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多毫無頭緒,七派的人員還得絞儘腦汁的去查,翻來覆去仔細看那些口供,希望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哪怕是做做樣子也得做,九聖親自盯的事,敢不好好表現?被看出懈怠來,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天微微亮,榻上光溜溜的元色正睡在幾個光溜溜的女人中,呼嚕聲陣陣。
門開,一輕紗籠身,體態若隱若現的女人走入,麵懸半紗遮掩真容,乃元色的近身侍女統領,人稱元妃。
元色身邊的每一代近身侍女統領都叫元妃。
元妃走到榻旁,直接對呼嚕聲陣陣的元色道:“公子,丁衛昨晚見過的那五人,經暗查,在事發期間調用過五隻飛禽。”
雖然元色年紀不小,也胖的不像樣了,可身邊的一群女人曆來以“公子”稱呼元色,整個大元聖地獨屬於這群女人的稱呼。
呼嚕聲止,元色貌似睡夢中嘟囔了一聲般,“處理吧!”翻身一下,搭手握住了旁側女人豐腴的胸。
元妃轉身而去,出門,從外麵關上了門……
問天城幾十裡外,一處山洞外,有幾人守著洞口。
十幾人從天而降,皆是穿著暴露的女子,為首者正是元妃。
見到這些女人,洞口守衛頓時有點手足無措,大元聖地的人都知道,這些女人乃是元色的身邊人。
元妃手中一麵令牌亮出,守衛惶恐行禮。
元妃走過不停,直接進了洞內。
洞內有五人正愁眉苦臉,五人正是昨晚丁衛見過的那五人,聽到腳步聲,五人抬頭一見來客,皆愣住。
元妃掃了五人一眼,淡然道:“都跟我走吧。”
一行出洞,元妃又掃了眼洞外守衛,“一起帶走!”
天亮了,梳理過的丁衛出了大門,依例去向師傅元色問安,慣禮之外,也要問問有沒有什麼吩咐。
然他前腳剛出門,元妃後腳便領著幾個女人進了門,她們的身份一路暢通無阻,無人敢驚擾。
送走丁衛的黃班和玄耀正關門在屋內嘀咕,商量妥善後事之法。
嘎吱!門突然被推開了,兩人回頭一看,見到來人,齊齊一愣,旋即雙雙起身行禮,“拜見元妃。”
元妃笑吟吟近前,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後女子立刻上前將二人一圍。
兩人大吃一驚,黃班驚問:“元妃,這是何意?”
“噓!”元妃豎指在麵紗下的唇前,示意噤聲。
黃、玄二人驚慌失措之下不敢反抗,被幾個一擁而上的女子當場給製住了。
中樞府內的人很快皆驚疑不定,眼睜睜看著黃班和玄耀被押走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又不敢阻攔元妃等人。
有人想去報知丁衛知曉,然丁衛已經去了聖尊元色那邊,沒人能擅闖報信。
丁衛已經進了元色居住的庭院,閣樓內向師傅問安後,稟報著縹緲閣的各項事務。
呂無雙也在,陪坐在元色身邊,偶爾抬眼瞥上一瞥丁衛。
丁衛有點不知呂無雙為何一大早便坐在了這裡陪師傅聊天。
總之丁衛稟報著各項事務情況,而元色樂嗬嗬聽著,誰也不知他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反正他一貫樂嗬嗬的,讓人搞不清內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
直到元妃來到,進了樓閣站在了元色身邊後,元色才樂嗬嗬打斷了丁衛的話,“丁衛呀,你昨晚去哪了?”
丁衛怔住,內心裡有些驚疑不定,但他也不是吃素的,給了句沒錯的答複,“弟子查案去了。”
元色嗬嗬道:“查出什麼沒有?”
丁衛沉穩回道:“正在抓緊時間查,暫無什麼進度。”
元色歎道:“好些天了,怎麼還沒一點進度?丁衛,為師一直很看好你的,所以讓你執掌縹緲閣,你千萬彆讓為師失望啊!”
丁衛自責道:“是弟子無能,弟子一定儘力追查,爭取早日給師尊一個交代。”
元色嗯了聲,樂嗬嗬道:“你也看到了,那幾個老家夥賴在這裡盯著,呂大美人一早也跑來陪我了,其實沒那好心,都在關注安案子的進展。丁衛啊,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派人幫幫你,加快進展如何?”
丁衛當即拱手,“能得師尊派人相助,進度自然會加快,弟子求之不得!”
