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芳儀瞬間凝噎無語,明眸直勾勾盯著桌上的東西,一遝金票,還有一遝是…
兩眼陡然瞪大幾分,略俯身,突飛快伸手,抓了那一遝翻看,看過了又檢查,竟然是天劍符!足足三十張天劍符!
放下天劍符又拿了一遝金票清點,一千萬!
還有一隻條匣,不知是什麼寶貝,打開一看,又聞了聞,發現是三顆天濟丹。
這一堆東西的,管芳儀有些目不暇接,一時間不知該撈哪一把在手的好。
條匣一合,放下了,又抓了那一遝天劍符在手,哪樣更值錢她還是分得清的,轉身驚喜道:“這次又出去偷東西去了?”
牛有道被她這一句給堵的夠嗆,差點想抓一把金票砸她臉上去,沒好氣道:“能不能好好說話,什麼叫又偷東西了?”
最近一個個的,都把他堂堂道爺當成蟊賊了,幾個意思?
管芳儀:“難道撿來的不成?”
牛有道:“彆人送的不行?”
管芳儀:“糊弄傻子呢,誰能一下送這麼多天劍符?”
“懶得理你。”牛有道調頭就走。
管芳儀一把扯住他,瞪著他,臉上漸泛冷笑。
這反應不對勁,牛有道警惕道:“你乾嘛?”
管芳儀:“那就是你買的!一下買這麼多天劍符,看來一趟聖境之行發大財了,也是,也不看看聖境是什麼地方。說吧,藏了多少私房錢。”
牛有道頓時哭笑不得,“私你個大頭鬼,說了人家送的,直說了吧,我去了趟天行宗。”
一說天行宗,管芳儀臉色略變,想起了不愉快的人,撒手鬆開了他,手上天劍符扔在了桌上。
牛有道歎道:“是吧,就知道提天行宗你會不高興,所以不願跟你說。你放心,不是你老情人杜雲桑給的,他根本不知情,我直接找了文華。”
管芳儀嗤聲:“找文心照那女人的爹我就能高興了?我說牛有道,你什麼意思,明知道文心照把我當什麼似的,你還找上門去要東西,你讓我情何以堪,是不是要讓我永遠在她麵前抬不起頭來才高興?老娘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你把我當什麼了?”
“乾嘛呢,真生氣了?”牛有道抬手去撥她的臉,啪,管芳儀一巴掌打開,倔強地扭過了頭去,緊繃著嘴唇。
牛有道雙手扶了她香肩,將她身子硬掰了過去,“好啦,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跟你明說了吧,我給了顆無量果給文華,這些天劍符是做交易換來的,不是白要來的。無量果乃無價之寶,論價錢,誰占便宜?”
管芳儀這才正眼看他,眼眶明顯有些紅潤了,“真的?”
牛有道:“怎麼可能有假?你覺得人家再大方能白白送我這麼多天劍符?”
管芳儀突然出手,雙手猛在他胸口一推,推的牛有道一個趔趄,“一顆無量果才換三十張天劍符,你有病吧?會不會做買賣,這麼虧本的買賣你也做?”說罷氣呼呼轉身,又重新收拾起桌上的天劍符,不要白不要的樣子。
牛有道:“你放心,不虧,還有一個禮物送給你。”
管芳儀將天劍符邊往袖子裡塞邊問道:“什麼?”
牛有道本想說會為你討回耳光來,然話到嘴邊還是覺得現在說不合適,改口了,“還有九千萬金幣,還有一百顆天濟丹,回頭到手了全都給你,這下能堵住你的嘴了吧?”
“真的?”管芳儀兩眼放光,見牛有道點頭,卻又“切”了聲,“嘴上抹了蜜,說出了花似的,就知道紅口白牙的哄老娘開心,什麼叫全給我,還不是把老娘當倉庫用,哪回不是口頭上說歸我,回頭又是我掏出去。這一大幫子人的開銷不都是我口袋裡掏出來的?把我當管家婆使喚,當我不知道?”
