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墨兒不僅是通風報信了,還親自去求見宮臨策,但一樣,她也見不到宮臨策。
巨安儘力了,聞墨兒也儘力了,當著茅廬彆院眾人的麵,夫妻二人雖沒說什麼,能力有限也不敢做什麼保證,但背後是真的儘力了。
夫妻二人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再多的,做再多也沒用。
宗門已作出決定的事,兩人的能力也隻能到此為止,強鬨下去會鬨得自己在紫金洞無法立足,同樣也不會有效果。
管芳儀還想儘量挽回,這批飛禽的價值不說,也是一批很好的腳力,茅廬彆院人員的撤離用得著,能及時避險。
彆的不說,就說惠清萍,必須儘快讓其趕到妖魔嶺,否則待到天女教知情後追殺,那就麻煩了。
她四處奔波,欲找早年傾心於她,早年想對她一親芳澤的紫金洞高層說說情,然而真的是今非昔比了。
首先她徐娘半老沒了當年的魅力。其次,已登高位的當年那些人,已經不會再輕易為個女人而衝動。
就這樣,困在紫金洞的茅廬山莊眾人,可謂四處碰壁,且孤立無援。
沒辦法,最終不得不接受現實,家大業大,半天的時間很緊,碰壁後的管芳儀不得不督查大家儘快收拾。
有些置辦的家當是值些錢的,但體積方麵的原因攜帶不便,最終也隻能舍棄,隻能儘量收拾一些能帶走的東西……
獨自悶在屋內的袁罡在等待,獨自等待!
他在等牛有道的消息,他不相信憑道爺的能耐,一個縱橫江湖、謀定八方的人能如此輕易死掉,尤其是還有那個替身的存在,所以他在等!
他相信,隻要道爺還活著,就應該知道自己的死訊傳出後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隻要道爺還活著,就應該不會置之不理,應該會有消息及時來的。
憑他和道爺的關係和感情,他相信,就算再隱秘的事情,涉及到這種情況,道爺瞞誰都不會瞞他才對。
他的判斷是準確的,就在整個茅廬彆院都在惶惶然收拾且不知前途何在,又限期將至之際,一隻金翅降臨了。
“袁爺,您等的消息來了。”段虎敲門稟報了一聲。
嘎吱!門開了,袁罡突然衝了出來,一把奪過書信,迅速打開查看。
段虎和吳三兩相視一眼,兩人也搞不清這封密信的來曆,但兩人之前得到了袁罡的吩咐,一旦那方麵的金翅來訊了,立刻告知他,不得有任何耽誤。
看過信上內容,再反複確認字跡,沒錯,是道爺的草書沒錯,假不了。
也就是說,道爺沒死,道爺還活著!
再次確認信中的交代內容,袁罡心緒大定,深呼出一口氣來,如釋重負,書信折好藏入了懷中,沉聲道:“紅娘在哪?立刻讓她來見我。”
“是!”吳三兩領命快速離去。
沒多久,管芳儀來了,兩人在庭院中碰麵在一起,管芳儀麵容上頗有怨意,冷冷道:“你終於舍得出門了?”
有點火大,平常與她互不相讓,事到臨頭卻縮著不吭聲,讓她一個女人出麵應付,受儘為難。
袁罡左右回頭看了看,揮手道:“你們先退下。”
段虎和吳三兩相視,拱手領命,離開了,小院裡就剩下了兩人。
管芳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鬼鬼祟祟的作甚?紫金洞限我們半天離去,再不走,人家可就要不客氣了。”
袁罡:“不走了,茅廬彆院的人就在這,誰也趕不走我們!”
管芳儀:“人走茶涼,你最好不要再耍你的臭性子,彆以為人家會客氣,現在還能好好請我們離開,再耗下去,怕是要灰頭土臉滾蛋。嚴立的徒弟是誰殺的,雖然沒證據,可大家心知肚明,那個嚴立正愁找不到借口做給下麵人看。”
袁罡:“我沒任性,道爺生前另有安排囑咐。”
“……”管芳儀一愣,旋即惱羞成怒道:“既然早有安排,為何不早說,害我到處求爺爺告奶奶。”
袁罡:“之前不說,自然有之前不說的道理。”
管芳儀也不囉嗦了,到了這個關頭,不是鬥嘴的時候,正事要緊,問:“安排何在?”
袁罡:“你立刻跟我走,去跟我見一個人。”
管芳儀愕然,“見人?這個時候了,見什麼人?”
袁罡搖頭:“不知道。道爺生前安排說了,若遇見麻煩,立刻去見此人,此人能幫我們化解所有麻煩。”
管芳儀氣得跺腳道:“你有病吧?現在才說!那快走吧,還磨蹭什麼。”
袁罡不急,問:“飛禽坐騎被紫金洞控製了?”
管芳儀歎道:“明知故問,紫金洞擺明想趁火打劫,想獨吞了!”