“好!”元色撫掌,偏頭道:“元妃,你就幫幫他吧,儘快拿出一個結果來,免得那幾個老家夥老是囉嗦個沒完。”
“是!”元妃笑吟吟半蹲了一下,站直後抬手一招。
丁衛不解,回頭看向她所招手的方向,隻見幾個穿著暴露的女子押了幾個男人進來。
五個男人,一個個惶恐不安模樣。
見到五人,丁衛瞳孔驟然一縮,心弦緊繃了,五人正是他昨晚見過的五人,他慢慢回頭看向了元色,隻見元色樂嗬嗬吃喝模樣,看不出絲毫異樣端倪。
五人一到,不敢直視丁衛,被幾個女人一摁肩膀,老老實實在元色麵前跪成了一排。
“師尊…”丁衛立刻扭身拱手,誰知元色抬手打斷,樂嗬嗬道:“不急嘛,先讓元妃查一下,有什麼問題你再補充。”
“師尊…”丁衛還想說什麼,然被笑眯眯的元色驟然冷眼一盯,不得不閉嘴了,緊抿著嘴唇,內心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之中。
他隱隱意識到了,自己的一舉一動很有可能被人全麵盯死了,否則這五人哪能這麼快出現在這裡。
他又不傻,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行隱秘之事焉能不防被跟蹤,自然是有所防備的。
哪怕是這樣,依然出了問題,自己居然沒發現任何端倪,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是有針對性的提前布置!
他不明白,師尊為何會這樣盯自己,難道是一開始就知道了什麼?
按理說不可能啊,他也是昨晚剛剛才知道真相如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元妃盯著下跪五人,笑吟吟問道:“當著聖尊的麵,不得有任何隱瞞,我問什麼,都得老老實實交代。我問你們,你們昨晚去哪了,見了什麼人?”
五人內心裡苦不堪言,之前五人被抓後,就被問過一次。
五人早已受過叮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自然是不肯說老實話,用編排好的胡話來糊弄。
然而結果讓人心驚肉跳,他們昨晚去了什麼地方,見了誰,現場有幾個人,各自的站位是什麼樣的,都被對方給抖了個清清楚楚。
很顯然,昨晚的一切都被人給盯的死死的,證據確鑿,根本無法隱瞞。
胡話和心理防線被擊潰,壓根沒了任何的僥幸可能,不敢不招,連刑訊都沒動用,一五一十的招了,問什麼答什麼。
之前被丁衛找上問話,五人並不知真正原因,丁衛也沒透露什麼。
現在見到丁衛,看這情況,五人意識到了,怕是要針對丁衛,可不該說的已經說了,說出的話還收的回來嗎?
見五人惶恐不安著,元妃指了一人,“你說。”
那人隻能是硬著頭皮道:“去了問天城外東南方向三十裡外的山中,見了丁掌令!”
丁衛麵頰緊繃。
元妃又問:“丁掌令見你們所為何事?”
那人道:“問我們調用了五隻飛禽因何事,我們回答不知,告知了是玄耀所指使,五隻飛禽交給了玄耀,其他不知。”
元妃:“問話後,你們去了哪?”
那人道:“被黃管事派人軟禁了起來。”
元妃:“可有叮囑你們什麼?”
那人抬眼看了下丁衛,發現丁衛正盯著自己,迅速避開了丁衛那略顯深沉的目光,心裡彆提多苦,可是沒辦法,該招的已經招了,現在隻是重複一遍而已。咬牙回道:“有所叮囑,不得對任何人泄露五隻飛禽是交給了玄耀,並交代了五隻飛禽在某期間做了何使用,讓我們熟記,一旦有人問及,便照此回答。”
丁衛立刻對元色拱手,“師尊,弟子…”
元色又樂嗬嗬打斷了,“之前問你,你說不清楚,現在閉嘴,讓元妃問完,你聽話,乖乖在旁好好聽下去,不要惹我生氣!”
丁衛一臉苦澀,拱著的雙手沉重著緩緩放下。
呂無雙瞅著丁衛的反應,淡淡哼了聲。
元妃再次招手,丁衛再回頭看去,見到來人,心頭更是一驚,隻見黃班被押了過來。
才剛和黃班分手,一轉眼黃班就被抓了,他竟然連一點異常都沒發現,可見師傅這邊是一連串的縝密布置。
昨晚密會之前不見絲毫異常,結果一密會,立馬就出事了。丁衛現在已經意識到了,師傅早已織好了網等著自己,就等著自己自投羅網,怎麼會這樣?
黃班押到,一見現場情形,尤其是見到下跪的五人,可謂心神俱顫,意識到了大事不妙。
押送的女子一摁他肩膀,黃班亦身不由己的噗通跪在了元色和呂無雙麵前。
元妃笑吟吟道:“黃班,當著聖尊的麵,我有話問你,必須老實交代,不得有任何隱瞞。我問你,你昨晚去哪了?”
“……”黃班無言以對,驚心動魄,喉結聳動不停,悄悄抬起目光去看丁衛,擺明了是要看丁衛臉色行事。
丁衛立刻出聲道:“聖尊在此,問什麼答什麼,不得有任何隱瞞!”明著訓斥,實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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