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快速看了看四周。
無心一凜,知道錯了,有些話是不能隨便在外麵亂說的。
鬼醫這裡還是沒撒手,空中一隻飛禽坐騎掠過,一人飄落在院內,正是莎如來。
“你們師徒這是乾什麼?”莎如來問了聲。
鬼醫這才鬆手,“沒什麼。莎先生,尊夫人已經被聖尊帶走了。”
莎如來立問:“毒解的如何?”
鬼醫:“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莎如來鬆了口氣,一番波折,實在是有夠驚險,終於過去了,拱手道:“黑離先生,有勞了。你們師徒自由了。我還有事,告辭了。”
鬼醫忙喊道:“莎先生,元妃如今知情了,怕是不會放過我們師徒。還請莎先生看在我們師徒救了尊夫人的份上,給條活路。”
莎如來笑了笑,“你放心,元妃已經沒有機會再對任何人開口了,這次的事不會再有任何外人知道。”
鬼醫略驚,“你的意思是,元妃已經…”
莎如來頷首,“沒錯,我的意思是她已經死了,你們安全了。”說罷一個閃身而去,落在了空中盤旋的飛禽坐騎身上,乘風而去。
他隻告訴了元妃的死訊,元色已死的消息隻字未提,也不可能再告訴任何人。
“九聖又去其一…”翱翔在雲天之間的莎如來喃喃自語了一句,之後長呼出一口氣來。
這次為給茅廬山莊解圍,不惜以羅芳菲做餌,過程波折凶險,毒殺元色雖失手了,可結果是萬幸的,元色還是死了。
用這趟凶險換元色一條命,也算是值了。
庭院中的師徒二人麵麵相覷,元妃的那顆眼球還在他們手上呢。
給元色換的眼球,是師徒二人在齊京戰場的一具屍體上取下的,並非是元妃的,元妃的那顆眼球至今還泡在秘製的藥水中。說白了,給元妃移植的話,壓根不用外出尋找,隻需不得已的時候再給元妃裝回去修複創傷便可,不用擔心找不到合適的移植眼球。
……
山中,牛有道和莎如來單獨會麵在一起。
一棵大樹下,牛有道見麵便問:“羅芳菲怎樣?”
莎如來:“已經確認過了,鬼醫說沒事了,羅秋已經把她給帶走了。”
牛有道總算放心了,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麼向銀姬交代,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莎如來:“此間事了,我也該返回聖境了。如今的縹緲閣掌令霍空,很快要自身難保,目前縹緲閣內部的主要職位上又都是大元聖地的人,元色一死,縹緲閣怕是要內亂一陣,針對各派的核查應該會推遲一段時間,你又獲得了喘息之機。唉,總之你自己多加小心吧。”語氣中有發自肺腑的關心之意。
通過這次,他對牛有道算是內心裡真正放心了。知曉了事情經過後,知道這位為兌現救羅芳菲的承諾,行了不明智之舉,冒了極大的風險,一幫子人差點全部栽在了元色手上,差點全軍覆沒。
這般言而有信,他還有什麼是不放心的。
牛有道:“說到霍空,正要跟你說這事,你恐怕要暫緩回去,我這裡沒有飛禽坐騎,行動不便,想請你幫我送兩個人去天都峰那邊。”
莎如來驚疑不定,“去天都峰?你想乾什麼?”
牛有道:“元色死了,暫時沒外人知道,霍空手握縹緲閣大權,你不覺得是個重創縹緲閣的大好良機嗎?”
莎如來沉吟,目光閃爍不定。
牛有道解釋道:“一開始,我們隻想著借羅秋的手除掉元色,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結果元色死了,卻不是死在羅秋手上。我們之前誰也沒想到元色居然會死了個神不知鬼不覺,羅秋不知道元色死了,外人誰也不知元色死了。一旦外界獲悉元色死訊,霍空會如何自處?”
