這婊子!你爹媽生的你,就讓你乾這不要臉的勾當?”
女人不依不饒,繼續罵道:“那麼喜歡跟男人上床,直接**去啊,還乾什麼技師?當婊子還立牌坊!”
“……”
杜紅被打蒙了,也被罵蒙了,話裡話外能聽出來,這位是程剛的正房。她不是潑婦性子,擅長的是溫柔體貼,不可能跟對方撕比。
“少跟我擺出那副嘴臉,裝可憐給誰看?”
那女人一見,愈來氣,伸手又要打。
這時老板也趕過來,忙道:“姐,你消消氣!這事是她不對,但畢竟是你們私事。我們正做生意呢,你給我個麵子,出去解決怎麼樣?”
“哼!”
女人瞥了他一眼,又道:“我今天把話撂在這,你再敢跟我老公有聯係,我把你扒光了遊街!”
話落,她抹身就走,留下一票議論紛紛的吃瓜群眾。
“好了好了,沒事了,該乾嘛乾嘛去!”
老板簡直要瘋,待轟走眾人,愁道:“阿紅,你跟我來。”
他帶著杜紅到了辦公室,也不說話,一根一根的抽煙,之後才道:“阿紅,你是這兒的老人,我們也算朋友。但今天你看到了,影響太不好,我實在沒辦法……”
“哥,我不讓你為難,我辭職。”杜紅一臉平靜。
“唉,算哥對不住你,你可以先住著,等找著地方再走。”
“不用了,我這就回去收拾。”
說著,她抹身回到宿舍,麵對的是舍友們的冷嘲熱諷。隻有那個小妹子很關切,問:“紅姐,老板怎麼說啊?”
“沒事,以後我就不在這了,你自己好好乾。”
杜紅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哎呀彆哭,你不是有我電話麼,想我了就找我。”
她簡單收拾一番,整理出一個行李箱,隨即又去財務。老板還算仁義,給了三個月的底薪。
一切處理妥當,她拎著箱子出去,這才抹了下眼睛。
杜紅站在街邊,頗感世事無常。一個小時前,還是有工作有住所的;一個小時後,卻不知今晚落腳何處。
(今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