袁罡抬頭看了看天色,“路途有點遠,馬不停蹄估計最少也得要個半天的時間,必須用飛禽代步才能及時趕到。”
“啊!”管芳儀惱怒道:“那你之前還悶在屋裡磨蹭個什麼勁?如今飛禽坐騎被人給控製了,馬上就要把我們給掃地出門了,半天?來回最少就是一天,我到處求人,連能說上話的人都見不到,哪來的一天寬限時間?”
袁罡二話不說,轉身回了屋裡,再出來,手上提上了三吼刀,大步從管芳儀身邊經過,“走!跟我去見宮臨策。”
見他拎上了殺伐用的武器,管芳儀一驚,快步跟上,“你乾什麼?宮臨策根本就是有意回避不想見我們,硬來沒用。我警告你,現在不是耍你性子的時候,千萬不要亂來。”
袁罡:“你放心,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跟了道爺多年,我多少學到了點。”
“你有什麼辦法?”管芳儀不放心而問。
袁罡未答,直管前行,管芳儀不得不小步快跑跟上。
兩人來到了紫金洞宗門議事大殿外,求見宮臨策,不出管芳儀所料,見不到人,還是那句話,掌門出去了,不在!
當!袁罡戳刀在地,麵無表情道:“不可能所有長老都不在吧?勞煩向能做主的人通報一聲,就說我茅廬彆院願將所有飛禽坐騎無償獻於紫金洞。但撤離之事還望寬限三天,實在是收拾起來不便,一時間難以收拾妥當。”
“……”管芳儀愕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袁罡,難以置信般。
她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就是想儘量保有那批價值不菲的飛禽坐騎,這家夥居然要主動拱手送人?
不過因為知道目的,轉念間又露出若有所思神色,暫未發作,準備先看看再說。
願無償獻上飛禽坐騎?攔阻弟子麵麵相覷,這事不小,他們還真做不了回拒的主,當即請稍等,一人迅速跑入裡麵通報去了……
“寬限三天就無償獻上那批飛禽坐騎?”軒閣內的宮臨策詫異而問。
他哪能不在,這個關頭當然在宗門內,隻是不願見茅廬彆院的人而已,巧取豪奪不是什麼光彩事,理不好講,他畢竟是堂堂名門正派的紫金洞掌門。
不僅僅他在,除了嚴立外,身在宗門的幾個長老也都在,還在商議遞補入聖境的人選問題。
大家夥正互相扯皮講理呢,都不想去聖境。
來稟弟子道:“是的,他是這樣說的。”
宮臨策回頭看向左右的長老,問:“諸位怎麼看?”
長老尹以德沉吟道:“若是能主動獻上,自然是好事,咱們畢竟是名門正派,讓人說吃相難看也不好,畢竟下麵還有那麼多弟子看著,有損門風。若能名正言順拿到的話,給個三天寬限期也不為過。嚴師弟的那點怨氣,和宗門名譽比起來不算什麼。”
餘者皆微微點頭,顯然也讚同,東西扣在紫金洞手上,也不怕茅廬彆院那邊反悔。
宮臨策嗯了聲,起身,負手來回踱步一陣,忽停步歎道:“口說無憑啊!”
眾人相視一眼……
沒多久,長老莫靈雪出來了,隨行弟子捧著筆墨紙硯。
走到管、袁二人跟前,莫靈雪微笑道:“掌門不在,這裡暫時由我主持門內事務,二位的想法,弟子已經稟報了。”
宮臨策說了自己不在,不便出來露麵,否則也太尷尬了,讓她出麵應付。
管芳儀拱手見禮,袁罡扶刀而立,麵無表情道:“那就請莫長老高抬貴手通融通融。”
莫靈雪嗬嗬道:“其實吧,也不存在什麼獻上不獻上的。牛長老本就是紫金洞長老,他的東西就是紫金洞的東西,他留下的遺物自然歸於紫金洞,這個理放哪都說的過去。當然,紫金洞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門規雖在,也不能不近情理,大家能心平氣和收場是好事。這事我就做主了,寬限三天就寬限三天,隻是…”
回手示意了一下旁人手上托盤裡的筆墨紙硯,“口說無憑,我們也不願與你們為這種事鬨出什麼風言風語,還是立字為據把事情落實個清楚的好,你們說呢?”
袁罡:“好說。不過我們有個不情之請。”
莫靈雪皺眉,“什麼事?”
袁罡:“寬限我們三天時間是一回事,現在我們被逼倉促離去,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落腳地方,還望先給我們一隻飛禽坐騎當腳力,讓我們先去落實一下大家離去後的落腳之地。就我和紅娘走一趟,其他人和物皆留在這裡為質,三天之內我們一定返回,茅廬彆院內的所有人一定在三天內離開紫金洞。莫長老,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這個嘛…”莫靈雪有點遲疑,貌似轉身思索,卻趁轉身後對一名弟子使了個眼色。
那弟子會意,悄然離去,入內向宮臨策稟報去了,請宮臨策定奪。
對方畢竟是要帶走一隻飛禽坐騎,這玩意價值不菲,萬一一去不返的話,是要擔責任的,不好輕易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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