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魔道第一大派天魔教幫助延康國師,還是天魔教用傳送旗帶來延康大軍,血洗各門各派弟子,都可以讓這些教主級存在心神悸動,心神動搖,心神大亂。
雖然他們心神紊亂的時間不長,但是在延康國師這樣的存在麵前亂了心神,那基本上已經注定了必死的結局。
雖說教主級的存在往往都是神橋境界的大高手,但是神橋境界也是有強有弱,誠如延康國師自己所言,他是每一個境界都沒有任何弱點的人,其他人的角度再大,也沒有他這條直線長。
他的修為超過他人,實力也超過他人。
在偷襲的情況下,基本上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甚至無法接下他的一招。
就像是在天波城,都天魔王正在與啞巴對抗,被他一劍斬殺,那一劍也是偷襲。
秦牧估計,延康國師可以趁這些強者失神的一刹那,最低乾掉四位勁敵。至於能傷到幾位,那還要看延康國師的本事。
隻是這場戰鬥儘管精彩絕倫,展現出當今世上的最強戰力的風采,但是能夠看出戰鬥情形的,卻是不多。在場數百人,能夠清晰的把握到戰場中的眾人一舉一動的,恐怕唯有左右護法使了。
就算是三百六十堂的堂主,所能看清的招數隻怕也是不多。
秦牧再次凝視戰場還是無法看到戰場中的詳細情形,隻能看到快速移動的身影造成的殘影,除此之外便是法術神通和劍法爆發出的光芒。
但是每過短短片刻時間,便有一道光芒消失,代表著一個強者的死亡。
現在,那裡還有八個身影。
“除了延康國師之外,還有七人。”
秦牧目光閃動,七人中,應該都是實力較為強大的,還活著的到底是哪七個人?
他能夠看到焰光如神的身影在那裡騰挪,但是看不清誰是誰。
“看不到戰鬥情形,便是錯過了一場莫大的機緣,不知道我能否打開碧霄天眼?”
秦牧調動元氣,更多的元氣進入雙眼之中,試圖構建碧霄天眼的陣紋,他的眼睛中已經有了三道眼瞳,第一層眼瞳是他自己的瞳孔,第二層眼瞳是神霄天形成的眼瞳,第三層便是青霄天形成的眼瞳,而倘若他能夠凝練出碧霄天,便會形成第四層眼瞳,可以讓他看到更多的東西。
就在他調動元氣進入眼睛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也隨著他的元氣進入他的雙眼之中。
秦牧怔了怔,忽然隻覺戰場之中的一切變得無比清晰!
他晃了晃頭,再看戰場,還是無比清晰!
而現在,他根本沒有結成碧霄天的陣紋!
“我的眼睛中,有另一個人的眼睛!”
秦牧毛骨悚然,他現在甚至能夠看得見延康國師等人的一舉一動,每一招神通或者劍法的層次,神通或劍法內在的構造!
每個人的動作,表情,都曆曆在目!
這不是他的眼睛所能見到的東西,而是另一個人的眼睛看到的東西,或者說,另一個人借助他的眼睛觀戰!
到底是誰在借他的眼睛觀戰?
他突然想了起來,自己在天波城喚魔時,召喚來都天魔王,都天魔王的意識和法力借助他的身體進入魔神像之中,將他的眉心炸開,眉心中電光如流,湧入魔神像中,那時候自己正在催動霸體三丹功。
功法運行時,他感覺到隨著元氣運轉有什麼東西進入自己的體內。
而當時洪山派的弟子前來,施展出退魔令,退魔令雖然未能將都天魔王趕回去,但退魔令照耀在都天魔王身上時,秦牧感覺到喚魔被打斷,從自己體內湧向魔神像的法力和意識被截斷。
也就是說,當時有一部分都天魔王的意識和法力,被截留在秦牧的體內!
“那麼,現在在我體內,借我雙眼觀戰的,就是都天魔王了!”
秦牧有些恐懼,這尊魔王的意識潛伏在他的體內,到底藏身在何處?為何他這段時間修煉霸體三丹功始終沒有察覺到任何異狀?
都天魔王,在圖謀什麼?
司婆婆體內有一個魔教主厲天行,自己體內若是有一個都天魔王,那樂子就大了。
秦牧不動聲色,都天魔王借助他的眼睛觀戰,對他也是一個好事,讓他可以看清戰場中的情形,高手間的對決所施展的道法神通可以讓他大大提升眼界。
“我截留的,隻是都天魔王的一股意識和法力,就算再強,也強不到哪裡去。隻要能尋到他,我一定可以解決他!現在不要打草驚蛇,還是裝作不知道為妙。”
他現在終於能夠看清戰鬥情形。
延康國師的劍並非真實的劍,而是他的元氣所化的劍氣,千變萬化,隨聚隨散。
他的身軀光焰熊熊,有如一尊神祇,這種光芒秦牧曾在村長身上見到過。
劍法在他手中施展出來,即便是最為基礎的劍式也呈現出無比複雜無比玄妙的狀態。
他的劍法又不僅僅是基礎劍式,還有著更為複雜的計算和變化。
“道門的道劍?”