牛有道嘿了聲,“你到底要不要吧?不要就給我留下,我交給猴子去。”
“當你放屁,懶得理你。”麻利地將所有東西塞進了袖子裡扭頭就走,那腰肢扭的像水蛇似的,掛腰上的團扇又撈在了手中快活的扇著,象征著大撈了一筆的愉快心情。
以後的事情先不管,修煉什麼的也先不管了,先回去抱著美美睡一覺,把精氣神養得好好的再說,出門也好看些。
有一點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要麼三年不開張,一開張就能吃三年,發財的確有一套,比她在扶芳園陪儘笑臉的賺錢快多了。那種腰包鼓鼓,想買什麼就買的滋味好爽。
九千萬,還有九千呐,這麼多錢該怎麼花啊?管芳儀臉上笑的燦爛,嗯,已經決定了,睡一覺醒來就先去買堆首飾再說,沒事就頭發上拔一根發簪下來順手賞給王府的丫鬟們,讓丫鬟下人們見了她就當祖宗似的,街頭買東西隨便一句“不用找了”,快活的撒錢去,把以前賠出去的笑臉全給賺回來。
這府城就是好,比在紫金洞那山窩窩裡好多了。
某人交代她修煉的事,那麼枯燥無味的事暫時已被她拋之腦後,擋不住她要宣泄的愉快心情。
某人一回來,她再也不用那麼勞心勞力了,有人賺錢給她花的感覺真好。
隻要用錢的時候她能拿出來,牛有道是從不管她怎麼花的,她想怎麼花都行,牛有道連問都懶得問,買回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懶得看。
“撈了錢就跑,你這什麼毛病?回來。”牛有道喊了聲。
“累了,我先回去睡睡。道爺,您也奔波辛苦了,也早點歇著吧。”搔首弄姿的管芳儀背對著揮了揮手上團扇,發財後的慵懶勁體現的淋漓儘致。
牛有道:“有正經事交代你,猴子去不合適。”
聽到有正事,管芳儀停步,身子一轉,又扭了回來,“什麼呀?”
牛有道一把摁下她手上搖啊搖的花扇,抬手抓了她白皙細嫩的脖子,像抓三歲小孩似的,將她拉近了些,在她耳邊嘀咕道:“商淑清那張臉……”
老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好不好?管芳儀很討厭這種被男人當哥們的感覺,掙紮了兩下,然聽清是什麼後又入神了,聽著聽著微微點頭……
臨近傍晚時分,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歡快的從學堂內跑了出來。
學堂是王府邊緣地帶的一座院子改的,給了商淑清去做自己的事,去免費教那些貧苦人家的小孩,暫時收了幾十個而已,太多的話,商淑清也教不過來。
見到學生哇啦啦跑出,領著許老六正好來到的管芳儀趕緊往邊上讓了讓,靠牆站,放了一群小孩先跑過去。
這些孩子本都是穿的破破爛爛的,一身的新衣服都是管芳儀主動出資讚助的,許諾了,商淑清招多少學生,她就讚助多少新衣服。
稍後,學堂內,教書先生商淑清也走了出來,看著歡快的孩子,她臉上也蕩漾著笑意。
自從卸下婚事的包袱後,整個人似乎都解脫了出來,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整個人的味道都顯得淡雅從容了。
孩子全部跑光了,商淑清也看到了管芳儀,雙方迎著走近了,商淑清笑道:“紅姐來了。”
管芳儀:“孩子天性調皮,教著辛苦吧?”
商淑清:“這裡畢竟不一樣,來這裡之前估計都被家人嚴加警告過,所以大多都很聽話,不辛苦。”
正這時,一隊護衛護著一輛馬車從夾道而來,停在了路旁,一人過來對商淑清稟報,表示都準備好了。
管芳儀問了聲,“郡主要出去?”
商淑清思緒略有恍惚,聲音低了幾分,“去城外轉轉。”
管芳儀哦了聲,猜到了她要去哪,這位隔三差五都會去城外那座衣冠塚前坐坐,心裡唏噓,暗罵某位殺千刀的,臉上湧笑,“正好,我也沒什麼事,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商淑清嗯了聲。
之後兩個女人一起鑽上了馬車,許老六把車夫給拽了下來,讓其一邊去,自己充當了馬夫。
馬車出了王府區域,抵達了街頭,一路不疾不徐出了城。
兩個女人在馬車內閒聊之際,商淑清忽問了聲,“紅姐平常出門身邊都帶好幾個人,今天怎就帶了許大哥一人?”
管芳儀嗬嗬輕笑一聲,“這個哪有準,看心情。”
看心情是假,現在不怕是真,隨身帶著十五張天劍符,底氣十足,有什麼好怕的,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惹老娘試試看,正想來個殺雞儆猴,好讓見識見識老娘的厲害。
她現在的底氣不主動惹事都是好的,她就不信老是能碰上像銀兒那種的恐怖怪物。
如今連許老六身上都有一張天劍符傍身,她扶芳園的人,還有段虎幾個,都暗中各給了一張防身。
至於牛有道,她最終還是留了幾張給那位以防萬一,多下的像個守財奴似的全捂在了自己手上。
通往衣冠塚的路,早已修好。
本來商淑清是不讓修的,可耐不住商淑清經常往這跑,這深一腳淺一腳又高高低低雜草叢生的野地,行走確實不便,因此王府管家還是派人給修了條簡易的路出來,方便商淑清來回抵達。
抵達了目的地,隨行護衛迅速將衣冠塚四周給檢查了一遍,選好了站位警戒。
兩個女人鑽下了馬車,走到墓碑前靜默了一陣。
桃花仙人,管芳儀盯著碑文四字輕歎了一聲,目光一偏,發現商淑清正在親手清理墳包上新長出的幼小雜草。
衣冠塚四周一小塊都很乾淨,都是商淑清親手清理乾淨的。
PS:稍晚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