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說的很直接,就是來請求宗門幫助的。
敢拉整個宗門去查縹緲閣也算是有恃無恐,知道這些人沒辦法拒絕,一旦宗門拒絕介入,在場的長老恐怕一個都彆想逃過此劫!
淩霄閣眾人一個個麵色凝重,這實在是一個讓人兩難的抉擇,可又沒得選擇。
不支持全泰峰?一個不能讓九聖滿意,九聖就會殺一個,會一直殺到這邊全力支持為止,目前能看到的趨勢便是如此。而這是曆練開始之前誰都沒有想到的,開始前一個個推諉回避,以為躲了過眼前就沒事了,結果到了現在才發現,所有人都在九聖的局中。
“唉!”掌門關極泰一聲長歎,“諸位,全師弟的話想必都聽清楚了,諸位意下如何?”
……
宋國丞相府,紫平休走入亭內,慢慢坐在了賈無群的對麵,歎道:“九聖整頓縹緲閣的動靜,先生聽說了吧?”
賈無群略微笑,淡然自若地點了點頭。
紫平休:“對幾個大派的人同時下了殺手,天下震動啊!”
賈無群提筆在紙板上寫下東西給他看:洪運法的事應已激怒九聖,在這個關口下殺手,這是要逼各派發力!
紫平休頷首:“借各派的力量整頓縹緲閣,又用縹緲閣的刀處死了各派的人,既整頓縹緲閣,又能再次削弱修士力量,真是好手段呐。”
賈無群提筆再寫:天下人為棋子,九聖乃棋手,僅此而已,談不上什麼好手段。
這段話看得紫平休心驚肉跳,連連對其擺手,同時還看了看四周。
賈無群微笑,又提筆寫來:突對各派下殺手,洪運法之事應該是沒查出什麼,可見洪運法背後之人也不簡單。麵對九聖發力整頓,事已至此,縹緲閣內部不會再抱僥幸。大亂之相已現,天下恐有大變,丞相需謹慎小心。
紫平休斟酌著默默點頭,聽進去了勸告,正因如此,不免長歎一聲,“上麵的神仙打架,下麵的凡夫俗子跟著遭殃。”
賈無群繼續寫字:但凡有牛有道的任何消息,及時通曉我。
紫平休笑了,“先生還真是對他高度關注。”
賈無群寫出一行字轉給他看:丞相勿笑,首對縹緲閣發難者,乃牛有道,乃首識破九聖圖謀者。既洞悉局勢,此人豈能坐以待斃?觀他動向,興許能辨風向、早知天時,可早做預判助丞相避凶趨吉!
紫平休笑不出來了,神情凝重,微微頷首。
……
軒閣內端坐的邵平波慢慢放下了手中有關修行界的消息,雖然後知後覺知道的晚了些,但總勝過一無所知。
當然,他知道的也都是一些修行界公開的消息,一些需隱秘打探的消息也不會順帶著送到他這裡來。
不過他總是能通過一些公開的消息而推斷出一些幕後。
端茶入內的邵三省放下茶盞後,見大公子神情深沉且發木,看了眼擱在案上的消息,伸手取了觀看。
看後方知是九聖殺了幾個大派督查人員的消息,唏噓一聲,“那些大派平常高高在上,碰上九聖一個個都沒脾氣。”
邵平波:“圖窮匕見,九聖發力,縹緲閣內部怕是要有一番激烈。”
邵三省:“大公子是怕縹緲閣內部的激鬥餘波會連累到我們?”
邵平波:“怕有用嗎?那些人一旦你死我活較量了起來,整個天下都要被牽連,躲不過去的,遲早要被卷入。”
“這種事,擔心沒用,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擔心的是牛有道!”
“現在的情況證明,牛有道不愧是那個與我多次交手的牛有道,他是第一個識破九聖企圖的人,這意味著他早已洞悉先機,步步走到了前麵。他這種人的能力非同小可,一旦掌握了先機,聖境內的風波怕是很難弄死他。”
“這人太危險了,一旦讓他從這等風雲中全身而退,必定是挾風雲而來,到時候我恐怕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邵三省還是相信他的判斷能力的,因此擔憂道:“那怎麼辦?”
邵平波一字一句道:“不能讓他活著回來!”
邵三省正欲開口,外麵忽有人跑來,快步進入軒閣內稟報:“大人,陶總管的車駕來了。”
大內總管陶略來了?邵平波迅速起身,親自趕去迎接。
陶略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又掌握著晉國最大的諜報機構黑水台,對這種人,邵平波不敢怠慢。
人還沒到門口,陶略已經領著隨行侍衛大步進來了。
邵平波搶步上前見禮,“陶總管。”
陶略嗯了聲,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後,也不去坐,就在原地直接說道:“邵大人,陛下讓我親自來跟你說一聲,讓我務必向你親口傳達到位。陛下說了,對衛之戰可以正式啟動了,我晉國大軍進攻之前的一應鋪墊,你務必準備到位!”