秦牧怔了怔,他從延康國師的劍法中看到了道門道劍的影子,那是無比複雜的運算技巧,比如說太極圖案,圓,誰都可以畫出來,但圓與切開圓的那條弧形線的比例,誰都計算不出來。
而這就牽扯到道劍第一式,兩儀內反複陰陽的訣竅,如何做到反複陰陽,用太玄算經來計算至關重要。
想要讓兩儀內反複陰陽的威力發揮到極致,需要運算到除不儘之後的模糊數位,而想更上一層樓,則還需要運算到空虛、清淨的數位。
“延康國師在數理上造詣極深!”
秦牧心道:“早知道與他一起南下時,我應該請教他太玄算經!”
與延康國師交鋒的,是那三位老叟和老嫗,窮夫子、李散人、田真君,他們不愧是舊時代的頂尖強者,身上散發出的光焰讓他們如同三尊蒼老的神祇,各自的手段也不儘相同。
窮夫子手中的大筆,像是筆,但是毛很長,又像是拂塵,但比拂塵少了些變化。
李散人則是劍修,修煉的是劍法,劍法精湛無比,但是比延康國師顯然大有不如。他的劍法是由十四基礎劍式組成,儘管神妙,隻是已經落後於時代。
時代進步了,他卻還固步不前。
田真君煉的則是蠱,蠱蟲被她煉成各種怪龍,體長百丈的天蜈龍,天蠶煉就的龍蠶,青蛇煉就的青蛟龍,各種詭異的形狀。
這些毒物儘管強大,但是在延康國師的劍法中不斷跌落下來,被相繼擊殺。
秦牧估計她堅持不了多久。
除了這三人之外,還有四人存活,其中便有丐門的齊大有,百窮玄功很是獨特,他的身形時而虛化時而實化,神出鬼沒,百窮便是一無所有,百窮玄功很有獨到之處。
另一個保住性命的是道泉真人,他的實力在眾人之中最弱,延康國師不知是對他手下留情,還是他沒有威脅,始終留有一線餘地,沒有殺他。
第三人是大雄寺智空禪師,成住壞空佛門四印威力非同凡響,但是在延康國師的劍下,這位得道高僧此刻遍體鱗傷,已經沒有多少戰力。
第四人便是那位青銅麵具男子,此人的攻擊最是淩厲霸道,也是最讓秦牧疑惑的一個人。
他的功法以神通為主,神通爆發,便呈現出九龍異象,有如九條真龍翻騰,威力極大!
這九龍變化極多,各種攻擊類的法術神通,防禦類法術神通,操控水火,演化陰陽,攻擊力至強至猛,既可以剛猛霸道,又可以變化多端,無論攻擊還是防禦,或是煉化,都隨心所欲。
而且,這九條龍,已經被他修煉得近乎實質一般。
九龍帝王功。
這是皇帝的靈家的功法,隻有皇室中皇帝這一脈的人才能修煉,即便是世子、郡主也絕不容許修煉。
這個青銅麵具男子,顯然是皇室中人,而且從他的修為境界來看,他是皇室中的高層中的高層。
他的攻擊雖然霸道無比,但是延康國師卻並沒有對他痛下殺手,不知道是不是有所顧忌。
“這個人是誰?”秦牧心中震驚不已。
就在此時,突然他心有所感,轉頭向西方看去,隻見一片巍峨壯闊的雄山虛影在向這邊趕來。
秦牧微微一怔,那座山大得不可思議,不過卻是虛影,並非實質,而是由無數個奇形怪狀的僧人的氣勢組成的山。
須彌山。
那座虛影山,大大小小的山頭,山頭上有的僧人跏趺而坐,有的站在山巔手托玉瓶,有的坐在殿中敞懷作大笑狀。
而在最高峰的金頂上,一尊大佛金光燦燦,如同純金所鑄,腦後萬道毫光,偉岸無比!
“大雷音寺,如來老佛!”
秦牧心神大震,大雷音寺來了,如來親自率領大雷音寺的護法,尊者,菩薩,羅漢,趕到了這裡!
他想做什麼?
這時,延康國師似乎也有所感覺,突然痛下殺手,一劍斬了大雄寺的智空禪師!
接著,山上的天魔教強者也紛紛轉身,向飄來的須彌山虛影看去。
“禿驢!”左護法使冷笑一聲。
“禿驢!”眾人異口同聲道。
雲缺和尚見眾人都叫禿驢,也硬著頭皮跟著叫了一聲禿驢,畢竟他現在也是天魔教眾了,雖然自己也是和尚。
那座須彌山虛影飄到他們所在的山頭上空,山上一尊尊護法、尊者、菩薩、羅漢紛紛向下看來,齊齊冷聲道:“魔道孽障!”
秦牧麵色古怪:“我天聖教與大雷音寺的關係,好像有點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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