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做什麼不好,偏偏和魔教勾結,本來,老夫是不會出手救你的。”
洪洗象瞥了一眼淩塵,而後也是搖了搖頭,“但是看在天羽的份上,老夫便破例出手一次,畢竟天羽對宗門貢獻巨大,又是我的至交,老夫,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他斷子絕孫。”
聞言,淩塵也是笑著搖了搖頭,而後道:“且不說我的事情,我隻想問,在太上長老您的眼裡,申屠彥是個什麼樣的人?”
洪洗象皺了皺眉,不過仍然還是回答了淩塵,“申屠彥這個人,器量不足,能力也一般,不過還算是個殷誠的老實人,他擔任門主,神意門可能無法複興,但是也能勉強維持現在的局麵。”
“老實人?”
淩塵忍不住想笑了起來,看來在一般人的眼裡,申屠彥的形象,還真是根深蒂固。
“如果我說他是大奸大惡之人,太上長老可會相信?”
“不會。”
洪洗象搖了搖頭,“你現在連自己和魔教勾結的嫌疑都洗不清,你說申屠彥是奸惡之人,反倒像是出於私怨。是嫉恨他堅持要將你門規處理?”
“況且,申屠彥有‘仁義無雙’的美名,他樂善好施,喜歡幫助人,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憑你一人之言,便要推翻整個江湖對申屠彥的評價,這不可能。”
“好吧。”
淩塵知道他說什麼都沒用,沒有人會相信他,想要揭開申屠彥的假麵具,或許隻能靠他自己了。
“太上長老,你的援手之恩我銘記在心,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小心申屠彥,此人,是一頭披著羊皮的豺狼,他比魔道中人更可怕。”
淩塵說完,也是向洪洗象拱了拱手,“言儘於此,告辭!”
多說無益,他的提醒也隻能到此為止,至於洪洗象聽不聽,那就是對方的事情了。
對於淩塵的話,洪洗象也是皺了下眉頭,雖然他並不相信淩塵所說的話,但是他又有種感覺,淩塵似乎也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姑且先看看吧。”
洪洗象還是留了個心眼,保險起見,他可以暗中先觀察申屠彥,若真有什麼異常,再作決斷不遲。
唰!
身形一動,洪洗象也是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
翌日。
風之國邊境,一座邊陲小城。
這裡是風之國和土之國的交界地帶,平時來往的人很少,因為再往東,便是土之國的疆域,那裡便是魔道門派的統治地帶了。
一般名門正派的武林人士,不會輕易踏足土之國的疆域。
但是平時出入這裡的強者也不在少數,畢竟這種地方,魔道的人經常出沒,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戰爭。
城門外,人群排成長隊,等待入城。
在那人群中,赫然有著一名戴著鬥笠的少年。
少年身穿藍衣,腰佩長劍,正是從神意門逃出來,一路南下的淩塵。
雖說從神意門逃了出來,可是淩塵自己都並不知道,他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神意門本是他的家,可如今,這個家卻回不去了。
“後麵的人快點!”
前方守城士兵的喝叫聲傳來,淩塵循著聲音望去,隻見得那守城士兵的手上,赫然拿著一張通緝榜文。淩塵隻是遠遠地瞥了一眼那通緝榜文,那上麵畫像之人,赫然就是他。
淩塵低下頭,壓低了頭上的鬥笠。
現在整個武林都在通緝他,因為申屠彥已經發布了宗門懸賞令,將他定為宗門叛徒,並將他逐出了神意門,發布重金懸賞。
現在的淩塵,已經變成了宗門棄徒,正道敗類,恐怕許多的正道人士,都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畢竟他是這一屆武林大會的冠軍,不僅身上奇遇眾多,而且氣運濃烈,若是有人殺了淩塵,那麼便能將這股龍脈氣運掠奪到自己的身上。
以往淩塵是正道中有名的天才,許多人會有所忌憚,不會對淩塵出手,但現在,淩塵成為江湖通緝犯,那麼殺死淩塵,便成為義舉了。
如此名利雙收的事情,恐怕沒有人不動心的,現在估計已經有不少的江湖浪人,正在尋找淩塵的下落。
就算隻是能夠提供淩塵的下落,都是能夠獲得一大筆的賞金。
“看來要正常進城很難,隻能用點其他的手段了。”
淩塵心中沉吟著。
眼看就要輪到淩塵,他忽然手掌一翻,一遝銀票也是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而後他便將這一遝銀票拋飛了出去,在半空中散落開來。
“銀票!是銀票!”
“快搶!”
除了淩塵,幾乎所有人都衝出去哄搶飄落下來的銀票,城門口頓時一片混亂。
就連守城的士兵,都是紛紛蹲地上撿了起來,哪還有心思管其他。
見狀,淩塵也是驀然邁出步伐,風影步催動開來,整個人瞬間出現在了守城士兵的身後,然後掠進了城中。
“好猛的風!”
守城士兵隻感覺一道狂風從身旁刮過,根本看不到人影,也是沒有多想,還以為真的隻是一陣怪風。
城中最大的客棧。
走近客棧,淩塵在一處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
“小二,來兩壇酒。”
壓低了聲音,淩塵對著小二招了招手。
“好嘞,爺請稍等。”
店小二並沒有在意淩塵的裝束,在這裡,這種裝扮的人多了去了,根本沒必要大驚小怪。
很快,小二便將兩壇酒端了上來。
淩塵看也不看,便將其中一壇酒打開,然後抱起酒壇,直接往喉嚨裡麵倒,順著喉嚨猛灌而下。
酒水下肚,淩塵的胃裡麵,也是傳來了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可惜天下之大,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淩塵現在被整個正道武林通緝,他以後去任何地方,恐怕都隻能遮遮掩掩,無法再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江湖之上。
江湖雖大,但是他如今卻沒有地方可去。
苦笑一聲,淩塵再度抱起了酒壇,痛飲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對麵座位上,旋即一道熟悉而悅耳的女子聲音,也是在耳邊響了起來,
“一個人喝悶酒有什麼意思,我來陪你喝。”
話音一落,另一壇酒杯打開,而後那人也是抱起酒壇,豪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