終於來了!邵平波精神一振,拱手領命道:“臣遵旨!”放下手後,又試著問了句,“陶總管,器雲宗那邊答應了嗎?”
陶略點頭,“自然是答應了。你放心,這次應該不會再有變故了。”
邵平波立刻伸手引領,“陶總管裡麵坐下慢慢說。”
陶略擺手,“不用了,大事將至,宮裡內外我還有許多事情要緊急安排,不宜耽擱。陛下的旨意我已帶到,先走一步。”
轉身就走,邵平波立刻跟上,親自相送。
不但是陶略要緊張忙碌起來,送走陶略後的邵平波也緊張忙碌了起來,搬出了一堆文書將情況再次梳理。
戰事將至,許多事情要準備在前麵的,真正的戰場廝殺反而是決定勝負的最後一步。
忙到半下午的時候,黑水台那邊送來了有關齊、衛兩國的最新情報。
傳書人放下情報剛轉身,誰知伏案的邵平波忽淡淡一聲,“站住!”
傳書人腳步一頓,慢慢轉回身,拱手道:“邵大人有何吩咐?”
邵平波頭也不抬,手中筆勾勒文書,淡然道:“給你背後的人帶句話,我要知道牛有道在聖境內的詳細情況。”
傳書人觀察了一下四周,“邵大人放心,話我會帶到。”
邵平波邊寫邊從容道:“不僅僅是要把話帶到,而且要把事做到,區區小事,對你們來說,應該不難。”
傳書人眉頭一挑,“邵大人,你是在命令我嗎?如果是對我黑水台的身份發號令,我也就認了,若是對我另一重身份出言不遜,我希望你能掂量清楚後果。”
“後果?”邵平波停止了寫寫畫畫,順手擱筆在旁,抬頭冷眼掃去,“既然這話讓你聽了不高興,那我就換個說法,你傳話給你背後的人,就說我說的,縹緲閣的人都是沒用的廢物!”
此話一出,聽的一旁的邵三省膽戰心驚,得虧他了解大公子,知道大公子不是妄為之人,這樣說必然有原因。
傳書人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邵大人,你這是一點都不惜命呐。”
邵平波起身,走到了他跟前,與他麵對麵,麵無表情道:“洪運法死的蹊蹺,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背後還有人,可縹緲閣查出什麼來了沒有?聖尊們不是想知道洪運法的真正死因嗎?告訴你背後的人,縹緲閣的人查不出來,那隻能說明縹緲閣無能,但不代表天下人都無能,譬如區區在下就願為聖尊解憂…隻要讓我去了縹緲閣,隻需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幫聖尊把逼死洪運法的人給揪出來!”
“嗬嗬!”傳書人冷笑一聲,“邵大人這玩笑開的可真大。”
邵平波:“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說三天能查出,就一定能查出,願以項上首級作保!我若做不到,願將項上首級獻上!”
傳書人譏諷:“還真沒看出來邵大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邵平波:“對彆人來說也許很困難,但對我來說,信手可破,不過舉手之勞。讓我鼓動對衛之戰,是縹緲閣的意思嗎?不是!有人不想被洪運法的事牽連,想攪動天下局勢來乾擾,不想聖境再揪住洪運法的事不放,想製造出大事端來讓聖境分心。”
“我若去了縹緲閣,其一查洪運法和什麼人有牽連,其二查你們這些人背後跟什麼人有牽連,兩件事幕後牽連的人理出來,隻需交叉對比,幕後黑手自然就出來了。”
“很難嗎?對我來說,很簡單的事情!當然,如果你背後的人不希望我去查,我也不會沒事找事,自然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傳書人心中驚疑不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邵平波:“你也許是真聽不懂,也許是在裝不懂。不過這並不重要,你隻是個跑腿傳話的,不需要懂太多,隻要把我的話傳上去,自然會有人聽懂。不送!”伸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傳書人神情變幻一陣,點了點頭剛轉身,邵平波忽又道:“彆忘了我的事,我要知道牛有道在聖境內的詳細情況。另外,告訴你背後的人,最好不要打我的歪主意,我這人最討厭過河拆橋的人,事情我給他辦了,他最好也講點信用,否則,會有人把揪出洪運法死因的辦法傳給聖境的。告訴他,我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我能幫他的忙!”
PS:中秋節快樂!