莎如來:“這還用說麼,與之前如出一轍,剩下的五聖必然要肅清元色的勢力,霍空自然要逃命躲藏。”
牛有道:“他就這樣跑了,不讓他利用手頭上的權力做點事情,未免可惜。這樣被動著抵禦縹緲閣的核查也不是辦法,如此大好良機被我們抓住了,當趁機給予縹緲閣重創,當趁勢運作,讓五聖難以再核查下去。”
莎如來略默,“我要提醒你,六聖雖然潛伏各地坐鎮,但為了應變,彼此之間肯定有聯係,羅秋能直接找到元色的潛藏落腳點就是證明。元色遲遲不露麵,他們遲早是要懷疑的。”
牛有道:“這個我有考慮,你放心,他們聯係不上元色,不至於立馬如何,會有一段空窗期,我要的就是這個時間差,不能顛覆縹緲閣也能給予重創。昨天事發時情況緊急沒細想,如今我已經吩咐人去把元色的屍體給挖出來,這次你幫我一起給霍空送過去。其他的你不用管,我會安排。”
“好!扯上這樣的事,晚一兩天回去好解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隻是送人,莎如來沒什麼顧慮。
……
南州府城,似乎恢複了平靜,一片廢墟上,商朝宗屹立,商淑清和藍若亭在旁,身後左右是南州的一群文武官員。
眼前,整個王府幾乎被夷為平地,包括茅廬彆院。
而以茅廬彆院為中心的大片範圍內,隻零星分布著一些幸存的建築。
一群士兵正在廢墟中翻騰搜尋,不時抬出一具具屍體,有修士的,更多是城中百姓的。
還有不少沒死的,被從廢墟中救出,因傷痛而哀嚎。
整個南州府城,一夜之間,死傷不知多少,近五分之一的區域被毀於一旦,全城百姓一整晚驚嚇得夠嗆。
此時更是哭哭啼啼聲一片,僥幸逃生的人,撲在親人的屍體上哭天喊地。
全城百姓尚處在心有餘悸中。
眼前的一幕,令手握腰間劍柄的商朝宗繃緊了腮幫子,那些修士竟然在稠密的居民區無限製廝殺打鬥,簡直是視百姓性命如草芥,他心中滿是憋憤,卻又無可奈何,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找不到。
商淑清目睹眼前的慘像,亦神色黯然。
“王爺,蒙帥有請。”一名親衛跑來稟報。
不知蒙山鳴找自己何事,商朝宗回頭對藍若亭道:“善後的事你來處理,需要動用駐軍人馬可請諸位將軍酌情協助。”
藍若亭拱手,“是!”
一群將領亦拱手,“遵命。”
王府被毀了,蒙山鳴臨時落腳的地方是一座府城衙門。
商朝宗直接被人請進了蒙山鳴的房間,入內隻見不但是蒙山鳴,牛有道和管芳儀也在。
商朝宗一怔,連忙上前拜見,“道爺。”
牛有道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歎道:“這次給王爺造成了大麻煩,說‘抱歉’不足以補過,想問問,死傷情況如何?”
商朝宗亦歎氣,“死傷情況目前隻清理出了一部分,準確數字恐怕要等清理完畢才能核實。不過這死傷怕是要過千人,還有許多人的家和商鋪都給毀了,流離失所、無家可歸了。”
牛有道朝管芳儀偏頭示意了一下,管芳儀從袖子裡掏出了一遝金票遞予。
商朝宗愕然,“道爺,這是?”
牛有道:“事已至此,說抱歉沒用,但此事我難辭其咎。如今王爺為了經略秦國占領地,從南州輸出了大量的財物,手頭上也緊張,這裡是一千萬金幣。請王爺代為給傷亡家眷撫恤補償,受損的宅院商鋪之類的重建也有勞王爺了。”
商朝宗有些猶豫,蒙山鳴歎道:“王爺,收下吧。”
商朝宗接了金票,卻忍不住問道:“道爺,這大晚上的大量天劍符狂轟濫炸,各國大軍交戰也拿不出這麼多天劍符,我能不能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牛有道頷首:“鬨出這麼大的事,我此來也正是要給王爺一個交代,昨天是羅秋和元色交手了,發生衝殺的雙方正是大羅聖地和大元聖地的人。我還可以告訴王爺,元色已經死了,不是死在羅秋手上,而是被我們給宰了!”
“……”商朝宗和蒙山鳴震驚的難以附加。
牛有道叮囑:“此事本不該告訴王爺,但無辜連累了這麼多人,害死這麼多無辜百姓,我心難安,當給王爺一個交代。不過還請王爺和蒙帥謹記,此乃絕密,出了此門爛在肚子裡,不許再跟任何人提起,該做什麼做什麼,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否則你們也難逃一劫!”
……
城外深山中,因羅秋的出手,一群大元聖地的人潛藏其中,元春焦慮等待著,卻遲遲不見元色音訊,城中也派了探子,同樣不見元色再出現,也不知元色去哪了。
羅秋和元色公然在南州府城交戰,且鬨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已無法當做秘密,很快便在修行界傳開了。
竟在人間人口密集區公然鬨出這麼大的動靜,烏常等人紛紛傳訊問羅秋和元色怎麼回事。收到消息的元春等人不知該如何回應,羅秋自然是說元色突襲大羅聖地抓了他女兒,他自然是要出手還以顏色救回女兒。
烏常等人奇怪,元色好好的抓羅秋女兒乾嘛?
天都峰縹緲閣,亭台樓閣間走來的霍空推門進了自己房間,走到案前坐下時一怔,隻見桌上擺了隻小盒子。
自己的房間,他能確定這不是自己的東西,左右看了看,施法對盒子做了查探,之後慢慢打開了。
隻見盒子裡放著一枚戒指,他一眼便認出了是元色的東西,拿起一看,沒錯。
趕緊又拿起了戒指下麵壓著的一張紙打開,上麵寫著一行字:速秘至北山岩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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